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遥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果盘,屈指敲门询问。
下棋已有半小时之久,她却没听见任何响声,不会有诈吧!
心下担忧谭泽,顾不得被吵之嫌,月笙遥拍着胸口壮胆。
“不用!”
冷冽地声音自房间内传来,心下一悸,娇好的面容似有无措。
干爸好像有些生气,不会因为她吧!
留下还是离开?
“遥遥,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煮杯茶,我想喝正宗茶道煮出来的新茶。”
知晓遥遥在门外恐不会离去,谭泽斟酌着用词,借用言语传递信息。
他无恙,不用担心!
“事真多,干爸,我去给您煮茶。”
成功接收到信息,月笙遥抿嘴微笑,悦耳话语似嗔似怒。
扯了扯凌乱的衣角,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噙着几分笑意下楼。
呵,当着他的面传情示意?
捉摸不透的神情夹杂着浓浓郁气,眼神越发凌厉!
“小叔,该您了!”
笑眯眯的落下棋子,面容一扫刚才的阴郁。
遥遥真是他的福星,仅仅听她说话,他便能找到活路。
子落棋下,棋盘如井,落子无悔!
“明日去老宅不要乱说,否则拼着遥遥会伤心的可能性,我也要断了你们俩的情愫。”
随意瞥了眼棋局,眼神微微波动,谭艺帆轻描淡写的威胁。
语调虽轻,其中涵盖的重量却仿佛有千斤重!
“是!”
掩饰住心底浓郁的笑意,谭泽假装淡定的应承。
小叔这是服软吧!
刚硬过犹不及,但以硬碰硬,谁硬谁赢。
于不同人不同之法,软硬兼施不代表左右逢源,多种多式之法,方能战胜沙场。
满脸笑意的舒展着僵硬地身子,越发觉得窗外飘落的雪花尤其美好。
“再来一局!”
“好。”
长辈之言,晚辈莫不敢不从!
僵硬地气氛慢慢归于平和,温暖侵占房内每一处角落。
屋檐的水珠安静地从高空中落下,在水坑中溅起一片涟漪。
风无声吹拂,薄薄的窗帘随风飘动,其悠然之态仿若乘风归去。
昼夜之伏,天时之利,一分一秒穿梭而过,转眼间,日历撕掉一篇。
清晨,一缕光线穿透云山雾海,抵达厚厚的玻璃前,彩色玻璃流光溢彩,预示着新的一天来临。
安然坐于妆镜前,乔装打扮,描眉点朱,朱红一点,美不自盛,阳光轻洒,面白如玉,观其神色,仿若仙女之色。
微微一笑,笑意驱散眉间忧愁,自带清风之意。
“遥遥,好了没?”
路琳着急地站在楼下,仰头呼唤着月笙遥。
化妆怎么那么长时间?
这孩子知不知道今天要去哪里,若是晚了,可就真闹笑话!
“来了!”
哎,时间怎么过去那么快?
画好眼线,抬头瞥了眼挂在墙壁钟表上的时间,月笙遥赶忙换上高跟靴,声音清澈如伶仃之玉。
不行啦,得赶紧下楼,不然该去晚了!
“漂亮,我家闺女就是好看,长得跟天仙一样。”
眼睛里淬着满满笑意,路琳欢喜地夸赞。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此话不假!
不曾留心,遥遥嫣然长大成人,且知性懂礼,腹内自有芳华在。
花落谁家,尚且不知啊!
“干妈,知不知道您这叫啥?”
“?”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走吧,别闹了。”
谭艺帆拿着车钥匙催促着两人赶紧上车,目光瞥见月笙遥之时,满满得意。
他养大的闺女,果然非常人所比,不仅乖巧可爱,更是才华横溢!
跨越门槛,冷风呼啸而来,冷飕飕地风拐着弯穿过脖颈,身体不由得打颤。
好冷的天!
明明早起时阳光明媚,怎么片刻间风雪即来,不留丝毫余地,难道今日有坏事侵袭?
眉间裸露的喜意慢慢消散,随之侵染点点忧愁。
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在马路,行人寥寥无几,大地一片雪白,平添几分肃杀。
“哧~”
“?”
隐约好像听见异样的响声,月笙遥顿时挺直腰背,静耳凝听周遭一切声音。
因前两天亲生体验过车祸,此时她对车子的响声极其敏感。
透过车窗往外看,夹道两岸皆为河流且河面之上冰结千里,唯独看见雪花一片片落下。
长索铁道,一望无边,车子略有摇晃的行驶,油门发出的声音似野兽长鸣。
“干爸干妈,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低头紧锁眉心,深深地褶痕显眼其中,清澈的眸被惶恐之色代替。
潜意识或者第六感告诉她,前方有‘鬼’,万万不可前行。
“遥遥,你是不是有点晕车?别担心,过了这条索道,接下来的路就会平坦许多。”
“不是晕车,是车子的零件不对劲!”
“?”
“干爸,你先停下,等会再开。”
果断阻止车子继续前行,月笙遥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浓雾弥漫,百米之外,人影恍惚,不见车辆行驶。
面色严肃地从口袋取出小型方盒,冲着谭艺帆和路琳示意,探头探脑的走下车。
裹着衣服,拉紧拉链,将小方盒放在雪地之上,启动绿色按钮,莹莹绿光闪现。
呵,胆子真大!
接收到小方盒传递的信息,月笙遥浅笑着从口袋拿出手机,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显示,唇角下落,捡起盒子装进口袋,眼神狠厉地望着前方,手脚麻溜的钻进车子。
“怎么了?”
解开安全带,谭艺帆不解地看向月笙遥,清澈地声音犹如泉水。
“前面有人堵我们,不能前行!”
“确定吗?”
“十分确定,在部队待的几个月,我并非什么都不学,关于侦查和反侦查多多少少学到一点,前方一定有人堵我们,不仅如此,车子也被他们搞了破坏。”
“什么?”
车子坏了!
怎么可能,这辆车子他一直不曾开过,想着今日拜年图个顺顺利利,所以……车子尚且算得上首次。
心底产生剧烈震荡,仿若徜徉在深不见底的海水,跟随流向波动,不能自己。
“前方危险,后面形势不明,不如我们从中途下车,生命安全最重要,至于礼物都不是什么重要物品,先丢下离开才是!”
“但这样一来,肯定不能及时到达老宅,老爷子又该不满。”
“无妨,等会打电话解释一下,顺便让他们派人来接我们。情势危急,安全至关重要。”
“对,遥遥说的极对,此时此刻没什么比生命重要,相信爸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情。”
谭艺帆伸手拍拍路琳颤抖地脊背,温声安抚。
先不说遥遥判断是否正确,只要有一点点危机存在的可能性,他都不会任由她们暴露。
妻子和女儿是他的命,只要有一丝丝危险,他都会尽力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