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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真灵九变 > 第675节
  真灵派怎得突然就有了宝船,这不可能!
  原本真灵派崛起之势便已经够快,但北海各派却一直不曾发现真灵派有建造宝船的迹象。
  宝船的建造原本就是一项庞大的工程,更是一项沉重的负担,在北海各派看来,真灵派崛起如此迅速,以北海修炼界的贫瘠,真灵派的大部分资源都已经用在了门下弟子的修炼上才对,哪里还有余力去建造宝船。
  而即便是如今真灵派达到了晋升大型宗门的资格,从现在开始全力建造宝船,没有数十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成功,这还是在宝船的建造过程当中不会出现波折的情况下。
  要知道建造宝船的过程可不是一帆风顺,其中涉及到诸多的有关炼器、阵法、符箓、灵脉、洞天之类的秘传,作为一家从来不曾经历过大型宗门的门派,如何就能够保证在宝船的建造过程当中不会受到影响。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作为一家刚刚到了进阶大型宗门门槛的海外门派,通常为了节省修炼资源,缩短晋升时间,建造的第一艘宝船通常都是百丈左右的小型宝船,而后随着门派实力的提升,再将宝船进行扩建,增大到一百四五十丈的中型宝船。
  而真灵派这一次直接从天灵山后山驶出来的却是一艘一百五六十丈的中型宝船,甚至在中型宝船当中都算得上是极大的了,这是只有那些海外底蕴深厚的大型宗门才有可能建造的宝船。
  宝船越大,往往意味着越坚固,威力越大,在海外修炼界也意味着门派的实力越强劲。
  真灵派所谋者大啊!
  原本因为姜天林进阶法相后期便已经是风声鹤唳的北海修炼界,在真灵派宝船突然试航的时候,甚至有不少宗门已经陷入了绝望当中。
  真灵派崛起大势已经无可阻挡!
  宝船甲板之上,老态龙钟的天江老祖看着远处越来越小的天灵山后山,以及四周被欢呼的真灵派修士故意以法术遁光渲染的流光溢彩的宝船,欣慰的放声大笑,大呼:“老夫心愿已足,老夫心愿已足,虽死无憾,虽死无憾!”
  陈炼在一旁原本随着宝船的试航也是欢呼雀跃,不过这个时候天江老祖因为寿元将尽,宝船上的一应事务早已经交给了陈炼打理。
  陆平在见过了天江老祖,并吩咐门派弟子照顾老人家之后便径直找上了陈炼。
  “你是来看大道九龙钟的吧?”
  陈炼对于陆平的来意可是清楚的很,真灵派的宝船试航虽是大事,可北海水剑仙什么没见过,当年幻灵城一战,陆大剑仙曾亲眼目睹了六大宝船如何在魔罗大军当中横冲直撞纵横捭阖。
  别说真灵派这艘宝船只是一艘中型宝船,便是水晶宫的大型宝船也曾近距离接触,还曾经在大战当中有幸上船一饱眼福,不过最多也只是在甲板上看看,宝船内部自然是不允外人进入的。
  可就算如今陆平能够进入真灵派的宝船内部又能怎样,里面的东西他照样还是一窍不通,进去了最多也不过就是看一个新鲜。
  陆平在返回北海之后便将有关虎道人的真言内容整理之后交给了陈炼,陈炼自然是如获至宝,特别是其中有关炼器的内容,更是令陈炼反复揣摩如痴如醉。
  所谓的大道九龙钟其实还是沧海钟,这一次真灵派从道坛世界当中带回来的磬音碎石足够炼制八口沧海钟,而陆平私下里要求陈炼再为其炼制一口,用的便是陆平从道坛世界带回的那一块刻有龙形浮雕的基座断石,而这一口钟便被陆平称之为“大道九龙钟”。
  与真灵派自家炼制的八口沧海钟不同,陆平所炼制的这口大道九龙钟除了在钟体表面多了九道龙形浮雕之外,最为重要的便是这口钟当中有着一头天生的器灵,而这头器灵便称自己为“龙”!
  陆平自然对这只臭屁的龙形浮雕大为鄙视,就它这样的也敢称自己为“龙”,充其量不过是蛟道人一道真言意念演化而成,连蛟道人自己都老老实实的称“蛟”,它如何就敢称自己为“龙”!
  龙形浮雕自然晓得自家底气不足,但在这方修炼界似乎除了陆平之外,也没有人能够拆穿它的把戏,龙形浮雕自然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伟岸的称呼了。
  当然,这大道九龙钟虽说是按照沧海钟的方法来炼制,这其中还是有着诸多不同的,龙形浮雕为了营造自己的藏身之所自然也是不敢有丝毫保留,这九龙钟无论是威力还是其他妙用,比起其他沧海钟来说强的都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因为龙形浮雕的缘故,九龙钟和其他八口沧海钟之间还存在着某些神秘的联系,一旦将九龙钟与八口沧海钟放在一起,还能够在九龙钟的主阵之下形成一套威力强横的大阵。
  “怎么样,炼制的过程是否还顺利?”陆平笑问道。
  陈炼道:“这可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九龙钟的炼制虽然繁复,但以我如今的炼器术倒也勉强可以驾驭,但这法宝之中还藏着一头器灵,想要不伤到它可就不容易了,况且这样的炼器方式之前也从未接触过,哪里有不经过雷劫就有了器灵存在的,这九龙钟品质之高将来是完全可以经受雷劫的,那经受了雷劫之后是否会再次诞生一头器灵,两者又该如何相处?”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宝船之上专门开辟出来的一间炼器室,陈炼的言语被炼器室中央一尊三尺高低的古朴铜钟上的龙形浮雕听了去。
  铜钟之上的九条龙形浮雕同时游动,看上去诡异异常然而这九条浮雕游动之间似乎又隐藏着一种神秘的联系,其中一条浮雕突然开口道:“雷劫自然是要受的,不然如何能够成就灵宝,不过器灵也是不会出现的,雷劫之力完全会冲着我来,纯阳之气也会被我吸纳。”
  陈炼不解道:“这可与在下的认知完全不同了!”
  龙形浮雕“嗤”了一声,道:“早和你说过了,老子不是浮雕,是妖,灵妖!和你们人、妖两族的法相期修士一般,想要成长也是要渡雷劫的,你这家伙怎得就转不过弯来!”
  陈炼看向陆平,陆平苦笑道:“姑且就把它称之为‘妖’吧!”
  陈炼自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对他多做纠缠,指着九龙钟道:“我已经在这口钟上印上了九道宝禁,除开里面的那条‘龙’之外,这九龙钟已经算是一件地地道道的顶尖养灵法宝了,所差的只是你的真元孕养,才能够缓缓的提升这件法宝的威力。”
  陆平伸手一招,这尊三尺巨钟便缩小成一个铃铛大小落入陆平手中,用手指一弹,“铮铮”之声清脆悦耳。
  “对了,如今宝船试航,你的事情差不多也就忙完了,如今你的修为已经卡在了锻丹巅峰多年,这一次打算去哪里闭关突破凝聚法相?”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真灵派的野心(三)
  宝船的试航对于真灵派来说既是一次总结宝船航行经验,修补宝船各种不足漏洞的过程,同时更是一次震慑北海修炼界,彻底宣告真灵派制霸北海地位的过程。
  短短几个月时间,宝船途径寒冰岛、赤雾岛,并在其余七大中型门派所在的驻地岛屿进行了停靠访问,甚至包括真灵派向来的宿敌玄灵派,然而这其中唯独没有沧海宗在其中。
  宝船从玄灵派返回之后径直去了黄离岛,而后并未返回,而是折而向东去了深海妖域的海域,不费吹灰之力,连破妖族大小一十八座营寨,斩妖族法相修士五人,其他中低阶修士不计其数,最后甚至惊动了妖族三大法相后期的大修士。
  然而在面对宝船这庞然大物的时候,三位大修士也明智的选择了退却,最后不得不派出使节求和,献上了大批修炼资源,妖族势力向东退却,让出三千里的中立海域作为真灵派的势力范围,使得黄离岛成为了真灵派新得大片海域的中心岛屿。
  之后真灵派也正式宣布黄离岛为妖族修士开放,人妖两族修士可以在真灵派互通有无,真灵派通过黄离岛可以得到来自于深海妖域的各种奇珍异宝,而真灵派也派遣陆天平、殷天楚、雷迪三位法相中期的修士坐镇黄离岛,震慑妖族上岛修士。
  不过陆平在宝船到得寒冰岛之后便已经下船离开去了延坤岛,延坤岛是真灵派下辖三十六座中型岛屿当中的一座,延坤岛距离天灵山极近却又极为荒凉,作为一座中型门派,延坤岛的修炼资源在三十六座中型岛屿当中实可算得上是贫瘠。
  通常真灵派三十六座中型岛屿都有本派锻丹后期修士作为镇守,只有几座最为贫瘠的岛屿通常派出的只是锻丹中期的修士,这延坤岛因为距离天灵山极近,有的时候甚至岛上都不会任命镇守的存在。
  然而此时的延坤岛明面上依旧荒凉萧瑟,而在内里却是戒备森严,在陆平赶到延坤岛之后,发现整座岛屿之上至少有三位法相初期修士以及七八位锻丹后期的修士暗中藏身岛上。
  “天勇师兄,数年不见,你也进阶法相期了!”
  天勇见得是陆平前来顿时大喜,闻言便道:“别提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当真能憋出一身病来,闻听师弟你们在中土经历了好大一番热闹,我这里可是好生羡慕!”
  陆平笑道:“我还羡慕师兄你一身逍遥呢!”
  天勇烦躁的摆了摆手,道:“逍遥个屁,咱宁可出去与人厮杀,不过听闻你炼制灵丹治好了师尊的本源伤势,师尊如今成功进阶法相中期,天勇在这里可是要大大谢过你的!”
  说罢,天勇当真便是朝着陆平做了一个大揖,吓得陆平连忙避开,道:“师兄,你这是作甚,天成师叔助我良多,为其炼丹疗伤乃是师弟我的本分!”
  天勇“哈哈”一笑,道:“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话说这一次你到这延坤岛可是有什么事情?”
  陆平点点头,道:“正是有要事前来。”
  天勇大大咧咧道:“是找邓玄明那小子的吧,你可是为本派找回来了一个大才,就连玄晨师叔自己都说这小子天生阵法奇才,在阵法一途上的造诣连她老人家都望尘莫及,只是这小子来到本派之后不久便被打发到了这个破地方,据说还是天象老祖的意思?”
  陆平点了点头,天勇依旧问道:“话说这小子神神秘秘,这些年以来几乎将阵法布满了整座延坤岛,这到底要做什么,这小子嘴巴严得紧,无论怎么问他都只是笑,还笑得十分得意,可就是不说,气得咱老姚恨不得打碎了他那两颗门牙!”
  陆平促狭的笑了笑,道:“想知道?”
  天勇连忙点了点头,道:“这些年别说在北海修炼界,就算是在本派之内都没几个人知道咱老姚如今已经是法相修士,一直守着这么一个破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心里可不就憋得慌!”
  陆平“哈哈”笑道:“只要师兄你渡过了第一次雷劫,这延坤岛的作用你自然会知晓,不过这岛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位法相修士,平日里大可与他们二人切磋便是。”
  天勇没好气的收敛了脸上的急切之意,道:“原也是在消遣我,这岛上其他两个法相,一个是天森师叔,一个是天慧师姐,怎么切磋!”
  陆平闻言一愣,道:“天慧师姐也在岛上?”
  天勇叹了一口气,道:“在,还有她的儿子也在,天田师兄陨落之后,天慧师姐便到了这岛上,之后一直不曾出去过。”
  陆平一愣,道:“天慧师姐也在岛上?”
  二人拜见了天森老祖之后便去拜访天慧,二人到得一处树林当中之时,正好看到一位三旬美妇正在指点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修士修炼剑术。
  天勇与陆平二人便站在树林之外看这少年练剑,此少年此时不过锻丹初期修为,所练剑法乃是真灵派传承的一套普通木属性剑术,换做“春晓”,到得高深之处也可成就一门小神通剑术。
  二人如今都是法相老祖,修炼界地地道道的高阶修士,对于一名锻丹小修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根底。
  天勇“嘿嘿”笑道:“这小子倒也有些天赋,好生培养一番,日后成就法相期的四代弟子或可有他一尊席位,如此也算天田师兄后继有人!”
  那少年一套剑术演练完毕,天慧随口指点了一番,她虽不修剑术,但到底修为摆在那里,指点一名锻丹期修士自然不在话下。
  陆平与天勇走进了树林,天慧转身看过来见得是陆平顿时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那少年自然是识得天勇的,这些年隐居在这延坤岛上,他也不少得这位师叔的指点,不过他对于陆平显然并不是太熟悉。
  “见过师姐!”
  天慧本是天琴老祖门下大弟子,陆平等逍遥重华一脉的修士也不会称之为“师嫂”,而是以“师姐”称呼。
  “天平师弟,你怎得来了这延坤岛?”
  天慧指了指身前的陆平,对身侧的少年道:“还不快快见过你天平师叔?”
  少年早在知晓眼前之人乃是本派大名鼎鼎的“北海水剑仙”的时候就已经愣了,听得自家娘亲吩咐,这才慌忙道:“弟子玄华见过天平师叔!”
  这些年因为陆平这“北海水剑仙”的名号名震整个修炼界,在真灵派四代、五代修士当中俨然已经是传奇一般的存在,而这对于真灵派后辈弟子最大的影响便是习练剑术的人越来越多。
  陆平笑着点了点头,突然道:“你的剑术修为在同阶弟子当中也算不错,如今拜何人为师?”
  玄华神色一黯,道:“弟子向来跟随父亲修炼。”
  陆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你的剑术修为如今已到瓶颈,那春晓剑术不练也罢,终归不能有多大成就,还会禁锢了你在剑术上的眼界见识,日后醒悟想要挣脱却也麻烦,这些时日我正有些事情要办,门下弟子不在身边颇多不便,你便在我手下听用,可否愿意?”
  能在北海水剑仙身边言传身教,玄华自然是百般愿意,但还是那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母亲。
  陆平笑道:“师姐,这些日子要借你儿子一用,还请师姐准许!”
  天慧自然知晓陆平这是有意栽培自己的儿子,心中感激,连忙道:“师弟说哪里话,玄华能在师弟身边听用是他的福气!”
  以陆平如今的身份地位,不要说一个后生晚辈,便是同辈三代弟子也未必当得起陆平的“提携”二字。
  三人寒暄一番,陆平这才道:“时日不早,也该去看一看邓师弟如今准备的如何了。”
  真灵派阵法一脉向来首推玄晨真人,作为真灵派之前唯一的一位阵法宗师,玄晨真人这些年来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宝船之上的各种阵法符阵的修复当中。
  不过陆平在将邓明从南海引荐到真灵派之后,玄晨真人对于他的阵法修为大加推崇,之后数年,邓明虽说是拜在了玄晨真人门下,可事实上邓明在阵法一道的修为早已经青出于蓝,俨然乃是真灵派阵法一道的第一人。
  之后因为玄晨真人寿元渐长精力不济,真灵派高层修士谋划的一件要事便着落在了邓明的身上,邓明在这延坤岛上一呆就是数年。
  陆平再见到邓明的时候,他已经是锻丹九层的修为,可见这些年来真灵派对于他修炼上的支持可谓是不遗余力,邓明在阵法一道上的天赋毋庸置疑,在自身修炼的底蕴上也要比玄晨真人高出不少。
  玄晨真人如今早已经绝了进阶法相的希望,真灵派自然不想邓明也重蹈玄晨真人覆辙,自然是大力培养,希望能够出得一位法相期的阵法宗师。
  “玄明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邓明见得陆平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道:“陆兄,如今整个延坤岛都已经被我历时数年布下了重重阵法,宗门现在总该让我知晓如此庞大的牵引阵法,甚至不惜以牺牲延坤岛为代价,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陆平笑道:“不急,答案你自会知晓,不过想要最终水落石出,还需邓师弟你受累数年时光!”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真灵派的野心(四)
  一道遁光在夜空当中尽量遮掩着行迹在海面上划过,最后在一片空寂的海面之上落下,陆平带着邓明与玄华出现在此地。
  陆平的神念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四周蔓延而去,在神念的笼罩范围之内没有出现丝毫的一场,陆平这才冲着两人招了招手,身躯已经向着海水下面潜去。
  三人一路下潜至百余丈,直到玄华真元的承受极限之时,一颗璀璨的珠子突然从陆平的手中冉冉升起,四周的水压突然消散一空,三人继续向着海底深处下去。
  邓明看了看陆平头顶的明珠,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讶道:“是避水月明珠?”
  陆平“呵呵”一笑,道:“正是避水月明珠!”
  三人一路潜入数千丈深的海域,这才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海底山崖,再潜下千余丈的距离,一座方圆上百丈的石台突兀的从海底山崖之上伸出,而在石台之上则刻画了一座精巧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