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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 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25节
  李轻婵这才被放过。房间窗子方才开了条小缝透气,她绕到窗前往外看。
  从量好身形开了门到现在,她就没见着钟慕期,扶着窗棱看了会儿,见庭院中凄冷萧寂,连梅花都只打了花苞,不愿探出花蕊。
  等了会儿还是没见着人,她心神不安,扶着窗棱问外面的侍女:“我表哥呢?”
  “府中来了客人,世子去前厅了,小姐可是有事?”
  李轻婵心定下几分,“哦”了一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侍女早就被吩咐过了,闻言忙让绣娘退下,扶着她回了里间。
  “我表哥真的不是偷偷走了吗?”
  侍女见她还是一脸不放心,失笑,“世子真的在会客,过会儿就回来了,小姐先歇着吃点东西。”
  李轻婵摇头拒绝,她胸口闷得很,喉咙似有血腥味道翻涌,根本吃不下什么,往回走了两步,忽觉一阵恍惚。
  这感觉她有些熟悉,忙抓紧侍女的手臂,道:“我不舒服……”
  这声音出口轻飘飘的,侍女没能听清楚,只觉得扶着人突地往下滑去,她忙侧身将人搂住,低头一看,见李轻婵颤颤合了眼,唇边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钟慕期听侍女说李轻婵已经好了正在寻他,马上就过来了,人到门口正好听见侍女的惊呼声,疾步进来将人接到怀中。
  “阿婵?”他喊了一声,见李轻婵双眸闭着,脸和唇色都很苍白,唯有下唇的一角被鲜血染红,透着不正常的妖艳感。
  钟慕期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
  李轻婵第一回 吐血的时候,他是后来才赶到的,当是李轻婵唇上的血已经被擦拭去,他未能亲眼看见。
  现在亲眼目睹了,才知道那血色竟比他在边地见过的还要刺眼。
  “去备些温水。”钟慕期冷声吩咐着,打横抱起李轻婵把她放到床榻上,先是用帕子拭去她唇上血迹,将沾了血的帕子折叠起来塞进怀中。
  又脱了她的鞋子去解她腰带,衣服一层层剥落,只剩最后一层中衣时,他望着那被刻意紧束着的不甚明显的胸廓,手悬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而后起身放下两侧的帘帐,重新坐回去后将她面对面拥入怀中,解开了她的中衣衣带。
  李轻婵软趴趴地依在他怀中,没了衣带维系的中衣不胜肌肤的柔滑,擦着圆润肩头滑落了下去,大片雪色肌肤映入眼帘。
  钟慕期搂着她,指尖朝她胸侧掖着的裹胸软绸探去,轻轻一扯,层层裹着的雪白绸缎便散落了下来,原被覆盖着的娇躯暴露在眼前。
  他呼吸重了些,快速将无关衣物抛出,重新给李轻婵披上中衣时难免有些触碰,柔软馨香在怀,钟慕期眼底几乎要冒出火来。
  刚给她系好中衣,侍女端着热水进来了,隔着帘帐道:“世子,都备好了。”
  “出去。”
  待人退出去,他出了帘帐长长舒了口气,冷静了片刻,将帕子沾湿,坐在床边温柔地给李轻婵拭着脸颊,将她唇上的血迹细细擦去,又给她喂了些水。
  将李轻婵安顿好,他在窗口招了侍卫,把怀中沾了李轻婵血的帕子交给对方,吩咐他带回去给孟梯。
  孟梯说过,再有晕倒和吐血都是正常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需要李轻婵的血再确认一下。
  之后钟慕期便一直守着李轻婵,直到暮色降下,李轻婵才悠悠转醒。
  从有了动静到彻底清醒又用了许久,李轻婵看清了身边的人,第一件事就是红着眼眶质问:“表哥,你怎么不守信,丢下我偷偷走了?”
  钟慕期微顿,低眼看来,“谁告诉你我偷偷走了?”
  李轻婵脑袋沉沉的,顺着他的话艰难地想了想,这才记起侍女说过,他不是走了,是去前面会客了。
  “我明明寸步不离地守着、照顾你,阿婵,你就这么冤枉表哥吗?”
  李轻婵刚醒来时神志不清,莫名其妙地坚信钟慕期是丢下她走了,当时的难过是真的。
  现在虽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可被他这么一说,却更加委屈了,要哭不哭道:“我都快死了,你还和我计较这个……”
  “你不会死,我也不和你计较。”钟慕期心软了,俯下/身来,抚着她散落在枕上的浓密鬓发,温声道,“没事的,孟梯说过,偶尔吐一次血没关系,慢慢就好了。”
  李轻婵平躺着,见他这时对自己格外的温柔,哼哼了几声让他喂自己喝水。
  被钟慕期扶着坐起,被他轻柔地照顾着,李轻婵忽地想起白日还未说定的事。
  她偷眼看钟慕期,心想他这时候正心软,肯定什么都听自己的。
  于是李轻婵放软身子靠着他,一脸虚弱,掐着嗓音道:“表哥,我答对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见姨母的,是吧?”
  怕他不肯松口,李轻婵刻意扮着可怜相,捂着胸口重重假咳起来,咳了几声,方察觉掌下传来的是柔软的触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中衣穿得好好的,但是胸前缠着的裹胸布不见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第29章 寒夜
  李轻婵脑瓜子嗡嗡作响, 她此时正靠在钟慕期怀里,被他揽着肩,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熏香,耳边听见了他说话, 大脑却无法辨别出他说的是什么。
  正愣神, 一只手伸到了她颈侧, 挑着她翘起的一缕黑发, 顺平了之后就放了下去。
  李轻婵呆滞看过去,见那缕黑发离了钟慕期的手, 缓缓垂下,落在她胸前,压在被撑起的中衣上。
  李轻婵脑内巨震,轰得一下全身都烧了起来,一只手仍捂在胸前, 另一只手猛地抓起锦被死命往上扯,紧紧地压在胸前。
  “冷了?”钟慕期问着,以为她冷,想伸手帮她提被子。
  李轻婵羞愤交加, 慌手慌脚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拖拽着锦被往床榻里面躲,蜷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了。
  钟慕期的手落空, 目光投在她红透了的耳朵和裹得紧紧的身躯上, 明白她为什么是这副反应了。
  他收回手,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从容问道:“阿婵这是怎么了?”
  李轻婵处于极度羞耻中, 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更不敢跟他说话, 听着他声音都觉得难堪。
  她还记得方才钟慕期说过他是寸步不离地照顾自己的,那他……
  可李轻婵又很清楚钟慕期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不然两人一起待了这么多天,要有什么事情早就该有了。
  再说了,这边虽然侍女少,但也不是没有。说不准是侍女给自己脱的衣服,他是在外面避嫌了呢?
  李轻婵把自己说服了,心里升起一点愧疚,表哥明明那么好,这么一会儿功夫却被自己误会了两次,真是太不应该了。
  她悄悄抬头望过去,见钟慕期眉心微皱,显然是对她的行为不解的模样,心里再次觉得是自己想岔了。
  但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还是夜晚两人独处的环境,让李轻婵觉得不检点,让她羞耻不已,害怕被钟慕期看穿了。
  她吞咽了下口水,慢慢抬起脑袋,忍着脸上燥热强自镇定道:“困了……表哥,我想睡觉了。”
  以前她这么说,钟慕期都会顺她的意,这次他却说:“不能睡。”
  “啊?”李轻婵以为自己听错了。
  “孟梯给你熬了药,要回刑狱司去喝药。”钟慕期解释道,“他亲手熬的,没法送过来,所以我们得赶回去。”
  “哦。”李轻婵双臂夹着锦被,攥着被面小声道,“那我要先穿衣裳 。”
  钟慕期点头,起身往外。
  李轻婵心下微松,看着他往外间去的宽阔背影,双臂刚放松一些,就见他又转了回来。
  出了一半的气又提起来,李轻婵紧张地搂紧了自己,睁大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他神色柔和地问:“有力气走吗?”
  李轻婵急忙点头,“有!”
  钟慕期便出去了,不多时,换了侍女进来。
  他们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量身形,也没带别的什么,穿好衣服鞋子就能走。
  反正已经晚了,侍女就没给李轻婵梳发,厚厚一捧简单地披在身后,很快收拾好了。
  而李轻婵没了裹胸布,重新穿好了衣服才发现自己身形有多明显,想起之前钟慕期问过的那句“你跟我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脸上红得厉害。
  没了贴身衣物,她总觉得怪怪的,动作都不敢做太大,等侍女给她系上了斗篷,整个人都藏起来了,羞耻感才稍微下去了一些。
  她心里还想着事情,在侍女要领她出去时拽住了对方,咬着下唇赧颜问:“是你、你给我、脱的衣裳吗?”
  声音太小了,侍女没有听清楚。
  李轻婵羞臊万分,忍着烫人的脸又问了一遍。
  “是奴婢,奴婢想着小姐穿着衣裳睡不舒服,就帮小姐脱了,小姐恕罪。”
  闻言李轻婵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安心了,羞红着脸道:“没事,谢谢你。”
  推门出去,寒气扑面而来,李轻婵抖了一抖,马上被人戴上了兜帽。兜帽很大,她从上到下就只露了半张脸出来。
  夜寒如冰,连朦胧的月色似乎都被冻住了,只有檐下的灯笼摇曳着映出一点暖光。
  李轻婵浑身不得劲,在门口瞧见了钟慕期立马低下头,只扭扭捏捏地喊了他一声,上马车时也故意假装没看见,没搭着他的手。
  她顾忌着上身的异常,双臂夹着,不敢张开胳膊去扶车门,根本使不上劲,再加上步子不敢迈开,卡在脚凳上来回几步也没能爬上去。
  李轻婵急得有点冒汗,余光偷瞧着钟慕期,抿了抿唇刚想要再试一次,忽地人影一动,她跟前暗了下来。
  一阵似有若无的冷香袭来,紧接着她腰上一紧,双脚离了地,贴上了一具火热坚硬的身躯。
  李轻婵抽了一口气,惊呼一声,还没弄清楚状况,已经被放到了马车上。
  钟慕期松开她,抬手顺势理了理她颈下的斗篷系带,问:“这件是不是太大了,不好有动作?”
  “……嗯。”李轻婵胡乱应着,从他手中抽回系带,搂着衣摆慌忙躲进车厢里去了。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的,想着自己这样子,待会儿又要和钟慕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独处,就觉得别扭和心慌。
  默默蜷缩在一边,李轻婵想着要不等下装睡好了?睡着了什么不用想,等下了马车再醒来正好。
  她纠结着想了许多,结果直到马车晃悠起步,也没看见钟慕期上来。
  李轻婵瞬间慌了,他为什么不进来?难道要让自己一个人回去?还是他嫌自己麻烦,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李轻婵跌撞着扑到车窗前,打开车窗往外看,只瞥见了后面送行的侍女的身影。
  “表哥!”她焦急大喊,“表哥你去哪了?”
  李轻婵吓坏了,又慌张往前扑去,匆匆打开车厢的雕花木门,高声喊道:“停下,不准……”
  “不准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李轻婵扭脸,双目倏地睁圆了,带着哭腔问:“表哥你做什么要骑马啊?”
  凄冷月色撒下,将她眼中闪着的细泪照得清清楚楚,她皱着脸,脸上的惊慌害怕还未消去。
  马车已经停下,钟慕期直挺挺地跨在一旁的马背上,勒着马儿原地踏了几步,直言道:“不是在躲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