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现在穿得还都是府里绣娘做得衣裳,还有一些是几个姐妹做好送来的衣裳,大姐姐二姐姐四姐姐都送来一些自家小孩子穿过的旧衣裳——这个风俗直到现代都还有,据说小孩子穿别人穿过的旧衣裳比较好。
珠姐儿的小衣裳小裤子都做得非常可爱漂亮,料子有蜀锦,有刻丝的,有松江布,还有高丽进口的,扶桑进口的,雨澜估摸着孩子长得快,很多衣裳做出来根本她就来不及上身就该穿不了了。真是浪费,雨澜觉得没有必要!
雨澜把这个想法跟叶邑辰说了,叶邑辰用一种“你是孩子的亲妈吗”这种眼神看着她,叫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从今以后再也不敢提了!
至于雨澜这个当娘的,怀孕之前的那件小衣裳直到现在还没做好……雨澜也觉得好囧!
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当了妈之后,雨澜发现自己心里除了孩子什么都容不下了,叶邑辰的地位似乎都有所下降了。另外她发现叶邑辰似乎也是一样,自己大概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下降了,不过雨澜一点儿都不嫉妒。
一做针线雨澜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她一道花纹还没有绣好,叶敏文就下了学进来请安了。自从有了妹妹,叶敏文到现在没有过了这股新鲜劲,连和伴读们一块儿戏耍都顾不得了,一下了学堂就赶回来给母亲请安。
最重要的是看妹妹!
听说妹妹还在睡觉,他就蹑手蹑脚地进了暖阁,雨澜冲他摆摆手,告诉他不用行礼了。叶敏文就依偎在雨澜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母妃,为什么大妹妹总是睡觉?我早上来请安的时候她在睡觉,我晚上来请安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雨澜笑着给他解释:“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年纪越大,觉就越少!等珠姐儿再大一点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睡个没完没了了。”
“哦!”叶敏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能道跟前去看看妹妹吗?”
雨澜笑着说:“行啊!别把妹妹吵醒了就行!”雨澜给按照前世的记忆,叫工匠做了一个椭球体的婴儿床,像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篮子一样,平时珠姐儿就睡在里头,周围的护栏很高,也不怕掉下床来。
叶敏文稀罕极了,恨不得自己也变小几岁,躺到床上去。他过去看了珠姐儿一会儿,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小脸,隔着栏杆他又有点儿够不着,雨澜看得掩着嘴儿直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吵醒了女儿。
叶邑辰回来了。
他也是如同儿子一般直接就进了暖阁。
雨澜放下针线屈膝行礼:“王爷回来了!”
叶敏文看见父王回来了,赶紧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他年纪越大,叶邑辰对他的要求就越严格了。
叶邑辰摆摆手,叫她别吵醒了女儿,来到婴儿床旁边,看见女儿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小拳头紧握着放在小嘴的旁边。孩子已经满月了,皮肤慢慢变得白净起来,眉目之间阴影约约有了雨澜那样秀美的轮廓,鼻子却是高高挺挺的,极像叶邑辰。
叶邑辰对着儿子的时候还冷着一张脸,看见女儿心就柔软了起来。在婴儿床旁边瞧了半天,忍不住戳了戳女儿嫩得不可思议的小脸。
小家伙不满地嘟了嘟嘴,小拳头张开又握紧。
照睡不误!
叶邑辰嘴角便勾起一道愉悦的弧度。
唤了赵妈妈和奶娘进来看着珠姐儿,夫妻两个带着叶敏出来,到外间说话。雨澜打发叶敏文回东厢房去换衣裳,一会儿过来用晚膳,小丫鬟上了茶。叶邑辰对她说:“明日你备份礼,送到宫里去!”
雨澜眉毛一挑:“怎么?宫里有什么喜事吗?”
叶邑辰道:“皇上刚刚下诏,将宜贵人封为宜贵嫔!”
雨澜微微一愣:“这不年不节的,又没有什么大的庆典活动,皇上怎么把这么一位小妃嫔提上来了?”宫里沉寂多年,除了一些新近得宠的小妃嫔受封为答应贵人之类的,封到贵嫔这么高的位分已经是好多年都没有的事儿了。
叶邑辰嘴角微翘,勾起一个淡淡的嘲讽笑容:“宜贵人,哦,宜贵嫔怀孕了!”
“什么?”雨澜口中的一口黄山云雾差点喷出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怎么可能,皇上的后宫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消息了吧?皇上今年是四十七岁还是四十八岁?”
叶邑辰道:“是四十八岁!”
“要是皇上还能叫嫔妃生孩子,这么些年了,皇上总该添几位皇子或者公主吧?这个孩子,来得可真是蹊跷。”她脸色有些发白,眼中满是惊恐,骤然抬头看着叶邑辰道:“这个孩子不会……”不是皇上的吧!
叶邑辰淡淡摇了摇头:“是与不是,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皇上相信那个孩子是他的就够了!”
紫禁城咸福宫里此刻热闹非凡。自从宜贵人被诊出有了喜脉,皇上高兴坏了,不但将她的位分连跳数级,直接升到了贵嫔,还赏赐了一大堆尺头、首饰、金银珠宝给她,又亲自过来看她,临走的时候留下两个精通儿科的太医专门侍候她孕期的诸般事宜。
皇上亲口承诺她,不论她生下皇子还是公主,就会将她晋位为妃。皇上相信自己在这个岁数能让她怀孕,是因为跟着张天师炼丹修道固本培元所致,皇上看到了长生的希望,怎么能不高兴!
皇上走了之后,坤宁宫的皇后,承乾宫的萧妃,还有景阳宫的慧妃全都有重赏颁赐下来。景阳宫走水之后,叶敏昭亲自盯着内务府,终于把景阳宫重新修葺一新,慧妃现在又搬回了景阳宫。
这样的盛宠另整个后宫都为之眼红。
咸福宫上下的宫女太监都是欣喜若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子好了,他们自然也能跟着好。
与整个咸福宫喜气洋洋的气氛极为协调的是,正殿内,刚刚受封的宜贵嫔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屋里只有一个心腹嬷嬷,宫女太监全都被撵了出去。
宜贵嫔拉着老嬷嬷的手,声音微颤道:“张嬷嬷,娘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明白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上次萧妃将她捉奸在床,不知为什么却根本不禁止她与那个侍卫私通往来。
不但不禁止,还隐隐约约有些纵容包庇的意思。一来二去的,她竟珠胎暗结,本想偷偷打掉,萧妃却请了太医给她诊脉,她吓得魂飞魄散,皇上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来看她,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千刀万剐的准备,没想到皇上叫了敬事房的人来问,却说时间上十分吻合。
皇上喜爱男风更甚女色,后宫又佳丽如云,她自然知道怀孕的那段日子她根本就没有承宠,皇上自然记不得他在什么时间宠爱了哪个妃嫔。买通敬事房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萧妃有这个能耐了。
如今皇上龙颜大悦,荣华富贵眼看着也是唾手可得,可是她却忐忑不安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她不知道萧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张嬷嬷对这里头的事儿十分门清儿,她也猜不透皇贵妃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心里也是极怕的,“也许,娘娘是真心想帮咱们一把呢?”
只是这话,连张嬷嬷自己也不能相信!
☆、第294章 阴谋
咸福宫聚焦了后宫所有的目光,宜贵嫔提心吊胆地等着萧妃发难。可萧妃却迟迟没有动静。她觉得脑袋上面就像吊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日忧心忡忡,虽然有皇上皇后派来的嬷嬷精心侍候着,人还是看着消瘦了下去。
到了十一月,雨沐的孩子终于落地,杨家派了婆子来报信,那婆子满脸的喜色:“表少爷五斤八两,母子均安……”
雨澜细细问了雨沐生产的情况,婆子倒是知道的不少,一一说了。雨沐已经是第二胎了,不过可能是怀孕的时候思虑过甚,第一胎又没有生好,生产的时候仍然受了不少罪,折腾了五个时辰才把孩子生下来。
这是吉安侯府的第一个嫡子,这个孩子只要能够平安长大,就是下一任的吉安侯。雨沐有了这个孩子傍身,在吉安侯府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雨澜也替大姐姐高兴!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将婆子送走,隔了一天去杨家给新出生的小外甥洗三。
雨沐生了儿子,最高兴的要算大太太了。她一辈子最糟心的事就是没能生下儿子,女儿总算没有重蹈她的覆辙。
雨沐生完了儿子,身体又受了些损害,月子自然是要在娘家坐的。雨澜看了看小外甥,又在正院观礼完毕。天气已经很冷了,因花厅里烧了地龙,宴席就摆在花厅里。
宴席吃到一半,雨澜要去净房,因为是在娘家,熟门熟路,雨澜就叫了一个丫鬟带自己出去。她刚一出门,就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跟了出来。刚才这个人和自己见过礼,是定西侯府的三儿媳妇蒋氏,现在每次出门,巴结她的人都太多了,雨澜也没在意。
等雨澜上完了净房回来,蒋氏还在花厅的门口等她。看见雨澜过来就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上前行礼,“安国夫人!”
雨澜实在是没有精力和这些夫人们打交道,不过良好的修养还是叫她十分克制地笑着问:“郑三少夫人有事吗?”定安侯姓郑。似乎是生怕雨澜不肯给她说话的机会,蒋氏极快地说道:“是和你们家六姑娘的婚事有关的!”
雨澜心里微微一动:“哦!”六姑娘的婚事总算有了一些眉目,如今正和会川伯赵家的嫡次子议亲,雨澜是妹妹,王府里的事务既多又繁,她又全副身心地扑在珠姐儿身上,对雨莲的婚事也就是听人说说罢了。
四老爷和四太太作为父母,自该是有他们替六姑娘做主。
雨澜心念一动,就拐到了一旁的抄手游廊上,蒋氏也是个伶俐的,立刻就跟了上来。走出去几十米,瞧着左近无人了,雨澜才停下来:“有什么话三少夫人请说!”
蒋氏道:“那赵二公子不是个好东西,我是怕杨四太太初来乍到,没有摸清底细,别被赵家人给骗了。”
上来就把赵二公子的人品给否了。雨澜不禁有些错愕,看着蒋氏的目光就锐利了起来。
蒋氏不由就畏缩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还喜好男风,到处包戏子,甚至为了一个戏子和人家大打出手,把人打瘫在床上起不来。”蒋氏虽然也嫁人了,可是这种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总是叫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与礼不合,雨澜就更加觉得奇怪了。
不过下一句话蒋氏就为她解惑了,“那个被打瘫在床上的,就是我的娘家弟弟。”她看来是恨极了赵二公子,“六姑娘刚才我也见了,是个好的,千万不能嫁给这样的禽兽。”
说完这些话,蒋氏似乎痛快了一些,屈膝给雨澜行礼道:“惊扰了安国夫人还请恕罪,妾身告退了!”带着丫鬟顺着抄手游廊走了回去。
六 姑娘的婚事不该雨澜插手,不过这件事既然知道了,她就不能装聋作哑,等宴席散了,她就找了个机会和四太太把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件事成与不 成,总要四叔和四婶做主,我不过就是白说一句。不过依侄女愚见,姑爷的家世重要,人品也一样的重要,还请四婶婶三思!”
四太太和大太太都是一样的毛病,非要给女儿挑个外表光鲜的高门大族女婿不可。雨澜觉得,倒还不如找那家境差点的,但是人品过得去的举人,投资潜力股来得划算。
雨 澜惦记着家里,一盏茶喝完了也就回去了。雨澜刚一走,四太太的心腹嬷嬷就憋不住了。“太太……赵家的公子若真是如此不堪,小姐的婚事可就得好好考虑考虑 了。我瞧着七姑奶奶说得也在理!五太太的那位远房亲戚郭举人虽然家境差了点儿,年纪也大了点儿,可是人瞧着十分踏实,等将来中了进士,也就不必伯府的公子 差了。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大太太和二太太一退六二五,到底是五太太厚道,帮着雨莲找了一个,四太太却嫌人家的家底太薄,又只是一个举人,没看上!
四太太听了嬷嬷这一番话,忍不住把茶杯狠狠在桌子上顿了一下:“她是秦王嫡妃,她自然是说话不腰疼。凭什么她们一个个不是太子妃、亲王妃,就是侯夫人,阁老的儿媳妇,只有我的宝贝闺女只能做一个穷酸举人的娘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太太……”那嬷嬷劝道:“那赵二公子能把别人打得瘫痪在床,说不定就是个粗鲁不堪的,老奴怕六小姐嫁进去别再吃了大亏啊!”
四 太太明白她的意思,是怕六姑娘嫁给了赵二公子挨打。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不会吧,他怎么也是伯府的少爷,会川伯府家教不差,不会养出这样的儿子吧?”微微 一叹道:“莲姐儿,毕竟是年纪大了,若是再小个几岁还可以挑挑拣拣,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晚上四老爷下了衙,四太太又与四老爷商量,叫他好好打听打听赵二公子的人品。
雨澜回到王府,本想派人去探查一下赵二公子的事情,正好赶上朱姐儿腹泻不止,她和叶邑辰都紧张坏了,太医流水价地往府里请,过了半个月珠姐儿总算是治好了,杨府那边就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会川伯府已经派人来提亲了,两家庚帖都换了。
四太太到底是看重了会川伯府的家世。雨澜也就把这事儿暂且放下了。进了腊月,过了腊八粥就要筹备过年的事情,今年因为宫里的宜贵嫔有喜,皇上十分高兴,宫里传出话来,过年要大办。
上行下效,皇上要好好过年,下头的官宦人家也跟着把年过得十分奢华。王府里主子不多,可人口不少,也是千头万绪的,进了腊月雨澜就开始忙活,一直忙到年三十就没得过闲。
祭灶王、扫尘、换新桃符,大年三十的晚上放爆竹,吃年夜饭,热热闹闹把年过了,第二天大年初一,雨澜一早起来按品大妆,跟着叶邑辰进宫去拜年。
进宫的变数太多,雨澜还是想办法把女儿留在了家里,千叮万嘱赵妈妈和沐妈妈看好了珠姐儿。叶邑辰则带上了叶敏文一块儿进宫。
朝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如果可以的话,雨澜宁愿呆在家里好好陪着女儿。到了坤宁宫给皇后磕头,然后皇后赐宴。
前 头的众位臣工的宴席设在保和殿。皇上年纪大了,开始的时候露了露面,就回了乾清宫歇息,能在殿里有个座的,都是朝廷上重量级的人物。皇上一走,气氛就轻松 了起来。宗室和重臣们纷纷离桌敬酒,太子多喝了几杯,觉得有些气闷,就带着贴身太监从太和殿的后门出来,想要透一口气再回去。
刚刚出来就有一个宫女一头撞了上来。那宫女莽莽撞撞的,低头告罪一声拔脚就走了。太子的贴身太监刚要呵斥,却被太子给制止住了。
太子认出了这个宫女的身份,她是咸福宫的宜贵嫔身边的宫女。宫女撞到他身上的同时也塞了一张字条到他手里。
太子打开看时,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宫中相见,要事相告!
这个宫中,自然就是咸福宫了。
宜贵嫔本来就是他送给皇上的,自然和他是有些关系的,时不时的也会传些消息给他。如今她坏了龙裔,正得宠的时候,皇上隔三差五还会在咸福宫歇上一晚,想来她派了丫鬟来传信,必定是有要事要告诉自己的。
自从科考案结案之后,太子被皇帝冷落了很久,他在朝中安插的势力也被叶敏瑜和萧家一点一点的拔除,太子正在着急,宜贵嫔就送来这样一张字条。
皇上已经回到了后殿,按照以前的经验,一时半刻怕是不会到这边来了,太子也就放心大胆地带着贴身太监去了咸福宫。这个时候,宫中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聚集在保和殿和坤宁宫了,去见宜贵嫔正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宜贵嫔怀孕四个月了,胎像却不是很稳定,皇后就特别下了懿旨,叫宜贵嫔不用去坤宁宫朝贺。
咸福宫中十分清冷,只有两个宫女在殿门外守着,太子以为是宜贵嫔将人全都打发走了,他和宜贵嫔见面毕竟有些不方便,宜贵嫔这样小心也在情理之中。要进门的时候,其中一个宫对太子道:“殿下,娘娘想要单独和您说说话!”
太子微微一愣,就把贴身太监也留在了宫外,自己进了咸福宫。
☆、第295章 捉奸
乾清宫里,正统皇帝正在御榻上小憩。他年纪大了,精力渐渐不济,只能靠着张天师给的丹丸支撑,因为宜贵嫔有了身孕,破解了紫禁城风水不好的传言,皇上十分高兴,可是宴会他却支撑不了多久就感觉乏透了。
他在榻上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之时,忽听见外头一阵喧哗,正统被惊醒了过来。他眉头一阵,心下十分不快,沉着嗓子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吵吵嚷嚷的!”
一个内侍总管挑了帘子从外头进来,张嘴呼出一口白气,脸色有点难看地跪在地上:“陛下,社稷坛供奉的五色土失窃了!”
正统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周礼考工记》有云“左祖右社”,祖指的是“太庙”,社指的就是“社稷坛”,太庙和社稷坛一个位于皇宫之东,一个位于皇宫之西,象征着族权与神权对皇权的拱卫。
因此社稷坛是皇城中最重要的建筑之一。社稷坛上供奉着五色土,中黄、东青、南赤、西白、北黑象征全国土地,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意。
这五色土本就是象征意义的东西,要说值钱那是千金不换,要说不值钱那也是分文不值的。怎么就有人动了心思去偷这种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