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要死了,可是,她都没有机会跟小姐说一声,她有多重要,就算是偷偷摸摸地趁着她睡觉的时间在她耳边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她懊恼着,懊恼着,果真是昏了过去。
在梦里,她看见了自己,还有姜舒瑶,一贯懦弱的自己,竟然也强势地朝着姜舒瑶告白。
她看见梦里的自己,是那么的鲜活,鲜活得她差点就以为那是真实的一样。
虽然姜舒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彩燕莫名其妙的心情就好了起来,仿佛心中有什么执念被慢慢放下来了一样。
她无意识的张了张嘴,原来是想要笑。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来人并不是监狱中的官兵,相反的,锦衣华服,看起来就像是某一家的公子一样。
但是,他的那副嘴角,可真的是让人觉得不爽啊。
彩燕被他叫人用水泼醒,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地面上。
见彩燕醒来,他才阴森森的笑了出来:“姜小姐,别来无恙呀。”
长发被冲到脸上,覆盖了一张脸,彩燕呲了呲牙,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是那个人。
那人力道很大,立马将她的鼻子给踹出了血迹来,人也被踹倒在了地上。
“贱人。”她听见他在骂,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
她趴在地面上,一动都不动,她丝毫不反抗却没有引来这男人的半点怜惜。
一点风度都没有,彩燕慢慢的嘶了一声,眼神中多了点凶残。
眼看着男人又是一脚踹过来,她眸子微眯,竟然是阴差阳错的度过了。
男人很是气愤,仿佛彩燕就该乖乖地呆在那里让他打一样。
他身后的官兵连忙舔着脸安抚他:“张少爷,张少爷不要生气,奴才这就让这贱人好看。”
“哼……”那张少爷不满意地哼了一声,“那还不开始!”
大手抽过挂在墙上的刑具,老实憨厚的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神情,那官兵慢慢地走了进来,拉过彩燕的手,动作熟练无比地把她手指都分开了,夹进竹板里。
而后,猛地一拉紧,彩燕顿时痛苦的惨叫出来。
那官兵虽然没有用上十分力气,但是竹夹子的威力十分巨大,不到一会儿,彩燕就觉得手指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稍微动一动都没有办法,这会儿,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那官员还没有放开手,而她脸上已经是冷汗连连了。
她的惨叫取悦了那个张少爷,他一边兴味盎然地看着,一边理了理衣袍道:“再用力点。”
“是是是。”那官兵连忙应是,手上力气用到了极致,彩燕却没有办法发出更加惨痛地叫声了。
她喉咙已经有些沙哑,都是因为这强力的嘶吼。
那张少爷终于满意,让人退了下去,彩燕看到他在挑选着刑具,看来是想要自己亲自动手。
她从嘴里啐出了一口血沫,再抬头时候,那个张少爷手中的鞭子就甩了过来,差点就毁了她的容。
她被吓得呆住,耳边只剩下了那张少爷猖獗的笑声。
她听见他说:“姜舒瑶啊姜舒瑶,如果你早就知道有今天的局面,当初,还敢不敢拒绝了我的求亲?”
彩燕闻言,眸子尖锐地竖了起来,原来他还曾经跟小姐求过亲,不过被小姐拒绝了。
不过也是应该的,瞧瞧着嘴角,真的是恶心呀。
她看过来的眼神透露着不屑,一下子就激怒了那张少爷。她只感觉到,耳边都是鞭子响起的声音,身上好像已经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了。
好像是人一旦麻木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什么东西都察觉不出来了一样。
她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那张少爷应该是恼羞成怒得紧,才会小心眼到这个时候还出来报复她。
彩燕唾弃。
同时,她也庆幸小姐没有选择了这个男人。
真的是让她觉得恶心透顶。
张少爷的鞭子不断的落在了彩燕的身上,她叽里咕噜的从嘴里挤出了血泡。
不过,张少爷慢慢凑近了彩燕,眼睛里好像有什么迷惑的光彩。
彩燕被这一吓,冷汗都出来了。
她抖得很厉害,眼睛不由自主地避开来。
这让那张少爷更加的怀疑了。他怎么觉得这人这么不对劲呢。
彩燕躲躲闪闪的,拼着全身力气也要逃开他的束缚,但是没有这个机会。
他大手一捞,将彩燕的头发抓在了手里:“看过来。”他恐吓着。
彩燕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不是害怕张少爷的凶,纯粹只是因为,他的怀疑太致命。
她不敢引起他的怀疑。
她很清楚,他一旦怀疑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一定会让她无法承受。
但是,张少爷的困惑已经被挑起来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熄了,他眯着眼睛,牢房中的光线很昏暗,导致了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不对劲。
“你不是姜舒瑶。”原本只是试探性的一句话,彩燕却抖成了筛子。
这一次,张少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只见他露出了凶残的笑容,扯着彩燕头发的手更加用力了:“告诉我,姜舒瑶去了哪里。”
彩燕怎么可能告诉他?
彩燕怎么可能会伤害姜舒瑶,就算是用她的生命作为代价,她都不可能背叛她的小姐。
忍着疼痛,她一言不发。
鲜红的液体从她嘴角流了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那张少爷却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点迟疑都没有,害怕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他眯着眼睛,就这样,一下又一下的揪扯着彩燕的头发,一点都不留情,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他每扯两下,就会问一次:“说,姜舒瑶到底去哪了?”
彩燕被他扯得头皮阵阵发疼,好像要掉下来了一样。
但她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人陷入了僵局。
但彩燕怎么可能会是张少爷的对手,她还坚持不到多久,就被他狠狠的一脚踹晕过去了:“贱货!”他大声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