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扬虽然第二个进来,不过,那一只解决孟琳的黑手,却是从孟扬身后冒出来的,似乎凶手另有其人。
随后,“凶手”缓步踱进来,你道是谁,原来是孟琳的亲兄长孟瑛,真是出人意表。孟琳定住身形,回头不悦道:“三哥你推我作甚,方才还差点跟宾客打起来,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正是醉了,所有人都逮住他一个灌,他喝的比三个新郎官加起来还多,可不该酩酊大醉一场么。”
说话的人是五爷孟宸,保定侯孟善唯一的私生子,如今也是十七岁,在兵部任正八品车驾清吏司主事。苏夫人给他定了一位周家的小姐,不过又说那小姐看年纪还小,只怕她娘亲舍不得女儿早早出嫁,等两年再说罢。遂未与这三门亲事一起办,所以孟宸今天不是新郎官。
于是,说话的工夫里,新房中进来了孟瑛、孟宸、孟扬、孟琳四个人,个个都浸染了两分酒气,其中以孟瑛为最,看那红彤彤的双颊和发直的眼神儿,貌似真喝了不少。在老夫人的指示下,自孟瑛以下的孟宸、孟秉、孟扬、孟琳几兄弟,都被公派出来帮今天的主角小七孟瑄、老二孟颀、老四孟藻挡酒,以免他们三个过分操劳。
年齿最少的小十孟逍和十一孟瑜,平日里老爷夫人是绝对不许他们饮酒的,因此越禁越想,今天的喜宴反而成了他们俩的乐园,东一杯西一盅地喝下去,在天色还很早的时候,这两名“醉罗汉”就双双被仆役们给搀扶下去了,注定要成为孟扬他们几人未来三年的笑资。
既然祖母发下“特赦令”,孟瑄甚至都没在宾客面前露个脸儿,明目张胆的,就尾随簇拥新娘子的一众丫鬟嬷嬷进新房去了。这样的做法既不合礼数,也引起了一干兄弟的格外关注,所以他们谁的洞房都不闹,单闹他孟瑄一家的洞房。
孟瑄有点儿头大,再一望门左侧的蓝窗纱上,还映出一高一低两个人头来,大约也是这一辈的年轻后生,只是不像孟瑛等人这样皮厚,就这么酒气熏天地一头冲进来了。没瞧见他的脸上写满了“滚粗”吗?没瞧见他的小妻子很害羞吗?没读过书上关于“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至理名言吗?
“哥,我看你醉得不轻,”孟瑄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孟瑛说,“再不去休息,明天头疼上来要人命。快带着八弟九弟去睡觉吧,明日我再谢你帮忙挡酒的大恩。”
孟瑛不知从哪儿冲撞了邪气,今天一整天都板着一张冰雕脸,叫人望而生畏,又兼对敬酒来者不拒,敬一杯喝三杯,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一张通红的冰雕脸,看上去并不可亲。他不买账地冷笑道:“明日?你也说明日,她也说明日,小爷今日就是要来闹你的洞房,你不欢迎么。”
孟扬孟琳都听出孟瑛说话有点儿冲,不知从哪儿惹上了闲气,若是说出什么不文雅的话来,冲撞了新娘子,那闹洞房的喜气就被冲散了。当下收起玩心,拉了孟瑛说,“七哥急了,明日再罚他吧,听说新娘子体弱多病,听不得响动。”没想到醉酒的孟瑛,力气还挺大的,两个人都架不走他。
五爷孟宸斜倚在门框上,突然笑了:“你们几个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咱们本是来看新人害羞的,这下子倒让人家瞧了咱们的笑话了。”
这四个人仍穿着苏夫人配发的“统一着装”,银线手绣葛衫斓衣,不过每个人都穿出了不同的味道。平心而论,孟宸是这十一个孟家子弟中,除孟瑛、孟瑄之外,相貌最俊秀无匹的。孟瑛束着紫玉冠,孟扬孟琳簪着织纱书生冠,而孟宸却是完全披散着发,任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很奇怪的一件事,寻常的年轻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着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至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七弟,大伙儿玩个游戏如何?”翩翩佳公子孟宸笑问道。
“你等我回来,”孟瑄安慰何当归,“我去处理了他们。”说着从大床上起身便走。
“啊!”何当归惊呼一声,咚地扑倒在地上。
☆、第591章 六只洞房害虫
更新时间:2014-02-12
孟瑄想从速打发了这四名无良兄弟,却忘了他与何当归的衣襟是结在一处的,这匆匆一站起,奔出三箭步,立刻就把何当归拉到地上去了……而且地上好巧不巧,丢着一枚先前撒帐时遗落的长寿果,何当归白嫩的小手好巧不巧地按上去,锋利尖锐的外壳立就刻印上一个红点儿。小手被扎破啦扎破啦啦~~
何当归摊开掌心,看着葱白细指上汩汩往外洇血的伤口,稍微有点怔愣。而孟瑄回头看见这一幕,铁沉了一张俊颜,双臂一展,将衣襟彼端的小妻子抱回床上去,试图打开那个结扣,然而无果,于是他一解玉带,将喜服脱下来。
“等我。”
孟瑄外穿一件雪纺中衣,小步跑到门口,将孟瑛、孟宸、孟扬和孟琳四人推搡出去,低声呵斥道,“有找你们算账的时候,孟扬孟琳,快把这只醉猫拖去醒酒。”手下也毫不客气地封阻了孟瑛的穴道,拎麻袋一样拎到孟琳手中,发出最后通告,“再不走,我就让你们跳那种‘螃蟹舞’给你嫂子看。”
孟扬听后嘴角抽搐,螃蟹舞?莫不是他们五岁时候常用作惩罚的那种傻兮兮的舞蹈动作?不带这么玩人的吧,七哥真的急了。
见孟瑄一脸阴骛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晕他们,以祭小嫂子的那根流了血的细指,何等的无情无义不友不悌……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身为俊杰的孟扬孟琳无意再多耽搁,选择从了七哥孟瑄,然后一人一臂,架着三哥的醉躯离开了这一座被红色装点的园子。
“哼。”孟瑄眯眼看着他们的背影,确认他们已走远。
同去的还有孟晚、孟典两个的同辈堂兄,他们是孟瑄五叔孟齐的儿子,正好滞留京师,就代长辈来吃了一钟喜酒。这二人也是兴冲冲跟来闹洞房,不过隔着一层窗纱,隐约瞧见新人是一位年纪很轻的美人,美如画中仙子,饱读诗书的二人就有些讪讪之意,不像孟瑛他们那样大喇喇闯进去。
后来孟瑄起身,将床上新人往外一扯,一声娇呼倒在地上。这一声低呼仿佛一根清凉的银簪子,一下子戳在孟晚的胸口,使他更不敢回头了,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才会突然心猿意马起来。新郎官孟瑄一出来赶孟瑛他们,孟晚也跟着落荒而逃了,小他三岁的孟典匆匆跟孟瑄道一声恭喜,然后喊着“哥,你等等我!你走错了,那边是东厕!”退场了。
新月似银钩,春末的夜风和暖芬芳。
这五只害虫被驱逐之后,孟瑄又回头,看向最后一只不肯走的害虫孟宸,掀起一双浓眉,昂起下巴问:“五哥,你还想做游戏?是否要小弟奉陪?”话音中战意满满,好似一只守护领地的小公牛。
孟宸低笑一声说:“把你的脾气收起来,我可是好心给你报信的,你不爱听就算了,当我白做好人。”
“什么信儿?”孟瑄一双黑眸闪动着黑曜石般的光泽。
孟宸顿了顿,上前一步,附耳跟他说了句只有两人听见的话,然后两步退开,拍肩笑道:“俗语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七弟你别树一帜的集二者为一,让人好奇和羡慕之余,又忍不住想往下看,在母亲大人的苦心下,你能做到哪一步。”说罢含笑离去,留孟瑄在原地思索。
屋中的竟嬷嬷见几个来玩闹的公子走光了,于是走向何当归,笑道:“夫人乏了吧?已经打过初更了,让奴婢们把凤冠与嫁衣给您卸下来吧?隔壁汤室已经备下热水了,夫人去解解乏吧?”
何当归松动一下绷了一整天的颈椎,也微微一笑道:“这套行头少说有十斤,压得我脖子都僵了,那就劳烦嬷嬷先给卸去这顶金冠。”
一身在笼屉上用花露熏蒸过的素绸寝衣被捧上来,竟嬷嬷刚开始动手,孟瑄突然出现在她后面,开口道:“都退下,让我来。再去净房取一条新帕子来,就各自散了吧。”
诶?七爷要亲自为新夫人,那个,沐浴?还是只为夫人更衣?
十个丫头中有四个脸红的,三个脸红透了的。因为七爷的吩咐过于言简意赅了,丫头们匆匆福身行礼后,又忙忙地去隔壁汤室候着,等七夫人过去沐浴。不一会儿,卸去一身沉重装束,换上菲薄寝衣的七夫人,同时因为右手手指头受伤,而整只手被纱布裹成熊掌的七夫人,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七爷宽阔的胸膛中,被徐徐抱进汤室,来沐浴了耶!
丫头中有个出挑的,名叫荷藕的,几步走上前来,曼声介绍道:“家里惯常沐浴,用的是晒干的月季、芍药和白芷,不过有的主子像大小姐,就对花儿粉儿的不受用,闻见就打喷嚏,因此只在汤浴中兑些搁旧的牛乳。有了这个先例,夫人第一回沐浴,用的也是牛乳浴,还有两种……”
“全都下去,这里有我就行了,”孟瑄平静道,“她才刚受伤,手多了再一忙乱,把纱布弄湿就糟了。”
丫头们这下终于听清,七爷是真的要亲自动手,为七夫人沐浴!看来七爷宠妻的传言果然不假,七夫人多幸福呀……几个丫头不敢违拗主子的意思,红着脸福身告退。
不过,何当归本人可没有半点儿幸福的感觉,她也也赤红着面颊,挣动说:“我自己来行了,夫君你一定也累了吧?请放我下去,我可以走路,不劳夫君费心。”越说声音越小,只因人走光了,屋中岑寂一片,愈发凸显出她凌乱的呼吸。她揪紧了不是熊掌的那一只手,虽然她已经料想到这种局面,可想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是另外一回事。咚、咚咚,是心脏在她胸口敲响的鼓点儿。
“你,怕我?”浓眉微微皱起。
孟瑄的气息吹拂过来,不知是否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听着那嗓音中有种暧昧的沙哑。她用力摇头,深呼吸着说:“并没有,妾身只是不习惯沐浴时有旁人在场。”
“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吧,”孟瑄的笑声通过他的胸膛,直接把震动传至她的耳边,“这可是我的专属福利,所以请给为夫保留着。”
大步迈开,径直走到浴桶边上,将她放在踏脚的台阶上,带有薄茧的指掌轻轻刷过她的粉颊,带来异样的刺激,何当归觉得自己的脸蛋突然烧上火来,觉得一定是那合卺酒的后劲找来了。大掌继续往下探索,落到她的修颈,迅速地拨开领口两颗纽子,就跟他之前帮她穿时一样娴熟,仿佛曾经做过无数次。
说不定,他们从前经常这样做,并引为闺房之乐……何当归哆哆嗦嗦地这样想道。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完全止不住颤抖。
簌拉、簌拉、簌拉——
在她尚来不及发出“啊!呀!”之类的情绪感叹词的时候,她已经被彻底扒光了,头上那枚顶了一天的新月髻也被打散了。乌亮的发丝流泻至削肩,荏弱瑟缩的模样,让孟瑄的呼吸一窒,黑眸深处的火苗烧起来。两个人都忘记了言语,一个贪婪逡巡,一个遮无从遮。
“七公子,你、你、你无耻!”她含着一泡泪指控道,“你枉读圣贤书!”
“圣人也是有后代的,”他不在意地答道,“你能说他们无耻吗?”
孟瑄将她抱进浴桶,让颤抖的娇躯浸在乳白色的热水中,然后回身脱他自己的衣衫,簌拉、簌拉,以更加风扫残云的速度,他也瞬间从文明回归自然了。
就在何当归惊恐的注视下,宽阔的肩膀,伟岸的背脊,遒劲的窄腰,紧实的臀部,修长的大腿,一一暴露在烛火之下,展示在她眼前。她惊喘着把自己藏进牛乳汤浴的深处,几乎要把自己溺死。灯火通明的室内,说不定丫鬟们还没走光,那个男人竟然就这样跟她裸呈相对了!
当那个男人缓缓转身,将他结实的胸膛,以及下面蓄势待发的[哔]……也展示给她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尖叫出声。然后正如她所意料的那样,丫鬟们并未走远,她们都在门口儿红着脸咬耳朵,等主子传唤呢。七夫人这声吓死人的尖叫,立刻将她们召唤到了。
“夫人!发生了何事!”荷藕率领一队丫鬟冲进来。
何当归惊魂未定地回头一看,孟瑄的人已然不在原地了,始知道,原来他也是有羞耻心的,只在面对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如此没羞没臊。
她绝对不能一个人独处,否则他说不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深吸一口气说:“方才看见地上窜过去一个黑影,很可能是老鼠。我最怕那些东西,忍不住就叫出声来。”
“老鼠?”另一个丫鬟琴枕问,“七爷人呢?”他不是一直抱着新夫人不撒手的吗?
“不知道。”何当归摇头。
“不知道?”几个丫鬟齐声重复。
“对。”何当归镇定地吩咐道,“我怕鼠儿,所以你们都得留下来服侍我沐浴。对了,我的丫头薄荷山楂呢?”除了沐浴期间有人,睡觉时候也得有人陪伴才行。
荷藕答道:“老爷夫人将二人叫去前院了,还有王姨娘、四夫人的陪嫁丫鬟也去了,好像是要发荷包,犒赏她们服侍主子服侍得好。”话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艳羡,同时一对滴溜溜的眼睛在汤室内转悠,七爷人去哪儿了?
既然七夫人要求她们服侍,那几名丫鬟都找回了本职工作:伺候主子沐浴。何当归尽量拖延着洗慢点儿,希望争取一个“缓刑”,可是一个时辰之后,被洗得又香又白的她,还是被一条大毛巾裹住了重点部位,像一道祭品一样被摆放到椿木雕大床上。令她略感宽心的是,从头至尾,孟瑄都未再出现过。
可是等所有丫鬟都掩门退下时,他第一时间现身了,长发湿漉漉的,像是也刚刚沐浴过的样子,身着一件水青白莲寝衣。
“夫君,我、我还不困。”何当归的声音可怜之极。谁来救救她?
“那正好,我也不困。”孟瑄一步步走近。
☆、第592章 娘子相思入骨
更新时间:2014-02-12
入夜之后,斗室之内,温度反而攀升了,是件反自然的怪事。“”除了一条宽而长的大毛巾之外不着片缕的何当归,依然觉得很热,最让她无法规避的热意,来自于孟瑄锐利晶亮的注视。
窗隙中过去的一道风,异常善解人意地吹熄了四盏青瓷罩灯,让室内转暗了两分,只剩两根小臂粗细的缠金红烛,寂然吐着流动的红。
几名丫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将她一双纤细的手臂也“捆绑”进毛巾里了,而她自始至终都满心忐忑地思考着孟瑄的去向,并沉浸在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哔]带来的强烈震撼之中,以致任由丫鬟们摆布,最后就变成这种不能动弹的状态了。唉,青儿救命,聂叔叔救命,谁能来救救她?
孟瑄披散头发的样子,透着几分野性不驯,一双大掌捋过他滴水的长发,一下,两下,三下,然后长发就在腾腾的蒸汽中转至半干了。
他的气息杂然凌乱,一步步走到床边,那上面摆着他朝思暮想的小妻子,不用涂胭脂也绯红动人的面颊,比最润泽的花瓣更馥郁柔软的唇儿,有着他最思念的味道,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闪烁着惊惶的光,眨啊眨地凝望着他,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沐浴之后的牛乳馨香,似一寸寸相思入骨的魂,勾惹着他的每一分心念。
没错,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从此就要同他永不分离了。
结实强健的体魄,处处蕴满力量,将娇躯深深压入床榻,一双大掌缓缓放下红纱帐,黑且亮的视线,放肆地逡巡过身下人娇弱的身子,粉嫩的肌肤,微启的唇瓣,以及因为惊恐而显得愈发娇小晶莹的脸蛋。他爱惜地抚摸过她铺散一枕的潮湿长发,催动内力,如法炮制地以掌心的热意将之蒸干。
束缚她的毛巾被解开抽走,随意抛出帐外,凝脂的香肌、光滑的肩头、丰润的雪峰、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儿,全数暴露在他居高临下的俯瞰视角下。
“清儿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想带你体会一些美妙的感觉。”他徐缓地捉住她的脚踝,分开她的腿儿,用膝头顶得更开,温和地告诉她,“只要你喊停,我就停下。”大掌温习着他所熟悉的曲线。
“停。”
何当归轻启樱唇,想试试他的话是真是假。却没想到这个字出奇的好使,她胸口和腰间的两只爪子果然听话地停在了原地,而且一直搁在那儿不动,久久不动,以掌心烫着那一处的肌肤,让她不禁产生怀疑,他根本就是想停在那儿的。
“呃,我的意思是,”她小声解释道,“我想让相公你停下现在所为之事,然后平躺下来正常睡觉。”
她说话很小声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面容离她好近好近,几乎快要贴上来了。暖煦的气息拂过她的眼睫,是他在低低发笑,一双晶粲的黑眸,像狩猎中的野兽,将她锁定为猎物,不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她鼓起勇气,想用正气凛然的视线控诉他的无良行径,但见橙色的烛光透过红纱帐照进来,令他的脸更显俊美诱人。她忍不住看痴了一刻,旋即就抬手拍自己,呆看什么呢!
一只大手扣住她自拍的纤细手腕,高大慑人的男性身躯紧紧压住她的每一寸肌肤,另一只手掌则彻底违背了前言,放肆地在细致敏感的肌肤上流连,撩起阵阵酥麻的浪潮,并深深望入她的眼底,仿佛正在欣赏她的战栗与迷茫。孟瑄每一个霸道的举动里,都带着更深层次的温柔。
贝齿咬紧唇瓣,是她在克制自己发出羞人的低吟,然而渐渐松动的心防,却无力拯救她出这一场陌生的情欲浪潮,这一名口称爱她的男子的不解温柔,化作一汪比汤浴更温暖熨帖的春水,将她缓缓拖进去溺毙,而她竟不愿意反抗。
灼烫的呼吸分开她的唇齿,他吮住她细嫩的舌尖,吞咽下所有她不肯吐露的心声,低声诱导她说:“不用忍着,我的园子非常安静,夜间一个外人都没有,而且我的耳力尚好,任何人接近这里我都能听见。”
清眸中泪花滚滚,一颗颗滚过粉颊,自耳畔滴落在枕巾上。在那一双火烫的大掌折磨下,她终于是发出甜腻而悱恻的低吟,在身上男子如火的双眸下,怯怯如一名承欢的女奴,颤抖并翻滚着。不久之后,一双纤美小巧的玉足倏然蹬直,登上了云端的她短暂地昏迷过去,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正用最灼热坚硬的那一处,徐徐抵上她最没有防备的湿润柔弱。
全身掠过阵阵酥软的清波,双目紧阖着,咬唇等候那一刻的降临。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来,来自他的温度,道道流窜进她体内。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于是孟瑄才知道她已经醒了,低低唤着她:“清儿?醒了吗?睁开眼睛,看着我。”粗糙的拇指轻触,温柔地拭去她粉颊上的晶莹泪水。
羽睫轻颤着张开,她望进他的眼里,那里面清楚写着浓浓情意,比任何时候都清澈明了,让她一下子就读懂了:这个男人爱护并珍惜她。
“清儿,我爱你,要你,要你一辈子。”
说着这些誓言的时候,他捧起粉嫩的臀儿,猛然一个挺身,灼热的坚挺闯入她的柔嫩之中。
“啊~~”
胀满的痛感拜访了她,夺走了先前的一切甜蜜温存。她捶打他的胸膛和肩头,试图推走这一副沉重厚实的身躯,“走开,疼死了,孟瑄你这个混蛋!”
“沈适,这是我的字,与你的‘清逸’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从前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清儿你都这么叫我。”他低声附耳说着,并以薄唇封缄了她,汲取着她的每一分甜美,仿佛要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哺喂给她,使她永远不能忘怀。
怕又会重蹈上次船上的覆辙,他召唤起所有的自制力,才不至于激烈地要了她,然而当她的丁香小舌开始回应他时,当一双白嫩的小手自有意识地攀附上他的双肩,当修长的腿儿夹紧他的那一刻,他一切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统统都见鬼去了。就算天地之间,除她之外的一切都焚化为灰,对他也不再重要了。
伴随着喉头深处的一声类似野兽的低吼,他开始了原始的律动,由慢及快地将绵绵不绝的欢愉灌入她的身子,使她流出更多的清泪,双目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不愿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一下又一下,在她的身上烙印着他的痕迹。
纤纤十指,全数扣进他肩头的厚实肌肉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以稍稍纾解这样多的狂喜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