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有两个体面穿着的婆子过来问安,何当归简单沟通几句,听得她们都是扬州口音,一问才知是本地某富户家的金算盘手,新聘进园子里,专门用于跟她这个本地姨娘听事的。
那“金算盘手”的名号她也听过,以前想延聘她们却联系不上,现在却住进一个园子里了。她觉得在让这二人在清园里管那两遭账目,真是浪费人才,心中一阵蠢动,她试着“挖角”,先打听了一下清园雇她们的福利几何,又说服她们考虑下换个更有发展空间好去处。她知道青儿近日里忙着拓展业务,手里是很是缺人,会计上都打饥荒了。
两名婆子听懂何当归的意思后先是一呆,然后一个机灵些的点头笑道:“左右是为娘子办事,莫说是当大买卖的账房,就算递水扫地,我们也欣然接受,只不知那买卖是在扬州城哪一家酒楼或店铺……”
“怡红院。”何当归心想反正她们早晚得知道,早坦白早沟通才好,她介绍道,“怡红院是我们的人手培训基地,等把一套带定数的流程规例熟悉下来,或十日或月余,至多小半年,等南城的几间铺子上了轨道,就让二位过去效劳。期望的工钱与福利,两位尽可以提出来,或全家一块儿干,或给子女谋个清园的体面活儿,或食宿医疗补助一类,都有尽可谈的余地,我们很渴才的。”
她这话说到一半,二婆子面上忽然有了点紧张神色,她还以为是二人对怡红院有什么不满意。等话音收尾时,她的身后突然有笑声响起,她回头一看,原来她“挖角”的好事刚好被孟瑄给撞个正着,再回头看两名婆子,已经欠身出楼了。
她丝毫不觉得尴尬,面色如常的起身给孟瑄让座、递茶、看点心。所谓妾么,就是夫君坐着你站着,夫君吃着你看着,夫君躺着你陪着。
孟瑄挑出块榛子糕丢在口中,笑问:“期望的福利中,怎么还包括‘给子女谋个清园的体面活儿’,这是为你们怡红院求人才,怎么福利在清园这头出?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
何当归初时以为孟瑄的笑是真笑,还以为他这种马踏山河的大英雄,才不会理睬她这点子小动作呢。可看他薄唇掀动的那点弧度,越看越觉得他是在冷笑,又或者说,是种带着点点寒霜的皮笑肉不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笑法,贪新鲜多看了一会儿,她才解释道:“妾身既然已嫁入孟门,名下财产从官府籍册那里就已经自动划入你们这儿了,当然也就没有彼此之分,让清园出这点子福利也不算逾矩。”
孟瑄仰头看她,仍笑道:“既没有彼此之分,那‘孟门’怎么还是‘你们这儿’?”
他这是来找茬的?何当归不答反问:“听说爷明日出远门儿?晚上要温锅吧,下帖子请邻居的客人了吗?对了,北方这时节冷着呢,你的冬衣须多备下两样,替换着穿才好。”
两人的话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孟瑄说:“刚才从你院子里过,看花儿开得都分外热闹些了,南国的初春就是如此多变,一夜一新景。”
“那,爷还继续坐吗?今晚很忙吧?”何当归兀自说她的,“我听说起程前的温锅要喝八种酒,寓意道路四通八达,不知‘咱们家’有没有这么多种类的酒。”她很刻意地强调了一回,自己有把清园当家。
经过昨夜一思,她是已经打算在此好好安家落户的了,不管身边的人来了又去了多少,终究她才是那个要守着自己到地老天荒的人,其他的人,相遇时再轰轰烈烈到什么境地,也有一拍屁股走人的时候。这么一样,她果然接受了孟瑄换人扮演、跟她不熟的事实,也一点都不孤单难过了。
“怕你在清园孤单,”孟瑄笑道,“想让兄长回京的时候把你一同捎回去,不知你的意思如何,你若想去,我修书一封留给大哥。听消息说,他们在外地不防被绊住了,而我明日就得准时起程,彼此正好走个擦身而过,不能为你作介绍了。”
何当归袖手回道:“妾身嫁过来,当然火热热的一颗心想赶去孟府给婆婆叩头,可又怕我规矩学的少,一到那里就惹婆婆生气,因此爷让我自己选的话,我想清园更适合我这样小户家的女儿呆,就是要回京去,也得先学三年规矩,学出个样子才敢假扮一回大家闺秀。”
“那你就随意吧。”
孟瑄全程都是皮笑肉不笑,直到何当归亦步亦趋地送他出了水谦居,又冲他的背影挥了三回帕子,才回楼里很纳闷地想,同一个身体、同一个灵魂,难道区别真的那么那么大。这一位并行空间的孟瑄,她是半点都琢磨不透了,时而把当家大权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地交给她,时而又为了她的一些小“人事调动”的举措而斤斤计较,时而要介绍她给他哥,时而又问她要不要回孟家大本营参观。
可是,总觉得他略过了什么最重要的话没讲呢。是什么呢?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
过了掌灯的时辰,何当归就把手头的几份儿账簿丢开,对着打双结的灯花修指甲,涂蔻丹,然后又钻进淋洒间的沐浴桶里闷了一个多时辰,把自己泡得粉莹莹香喷喷。她又用小风炉架上双层笼屉、倒进半瓶子果茶露兑柠檬草清油,熏蒸一头长长迤地的青丝,一蒸又是小半个时辰。整个过程了她一会儿鼓起了勇气,一会儿又自己给自己撒了气,还是没拿定个主意。
昨日经过了青儿的爱心提醒(当然她自己也一直很有数),要想治那个什么什么病,今夜就是最后期限。她是嫁过人的女子,她的夫君就是唯一人选。可为什么做了一整日的心理准备,又酝酿了几个时辰的闺阁情趣儿,她还是进入不了那种状态呢。
这样发着愁,她突然有了入睡前的状态。连打几个哈欠,她突然像软蛇一样匍匐到了贵妃榻的脚踏上,想往上爬,爬了两次竟然都不能成功。这是怎么了?
她打着大大的哈欠,觉得脑后有什么异物,转头时分,她被吓了一个激灵,因为撞入视野的,是关墨那邪气逼人、小人得志的面孔!可哈欠还是收不回,一气儿就喷上了关墨的领口,将他喷得好销魂的打一个哆嗦。然后,他笑嘻嘻地一手捉住她的脚踝,一手托着她的后颈,拂开一床锦被,抱榻登床,“咚、咚”踢掉两只靴子,双膝分开跪在她的腿侧,双手撑在她的枕边,整个人悬宕在上方。
“你敢对我无礼,我有法子让你死一百回。”何当归打着哈欠警告他,同时,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迷药一类的东西,而且里面还加了一些特别“作料”。那“作料”很像是当年让罗老太君中招的哈欠散,人不太困,但就是哈欠不止。怎么关墨也用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他不是有足够用于欺负别人的武功吗?而且,他怎么进清园的?不是已加固过几重守卫了吗?
关墨凑在她的云鬓深深一嗅,陶醉地说:“让我死一百回?欲仙欲死如何?美人儿,你是否也期待这一日期待了很久了?”他的唇放在她惺忪的眼皮儿上,几乎将要贴上去,可一张一合之间并没碰上过半点,口吻里居然还深情满溢的说,“好妹妹,你说你心里恨我,是否是怪我每次去罗府私会,找的都是姝琴那贱婢,倒让你守空闺了?”
“你下去说话,立马下去。”何当归被迷药拿走了力气,偏开头都无力,只好闭眼不看他那红得直欲滴血的唇瓣,叹口气说,“这次算我败在你手下了,你要钱要官要办什么事,我都签契书按手印儿帮你办妥。可你要是敢动我半个指头,我怕将来我的疯狂报复,你会承受不起。”
关墨笑得开怀,捏起一撮她清香盈袖的半干黑发,暧昧地含在唇边厮磨啃咬,仿佛在暗示,他即将就要这样对待她,沙哑暧昧的嗓音低低说着:“我倒是很好奇,妹妹这样倔强的人,在床上承受不住的时候会怎么求饶呢?”他用那片在唇间含过的发,去扫她的对襟珍珠衫上方的一对锁骨,一下一下,犹如在拿着毛笔描画一副美人新浴图。
“我这不是正在向阁下求饶吗,”何当归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心反而静下来,也不惊不恼,打着个哈欠和气地跟他谈判着,“我听舅舅说你们的织造坊出了点事故,弄不好就要丢了那份珍贵的皇差。不如这样,我帮你们填了那个坑,你放我一马,行不行?你一点都不吃亏。”
“你平素怎么对着孟瑄求饶的?”关墨很不满意她的不配合态度,撑紧了指间发,口中要求道,“先做一次给我看,我再考虑你的提议——叫给我听听,好妹妹,我喜欢听你的尖叫声。”
☆、第489章 送来个情哥哥
更新时间:2014-01-04
“你逞这一时痛快,来日的后果都全不想了?”何当归的长发被揪紧,头皮有扯痛的感觉,声音里也有了止不住的颤音,“你要与陆江北和孟家为敌吗?”
“错误的答案。”关墨如此宣布着,“该罚你。”然后下手一扯,她的半幅下裳被抛到地上。
她只觉得腿上忽然被凉风一吹,人也战栗如秋地落叶,又见他的手已往那片裸露之地探去,她强自分辩说:“小女子得罪你的回数,也不过就是澄煦念情书、罗家跟老太太告状那两次,你这样坏我名节,完全损人不利己不是吗?你先下去……”
话音戛然而止处,关墨的手轻掐了一下她的大腿根处,与此同时,他的整个人倒提着斜飞出窗,倏地消失了。而她的身上依然有个男人,两膝分开跪在她的腿侧,双手撑在她的枕边,整个人悬宕在上方。
“孟瑄?”
何当归打哈欠打的泪眼朦胧,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疑惑,他怎么来的这么凑巧?英雄救美的时间刚刚好,简直太凑巧了。她忍不住问出口:“你来了多久了?你,一直在旁看着?”
孟瑄也不否认:“来了一小会儿了,跟着关墨进的园子,还帮他解决了园里的几道暗桩,一路‘护送’着他到这里。我想看一看你怎么处理这样的事,而他说想看你求饶的样子,其实我也想跟着看看。原来,你声音发抖的时候这么好听,就像八哥儿的雏鸟在啼鸣。”
“……”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又或者说,她突然就找不到自己的心了。这个人还是孟瑄吗,是她千帆过尽后才选定的好丈夫吗。
何当归,终年打雁子,你终于也被啄了一回眼,呵。
“你生气了?”他扯过被子,盖住她半身,晶亮的眼眸中跳跃着台上灯火,簇簇燃烧着。
她偏头避开他的眼睛问:“你送来了一个关墨,又在最后关头弄走他,这是存心试探我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成了我的‘前任’的遗孀妻子。”孟瑄凝视身下诱人过头的小女子,被引诱着,在她大张着嘴巴哈欠的时候去俯就她的蜜津,却在她合上嘴巴的时候被狠狠咬了一下,而且是毫不留情的一下。
孟瑄回撑起身,舔一下唇边那个热辣香艳的伤口,微笑道:“原本,抱着对‘前任’的一点敬意,我是打算代他好好照顾他的女人一生一世,毕竟孟瑄的眼光自来不差——初见时,我就嫉妒起他来,怎么有那么好的眼光和运气。我十九岁上还单着,他十六岁上就拐到一个你……不过昨天听你和关墨言辞暗昧,我又为他打抱不平起来,这才做了今夜这样的事,可你的表现很好,让你一下子过了关。”
何当归周身无力,浑浑噩噩之间找了块丝巾搭在脸上,冷冷地驱赶他:“我恨你,以后都不想看见你,你走。”
“我了解。”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视线却梭巡过她美丽的身段,没有遗漏任何一处。精致的五官,宛如天成的娇美身段,无疑是每个男人的美梦。对他而言,却是手边一道随意采撷的美餐。
那毫不遮掩的目光让她大感不自在,与此同时,她的小腹深处燃起一簇闷闷的火苗。难道说,是春药?她满心紧张之余,想起青儿曾跟她讲过几名被采花贼光顾过后的女子的“焦点访谈”,据说,如今的采花贼为了更有情趣,把迷烟里的药物成分也改良过了。
一开始是两颈相交的熟悉和调情阶段,就用一种只麻木身体,但不剥夺感观的特殊迷药,因为那些花丛老手觉得在女人昏昏沉沉的时候得手也没多少意思,他们喜欢看良家女子那种惊慌和绝望的表情。等彼此熟悉过后,等良家女子接受了她即将被劫色的事实后,迷药褪去,春药的药性上来,一切就水到渠成了。而劫色之后,采花贼只说女子是自愿投怀送抱的,女子也只有含泪吞声了——难道说,她现在就中了那种下流的迷药?
何当归哈欠流泪,可恶,谁在迷药里搭配上了那种哈欠散?上方男人肆无忌惮的灼热眼神,让她有种赶走豺狼,又迎来恶虎的不安感觉。
“你在看什么?”她愤怒地质问,难得地失去冷静。
他的笑容不减,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收敛,反而觉得她生气的模样也是美得不可思议,他换一个姿势,伸手撑住她的削肩,更加地靠近了全身紧绷的她。从他身上辐射出的惊人热力,与她身上烧着的火交织在一处,让她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看你要不要我帮忙。”孟瑄抛出友谊和平的橄榄枝,手却搁在她的腿上,手指特别流连过方才关墨掐了一下的地方,顺着一路丝滑柔嫩,游荡进了热气徐徐的热源。她的身子因为他灼热的视线而不由自主地颤抖,那双黑眸不再熟悉,锐利之中带了些许邪气,让他看来有几分张狂霸道。略显凌乱的黑发,有一绺垂落在黑眸前,增添了他的危险氛围,让他看来充满威胁性。
他凑近耳语道:“看你的情形,似是中了‘迷魂艳魄’,时下最流行的那一类,而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我只帮你,不伤害你,行不行?”
她没听懂他的意思,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于是,得到许可的他以缓慢优雅的姿态,慢慢脱下身上的齐月衫,接着是玉带、中衣、小褂、短裤,结实的男性身躯逐渐展露无遗。
“你想做什么?!”何当归腾地坐起身,脑门不小心磕到床头的雕花靠背,疼出了泪花。倒回去的时候,室内灯火簌簌熄灭了一大半,他也钻身入被中,接近全裸的男性身躯紧紧地贴上她的娇柔,低头呼吸着她芬芳的气息,属于他的温热体温包围了她,夜间的冷意退避三舍。他血痕未干的唇再次不知死活地寻上她的唇,算是为他接下来的行为做了个预告。
“兹拉——”她的小裤被扯为几片废布料,丢到榻下很远的地方。
“我只是想帮助你罢了。”他一脸无辜地这样说着,修长的指找到她最需要帮助的部位,在那片乖巧静谧的林间几度探索,有着薄薄指茧的指腹如蝶翼,不厌其烦地反复刷在花瓣边缘,犹如天地间的唯一旋律。
同上一次马车里的情况一致,她的身体发自骨髓地渴望着他的身体,渴望他更多的触碰。聪明的脑子暂时罢工,不能去想,她这样算不算是受了药物的摆布,算不算承认了自己的脆弱。如今的她,全部的力气只能用来攥紧床下的被单,双手深深陷入柔软的床里,全部的意识只凝聚在被他的手指照顾到的地方。
更深人悄悄,晨会雨蒙蒙。低鬟蝉影动,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他的动作初时算不算熟练,不能顺着她的心意照料好她,好在他有些无师自通的天赋,在她的表情中寻找她的喜乐之结,找到之后,他缓慢地揉弄着那敏感的花核,毫不吝惜地给予她美妙的欢愉。
她无法躲开,甚至连四肢都虚软无力了。心中蓦地有种甜美的绝望,她的确难以逃脱,他无疑更胜一筹,从各个层次讲。况且他的危险与邪魅是那么蛊惑人心,令她完全挣脱不开他的迷咒。支离破碎的呻吟,从樱唇中徐徐淌出,被守候在旁的他的薄唇接收个正着。
他的手滑入她的薄衫内,轻松地脱掉这层阻碍,温热的手掌捧握住满掌的丰盈,揉弄与爱抚着,挑逗得她忍不住仰起头低吟。她找回些许清醒神智,侧身面对他,口中拒绝道:“你不是他,我不要你帮我。”
他低下头,用牙齿咬开她肚兜上的细丝绳结,只轻轻地向后一扯,莹白晶莹的肌肤就全部袒露在他眼前,美好的娇躯让他不由自主地赞叹,有着灼热温度的唇落在她的丰盈上,先是舔弄着顶峰的蓓蕾,然后对着那一片樱红,他轻声回答道:“你不会再等来他了,我已听廖小姐说了,你需要一名男子治病,你需要这些……”
他执意带给她激情飨宴,她紧咬着唇,伸手想要拨开他,但是他的力量太强大,她根本没有办法抗拒。而如同波浪似的快感一阵阵袭来,让她连仅有的一丝力气也便不上来,当他轻柔地以粗糙的指,在她柔嫩的花核上抚弄着,她只能发出似苦还甜的轻声闷哼。
他透露的这一条讯息,让她心底速速打着思虑的算盘——原来是这样!青儿怕她面子薄,不能如期地推倒孟瑄治病,于是就跟孟瑄说了这件事,让孟瑄主动点。而孟瑄身为一个跟她不熟的人,本来心里有些勉强,不大情愿帮她治病,一看见关墨摸进清园偷香窃玉,他还帮关墨提供了便利。他做这一切,全都是想试探她是否忠贞,会否见了任何男人都会拿来治病。这就是孟瑄给她的考验题,因为她过了关,作为奖赏,他恩赐她一夕临别前的春宵……
他的指慢慢拨开她的花瓣,之后滑入她已经溢满温热的体内,轻柔地移动着,诱惑她体内甜美的紧缩。
“孟瑄,我恨你。”她最后只能发出这样的呜咽。接连不断的快感逼得她理智全失,原本抗拒他的双手,如今牢牢握住他,像是深怕他会突然间移开。她紧闭的双眼里渗出泪水,因为激烈的浪潮冲击在身而低低饮泣。
孟瑄蹙眉,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就在柏炀柏引他入的一场幻梦里,他做过这样的事,听过这样的幽怨的清啼,入髓三分,缠绵悱恻。
“那你恨的人是我,还是他?”其实还是他吧,是原本的那一个孟瑄。
她斜倚背靠在他的怀里,温热的身子摩弄着他的胸膛,撩拨着欲望,带来最甜蜜的疼痛,他在诱惑她的同时,也被她所折磨着。她的臀儿“坐”在了他的敏感处,只隔着两块薄薄的布料,每次的摩擦都带来更炙热的温度,点燃危险的火苗。
他修长的指在她体内律动着,激烈而深入地爱抚她,但是不论她怎么扭动腰身,无言地恳求着他,他仍旧不肯给予她那一道最后的灿烂。她的寝衣半褪半拢,娇躯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在他身上难耐地扭动着。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将我当成他了吗?”他徐缓诱哄地说道,撤出一指揉弄着她的花核,更加刺激着她。
“我恨他,更恨你,我恨,你们两个。”她说得断断续续,纵然是那么渴望,但是她仍旧不愿意低头。可是,她能够支持多久呢?美妙的终点就在眼前,明明就唾手可得了,而他竟然残忍地不肯给她……
“爷,有人找。”外面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一室旖旎无边的春色。
☆、第490章 清泪且共欢情
更新时间:2014-01-04
“爷,有人找。“””是熠迢的声音,在水谦居的楼外庭院里响起。
何当归听后蓦地一僵硬,欢愉的潮水褪去了一半,想到刚刚她曾在那个人的怀里沉沦至斯,顿时,大量的羞耻感找上她,让她低低啜泣几声。
“我知道你为什么恨他,可你不该恨我,我已经有点喜欢上你了,你为什么反而开始恨我?”
孟瑄对熠迢的呼唤充耳不闻,他低头吻住怀中水漾动人的佳人,贴着她的唇畔,耐心同她解释道,“丫头,我并不是故意放关墨进来轻薄你的。我和从前的孟瑄共知一件事,清园的地底下埋了一件稀世瑰宝,我以为他是打那样东西的主意,才纵放他进来,想秘密处理掉这个人。”
事实上,发现关墨的目标是自己的妹妹小妾何当归,缀在远远一个阴影角落里,一点一滴地目睹了关墨所有的轻薄行径,愤怒顿时占据了他的身躯。那一刻,他的怒火烧得那么炙烈,简直像是个眼见心爱妻子被别的男人强暴的丈夫。他大约知道这是来自于原来孟瑄的怒火,于是苦苦克制着不立马冲出去。
他从何当归那张苍白却镇静的小脸上读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他想在暗处观察更多,想看看她的韧性能延展到多长。那一个有趣的丫头,是她的那种临危不乱的倔强眼神,才打动了从前的孟瑄么……直到关墨的手找上了她腿间的细致肌肤,这一刻,无论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两人合而为一,同时激射而出,带着想要将关墨脑袋拧下来的暴怒心情,一掌将之拍到世界的尽头。
“所以丫头,请不要恨我,在我刚对你开始产生兴趣的时候。”孟瑄的嗓音浅浅柔柔,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丢开被第三者的呼声惊起的那些紧张感觉。他的长指在她的体内进出,有一两次进的深了,触上一层薄膜阻隔,带起他和她两个人共同的颤抖。
“你放开,我不要了。”她连说出口的话都在颤抖,覆盖在翦水双瞳上的眼睫不断轻颤,两滴水晶似的泪水悄然滴落。他的手掌和指尖有着粗糙的刀茧,每次碰触她,都带给她最难言的绝顶欢愉。
“爷,有人找你。”熠迢很坚持地在楼下呼唤着,“有人急找。”
“别的地方去找,”孟瑄正含笑欣赏怀中人罗衫半解的情景,被打断之后蹙了眉,往窗纱外丢出一句,“我不在这里。”
“你走,快走。”何当归违心地说。
坚实温暖的身躯覆盖住她,温热的气息来到她袒露的白皙颈子上,几下轻触后,他的唇如蝶触般轻啄,让她有若遭轻微电流窜过周身似的酥麻。
她攀着他的肩头发出低低的呜咽,他的指带给她世上最奇怪的感觉,原先的紧绷感渐渐消失了,但是当他的速度加快时,那种紧绷的感觉从身体深处窜出,在激烈的快感之外,还让她有一点儿难受。她的心悬宕着,为了发泄那些奇异的感受,无法克制地张开轻喘的唇,编贝的齿咬住他的肩膀,颤抖地期待着某种翻覆天地的巨大改变。
之后,熠迢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夜色更深了,环绕着这座三层高望月小楼的,只有广阔的寂静,斗室内的些许灯火提供了有限的照明,四周都是万籁俱寂的昏暗。
她被困在孟瑄双臂搭成的牢笼里,他的一手霸道地环上她的腰,用力将她往后一拉,让她紧密地贴入他宽阔的胸怀里。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的坚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从后方危险地紧抵住了她羞人的柔软。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手扳过她小巧的下颌,迫她直面着他。
一道温热的气息接近她,先是落在她光洁的额上,逡巡到她微张的柔软唇瓣上,热热的呼吸拂弄着,包裹她精致的脸庞,让她无意识地发出一串轻吟,那柔软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格外清晰诱人,诱惑着她身侧的那个男人。
在黑暗中闪烁的一双眸子,因为眼前的难得美景,而燃烧出更炙热的冥焰。在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另一种声音,不同于她银铃似的嗓音,反而酷似某种古圣兽的龙吟。
他灼热的唇封住了她半开的柔软唇瓣,掠夺的舌滑入她的口中逗弄她的舌,勾引着她与他交缠,一直到她全身虚软,几乎要厥过去时,才稍稍放开她。只是,他仍旧轻咬着她的唇瓣,窃取她每一个虚软的喘息。而她除了颤抖,已什么都不能做,她只好把这归咎于春药的作用。
“你是会冷,还是喜欢我所做的一切?”他的右手着持续下面羞人芳泽里的折磨,邪恶的左手食指滑过颤抖的嫣红蓓蕾。即使结束了那个激烈的吻,他仍不放开她,持续轻触着她被吻得红润的唇。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馨香,非关一般女子惯用的胭脂花粉,而是一种更幽然缥缈的芬芳,仿佛从某个遥远的梦境里飘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