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脸,她还要!
何况她这会嫌弃他嫌弃得不行。
他抬手,手掌一拢就将她纤细的两只手腕都抓住了。
他吻着她的唇角,声音低沉:“小鱼,你还是不信我在马车里说的话。”
梓妤没好气。
是他想查,彻底搞清楚好安心,结果他自己还是中了人的套,倒是又怪她不相信他。
梓妤就挣了一下,但他做了准备,力道比以前都大,她自然是没挣开。
许嘉玄当然不会放开她,不然她就该逃出去。
有过几次的亲密,他知道她哪里最不经撩拨,嘴唇游离到她耳边,启唇轻轻咬住。刚才还要挣扎的人,下刻便软在他怀里,玲珑有致的身形贴着他,再是温顺不过。
“小鱼,别生气了……”
他声音在她耳边含糊不清,梓妤心里骂着瞎眼大傻子,可他今天的坦诚,她不是没触动的。
她也就不动了,安安静静的享受他的安抚,本也是她起了瞒的心思在先。既然事情确认真有人在背后作妖,那她就让他当真的去做,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又想做什么!
她安静地贴着自己,一丝压抑地轻吟从她嘴里溢出,叫他呼吸都沉重几分。
氤氲的水雾中,她面容反倒不怎么真切,他抬头,见她掠抬着下巴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来住颤抖着。嫣红的唇半张,粉粉的舌尖若隐若现,像是引诱着他去采撷。
他手自有主张朝水中探了下去,引得她轻颤,身前带起一片水声,起伏的柔软弧度跟着水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低头,迷醉在眼前的美景中,将她托高了些,唇印了上去。
她发现他最喜欢在身前嬉戏,又最爱从她锁骨上的伤痕开始,折磨着人一般,再慢慢游戏于雪|峰间。
“我们起……”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撩拨,跪在桶里的双膝发软。
“不起。”他说了坚定的两字,挺了腰。
梓妤低呼一声,因他突然进来睁开了眼,流转的眸光带着委屈。
这人就是莽撞!
许嘉玄去亲了亲她下巴,按着她僵硬的腰让她慢慢下沉,自己也酥了半边的身子,想要更多。
净房里不会便是激荡的水声,伴着暧昧旖旎的低吟轻喘,久久不散。
梓妤是蜷缩着被抱出来的,以为他胡闹一场该满足了,哪知被他放到床榻上再又压住,近着她腿大开大伐的征讨着。
她被撞得抬着下巴,声音细碎得奶猫似的,既舒服又难过。
许嘉玄爱死了她为自己迷失的样子,如出水的芙蓉,艳且媚,让他一刻都不想丢开手。
迷情中,他低头又去亲吻她的锁骨,对上那疤痕,总是爱问上一句怎么留的。
也许因为今日遇到的事情,让他在问出口后就多了几分执着,梓妤被他撞得喘不过气来,可他偏还耍坏不愿意结束。见她不说话,就缓缓停下,仿佛她不说个所以然来,便要那么一直折磨着,不给她个痛快。
梓妤在被又重重撞了一下后脚指都因那力道带来的酥麻蜷缩着,许嘉玄又在她耳边问:“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眼瞎!
梓妤在心里骂道,才骂一半,他又问,动作再度缓下来,让她在潮涌间飘摇着怎么都到不了岸。
她紧紧圈着他腰身,受不住地松了一丝口风:“被抓的……许嘉玄,这是小时候被抓的!”语气里还夹带着委屈似的,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
被抓的……
许嘉玄顿了一下,低头去细细打量那伤疤,细细交错,若不是说被抓的倒像是尖刺荆棘刮伤的痕迹。
他皱起眉头,想问是被什么抓的,梓妤已经软软在他耳边说:“许嘉玄,快些好不好……”说罢,双腿缠上他的腰,主动的迎着他轻摇。
许嘉玄被她绞得倒抽口气,闪过脑海的念头霎时散去,一把将她抱起来抵在床头,听着她在耳边的低唯狠狠疼爱她。
待到云收雨歇,梓妤已经累得昏昏欲睡,许嘉玄倒是精神抖擞,轻轻拍着她的背回味方才那快要了他命的愉悦。
她于情|事上从来都不主动的,今天是被他逼急了,却不想是如此滋味,只是回想便又让他隐隐欲|动。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见到被子滑下肩膀,顺手拉起来将她罩得严严实实。
手就碰到她锁骨,刚才她说的话就猛然再脑海里回放。
被抓的?
刚才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挺委屈,都朝他吼了。
他满腹疑惑,有些琢磨不透她刚才的语气,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忍不住去摇了摇她问:“梓妤,你那伤被什么抓的。”
似乎还说了句是小时候被抓的。
梓妤困极了,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咕哝了句:“你自己不会想,忘恩负义……”
就那么一句,任他再喊都不再出声了。
许嘉玄只能伸手再将锦被给她掖好,再搂着她闭上眼的时候,猛地又睁开,暗夜中,他眼里闪着惊疑的光芒。
下半夜,许嘉玄轻声起身,披上外袍在外间亮灯写了封信,然后让在外边当值的侍卫,把六顺喊了过来。
六顺走过来的时候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张嘴问有什么吩咐差点先打了个哈欠。
许嘉玄直接给他几张银票,还给他一封信,说:“银票送到陈村去,说是我感谢当年相救的谢礼。信送到玄真子那里。”
陈村?
六顺接过茫然片刻,明白过来是指那个脸上有伤疤的姑娘家里。
这大半夜,居然喊他来给人送银票。
六顺默默看了眼黑洞洞的屋子,这少夫人要是知道世子给人姑娘送银子,该生气。
但这些不该他过问,应一声是离开,准备明儿一早开城门就给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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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梓妤起得比平时都晚,来到刘氏那里刘氏都已经用过早饭了。
顶着刘氏打趣的眼神,她难得窘迫,耳根微微发烫,跟着一块儿用了两个汤包,在见过管事后才说起要为她明天操办生辰的事情。
许嘉玄那头是去了父亲那里,没说上几句话,便收到鲁兵求见的消息。
鲁兵满面喜色进来,给威武侯见过礼后,跟许嘉玄说:“副使,首辅今日在陛下跟前美言了几句,估摸着一会该有宫里的人来传旨意叫您进宫。”
这就是解了禁足令。
许嘉玄面上无惊无喜,让他也坐下。
鲁兵只是来送个消息,连连摆手:“属下就不坐了,属下回镇抚司去,近来南镇抚司的人揽了不少事情,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许嘉玄看着他一副要斗狠的样子,嘴角动了动,到底没多说什么,让他走了。
心想可别又不长眼,惹到那表姑娘,到时他可没脸再给说情去。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明德帝身边的宫人就上门来,说帝王召他进宫。
本来这些都是将计就计,等见到帝王后,果然禁卫军那里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他们输人一筹,连个嫌疑犯也抓不着。
太子也在,沉默寡言,明德帝看在眼里,知道那天的事情到底是伤了父子俩的和气。
明德帝就当着太子与女婿的面,借口说明儿是梓妤的生辰,给赏了一堆东西下去。
对于这种安抚,太子仍是沉默着,出了乾清宫,对许嘉玄也没有笑容,一个人形只影单回了东宫。
许嘉玄本还想跟太子商议事情的,可太子不理人,他也懒得贴上去,就此出宫。
哪知半路就碰上三皇子进宫探望刚回京就病倒的生母,与平王世子亦是不期而遇。
他在宫门前依礼朝两人拱手一礼,寒暄了几句,准备就此离开。经过平王世子的时候,他想起昨天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又抬头朝他看了几眼。
平王世子察觉,笑着朝他说:“恐怕往后不能见到许副使了,我今儿进宫是给陛下辞行的,副使可赏脸晚上到府上喝杯水酒,也算全了我谢过副使的两次出手相帮。”
这话引得三皇子侧目。
许嘉玄神色冷淡,还是那句话:“世子客气,那都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不敢居功,下官告退。”
平王世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三皇子在边上嗤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让平王世子脸上阵青阵红,敢怒不敢言。
三皇子见他憋屈的模样,更加嚣张地咧嘴笑。
许嘉玄可不想管他们间的官司,转头走得飞快。
随着许嘉玄和太子被解了禁足一事,还有一应武将被小罚三月俸,许嘉玄这个参与的当然在内,可是有着给梓妤生辰的赏赐,倒是让他显得隆恩更甚。
吴皇后听到宫人来禀说明德帝赏了威武侯世子夫人,是以她生辰的名义赏的,坐在罗汉床上出神,秋蕙那句太子喊梓妤为长姐犹在耳边。
秋蕙死后,她这两天都些心神不宁。
坤宁宫的内侍张总管见吴皇后回来后发呆,想到义子禀报的那些事,吴皇后把秋蕙给处死了,心中是有疑团的。
但他是除了秋蕙外呆在皇后身边最久的人,平素很多事情都是经他手安排,倒是不怕皇后对自己有什么。
他挥退来报信的宫人,来到吴皇后身边,轻声说:“娘娘……陛下赏了威武侯世子夫人,您这头是不是也该赏下去?”
吴皇后仿佛没听见一样,张公公见此,只好再喊一声。
吴皇后突然抬头,说:“他不能留了。”
他?
谁?
张公公一愣,下刻对上吴皇后带着惶然的双眸,当即明白过来。
是指处了秋蕙的义子。
张公公心头咯噔了一下:“娘娘,可是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一开始明明是说秋蕙死在帐营里,是吊在帐营里的,怎么第二天就成了树林里上吊。再问他时,他说是又挪动的,他肯定是在撒谎。”
吴皇后因为秋蕙说出那些话,不能再留她,让人动手。可是让她一直不安的,是张公公义子转变的话。
她一开始是信了,可是现在越想越不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移到树林,肯定是撒谎了!
张公公心脏怦怦地跳,琢磨着吴皇后的话,亦是心惊不已。
正是此际,有宫人求见,说吴皇后娘家人送来信。
两人打住话,吴皇后折开信,看了两眼,脸色惨白连信都没拿住。
张公公弯腰要去拾起来,却是被她猛地喝到:“不许碰!滚一边去!”
张公公吓得连退几步,连眼珠子都不敢转动。吴皇后没有一丝仪态扑倒在地上,抓起那个写着若不想秋蕙一事东窗事发,明日召见威武侯世子夫人进宫的信,一瞬间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