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夜宸缓缓踱着步子走到姜舒瑶面前,轻轻坐到榻边“怎么,府中的乳母竟然这般,你终究是励王府的侧妃,怎么能这般令一个区区的乳母……”
姜舒瑶一怔,微微抬起头,凝视着榻边的修夜宸:“王爷回来了,这一路上可否辛苦?舒瑶没有关系的,当日生下女儿的时候,终究要比姐姐受的痛苦少一些,所以乳母前去帮姐姐的忙,舒瑶没有半句怨言。”
修夜宸沉默了半晌淡淡的说:“还是有乳母帮着你会好一些,你就不要勉强了。”他的眉头微皱淡淡的说道。
“王爷,我辛苦一点无妨,之事一直深深的自责,没有给王爷再添一名小世子。”姜舒瑶瞬时哭的泪人一般,揽着修夜宸的后腰,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但她只觉得,修夜宸仿若毫不在意一般,欲要起身离开,被身后的姜舒瑶一把抓住衣袖。
“夜宸,你怎可以对我这般冷酷?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看一看我们的女儿?难道你真的是因为我生下的是一个女儿,就这般对我么?还是,舒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舒瑶都可以改、“姜舒瑶哽咽的说道。
修夜宸全然对这个所谓的女儿不以为意,或许终究是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为纽带,但又隐隐的的觉得这样做对她有一些太过残酷,便打算在心里守住这个秘密,可以让姜舒瑶与这个女儿在府中,无忧的生活下去,但是,他并不想为之付出一丝一毫的真情。
“孩子,改天再看吧。我要回一趟松涛苑,处理一下手头上的公事,你好生歇息,对了,还有乳母之事,你莫要担心你,我一会吩咐下去,为你请一名乳母。还有,若是有什么缺少的东西,就告诉彩燕,尽管告诉我。”他淡淡的说,没等姜舒瑶挽留,便拂袖而去。
待到修夜宸走远,彩燕感觉事情不妙,匆匆走了进来。“小姐,王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只见姜舒瑶眼角的泪痕还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可见,有平添了几丝愤愤之意。“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女儿就这么不及颜幼彬生下的儿子?我心不甘,不甘啊!”说罢,姜舒瑶将手边抱着的布料、线头,一股脑儿的扔在了地上。
“姑娘,那我们还要叫那名我们赶走的乳母回来么?倩雪声音浅浅的说道。
“不必了,既然我们已经将她撵走,何必给自己平添烦恼,既然王爷已经答应,为我寻更好的乳母,那就算了。”姜舒瑶冷冷的说。
原来,姜舒瑶与彩燕早就知道修夜宸回来的消息,但是姜舒瑶深知修夜宸回到府中之后,定会第一时间前往兮柠园看小世子,便想出这一方法,自编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让修夜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在修夜宸走后,她受尽府上之人的欺负,甚至是乳母,都跑去照顾颜幼彬诞下的小世子,而自己只能在这空荡荡的紫竹轩黯然神伤。
但是,任凭她想尽一切伎俩,一切手段在修夜宸的面前都是无济于事。“王爷现在对我这样,和将我打入冷宫有什么不同,衣食无忧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我只想好好的与王爷过寻常生活难道不行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姜舒瑶一边说,一边禁不住试着眼角的泪。
“小姐怎么又这般柔弱了,古往今来有多少王妃甚至是宫内的嫔妃,有多少依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的走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之,而成为这样的人的前提,就要咬碎了牙往嘴里咽,有苦也要往肚子里吞。你看看你现在这般样子,岂不让你所谓的敌人更加猖狂?”彩燕扳着姜舒瑶的肩膀,注视着她的双眼,愤愤的说道。
“可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王爷一回来,我便乱了阵脚,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王爷与颜幼彬的浓情蜜意,更忍受不来他对我的冷酷至极。”
姜舒瑶头倚在彩燕的肩膀上,觉得周身无力,茫然无措,从未感到过得孤独无助,仿若这一瞬间,自己跌落到了谷底一般。
修夜宸刚刚从紫竹轩的们走出,陆风匆匆迎了过来:“王爷,摄政王已经在松涛苑等您多时了。”
“哦?可巧,刚好我还想去寻叔叔呢,他正好来,我应该是猜到了叔叔此次前来的目的。”说罢修夜宸加快了脚步。
“叔叔,路上一些琐事绊住了脚,让您等了多时,还望叔叔原谅。”修夜宸淡淡的笑着对修胤说道。
“无妨无妨,我也是今天听到了一些风声——关于宁王的,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所以便想要来找你来商议一下,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利用这样一个机会。”
“哦?不知叔叔有什么消息?”修夜宸一边说一边为坐在一旁的修胤斟上一杯清茶。
“我今早在议政殿陪皇上处理奏折,皇上跟我提及江南河堤需要加固重修之事,现在急缺一个监工之人,首选是你与宁王,但是皇上念于你刚刚从北疆归来,这一战又胜于北疆叛军,我便向皇上提议,给你休假,所以这个重任便落在了宁王的身上,你说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叔叔的意思是,趁宁王前去江南监工之时,让倩雪姑娘配合我们窃取兵符?”修夜宸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声的问道。
“没错,我正有此意。现在这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怎会轻易放过?若是宁王不在府中,想必倩雪姑娘也会更敢去做罢。”修胤端起眼前的一杯清茶,放在嘴边轻轻酌了一口。
“好,这个机会的确是极好的,我现在就想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倩雪,让她早做打算。”
“好,这件事交予你,我便放心。不过在北疆之事过后,想必无论是宁王还是西域的那一位欲要篡权的王爷,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与樊浩之间的关系,若是不抓紧时间赶在他们之前,我们便没有任何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