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为科学奋斗 > 为科学奋斗 第23节
  长安:好。
  北方某地山谷中秽气越积越浓,最后渐渐凝成了人形。站在山峰上的修行者们绝望地看着这一幕,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严印法师,现在该怎么办?”
  严印吐出一口心头血,面色苍白了许多:“别无他法,听天由命。”
  “我已经通知了安全部门,让他们提前准备好防疫工作。”高天师戴的法帽已经掉了,露出她那一头染成栗色的卷卷发。不过卷卷发因为好几天没有打理,看起来有些不够精神。
  正说着,忽然山巅开始剧烈摇晃,山谷中浓烟大作,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诞生了。
  “魔物!”一位大师高声尖叫,“魔物诞生了!”
  只见浓雾中,渐渐凝结成形的秽气,慢慢伸展开了四肢与头颅,在狂风中大笑着离去,连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糟糕,赶紧推算他要去的地方,让当地政府做好准备。”
  “卦象乱了,算不出来,似乎有什么屏蔽了天机!”
  “应该是偏南的方向。”一位修为高深的天师,刚说完这句话,用来卜卦的龟壳便四分五裂,连他自己都连吐几口心头血,面色蜡黄地倒在了地上。
  “张天师!”众人大惊,连张氏一脉传人,都没有办法吗?
  偏南方向?
  那就是东南,还是西南,又或是正南方?
  这么大的范围,能怎么做准备?
  “传消息到协会中,让所有修行弟子加强戒备,若发现魔物踪迹,立刻汇报。”严印扶住张天师,神情凝重。
  实际上他们都知道,这种魔物应天地秽气而生,普通的修行弟子若是遇到,被吸去一身灵气倒是好的,恐怕连魂灵都保不住。
  这种魔物,在古籍中曾被记载为“疾疫鬼”又或是“瘟神”,若是在百年前诞生这种东西,必定死伤无数。
  好在……现在医学发达,即便是疾疫鬼,在各种疫苗的围攻下,也会威力大减。怕只怕他发现自己带来的瘟疫效果不明显,便开始食人灵魄,那就麻烦了。
  饭刚吃到一半,沈长安发现道年皱起了眉头,便问:“怎么了?”
  “飞出了一只小虫子,不太喜欢。”
  “不喜欢就拍死。”沈长安看了眼窗外,“小区里花草树木多,蚊虫就会多一点。”
  “嗯。”道年点头,“现在的人,杀虫方法有很多,没关系。”
  “哦。”难得道年多说了几句话,结果全是跟虫子有关的,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虫子了。
  找时间跟娟姨打听打听,什么样的杀虫药水效果好,又对人体无害,他去买几瓶回来。
  等等,他一个借住的客人,为什么要考虑别人家怎么杀虫除害?
  这是不是违背了做客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  道年:公平?不存在的。
  沈长安——一个为人类争夺利益的小妖妃。
  人类:科学、医学拯救世界~
  第26章 疫鬼
  听说沈长安过完周末, 就要恢复正常上班,道年身边的工作人员纷纷出言挽留, 那热情的态度恨不得沈长安从此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要走了。
  “沈先生, 这里房间这么多, 环境好空气好,还有很多你喜欢吃的食材, 要不您再多住几天?”刘茅给沈长安细数住在这边的好处,就差直接伸手把沈长安摁在原地。
  “刘先生, 下次我再过来,反正我们都住在一个城市,又不远。”来的时候,沈长安双手空空, 走的时候却多了几套衣服, 还有大包的瓜果肉蔬,他这种行为,就是标准的打秋风。
  “远虽然是不远, 但你走了,先生一定会舍不得的。”
  “我跟道年天天都有联系,周末我就过来找他玩。”沈长安说完这句话, 抬头看向二楼走廊上,沉默不语的道年, “是吧,道年?”
  道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上来。”
  沈长安小碎步跑到楼上,在道年面前蹲下:“怎么了?”
  一条银色的男士项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道年收回手:“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是……”沈长安愣了愣,自从父母过世以后,他一直都过公历生日,因为他总是记不住阴历日子,也没人刻意帮他记。他正想说他的生日不是这几天,忽然想起阴历生日就是这个月份。
  拿出手机日历查了查,两天后就是他的阴历生日。
  “谢谢……”项链贴着脖子有些凉,沈长安仰头看着道年,露出温柔的笑意,“道年,谢谢你。”
  道年不知道说什么,看沈长安双眼亮闪闪的样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发顶:“晚上早点回来,这两天住我这边。”
  “啊?”沈长安懵住,这是挽留他的意思?
  “过完生日再走。”道年扭头,用目光扫过楼下众人,“人多,热闹。”
  “这、这会不会太麻烦大家。”沈长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过生日,却让朋友不断操心,这好像不太合适?
  “不麻烦不麻烦。”楼下的刘茅连忙识趣地摇头,“我们都很希望沈先生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道年扬了扬下巴,看向沈长安。
  沈长安瞬间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看吧,他们都不觉得麻烦”。
  明白过来以后,沈长安忽然笑出声来,用额头撞了一下道年的膝盖:“道年,你怎么这么可爱?”
  道年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他自己“可爱”在哪里。
  见他这样,沈长安顿时笑出了声,起身转身下楼,走到门口回头见道年还坐在走廊上看自己,朝他挥了挥手:“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道年若无其事收回目光,仿佛刚才只是随便一瞥。
  至于刘茅,则是赶紧把沈长安收拾好的行礼拎走,怕沈长安看到以后,又觉得还是回自己家住比较好。
  沈长安离开以后,大门缓缓关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平日寂静的模样。
  柔软的地毯变幻成了云朵,旋转楼梯变成了虚空的云阶,就连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也失去了吊柱,变作拳头大小的星辰,静静漂浮在空中。
  “先生,疾疫鬼已经南下,有可能经过梧明市。”刘茅躬身肃立,“人类修士曾设神坛,请傩神相助。”
  “傩神?”道年似乎在想,这是什么神。
  “傩神是专治疫鬼的神职,自从百年前最后一任傩神消散以后,便再无新神诞生。”刘茅尴尬一笑,“现在人间虽然仍有敬傩神的仪式,不过大多以文艺的形式展现,并没有太多的信仰力,很难诞生出新神。”
  道年伸手一拂,空中展现出很多画面,里面有加班加点抢救病人的医生,有研究数据的科研人员,还有投资药品研究的商人,无数的实验平台,医疗器械。
  “他们靠自己能够做得更好。”道年点开其中一个画面,年迈虚弱的女人戴着呼吸机,用颤抖的手写着实验配方,她的身边围着好几个低声哭泣的年轻人。
  他们称呼这个老人为“老师”。
  食指点了点,画面消失,道年看向肃立在自己面前的刘茅与其他人,“你们看明白了吗?”
  刘茅沉默。
  “人类很聪明,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需要神灵。”道年闭上眼,精美得挑不出瑕疵的脸上,满是冷漠与无情,“也许,是某些神灵,更需要人类。”
  满室皆静,众人再抬起头时,走廊上已经没有道年的身影。大家有些不解,先生这话,是在说人类冷漠无情,不需要神灵以后,便把神灵抛之脑后,还是觉得有些神灵无能,如果不被人类需要,连神体都维持不住?
  一回到办公室,沈长安就得到了同事们的亲切慰问,就连喜欢吃零食的陈盼盼,都大方地分享给他几包。
  倒是平时把自己打扮得精致的娟姨,今天看起来有些精神不佳,就连化妆也掩盖不住她周身的疲倦。
  见到沈长安进来,高淑娟伸手就塞了个福袋给他:“来,这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你们每人一个,这几天都带身上。”
  沈长安顺手接过,把福袋放进外套里,对高淑娟道:“谢谢娟姨这么忙还想着我们。你刚从老家回来,要不要多休息几天?”
  “哪有时间休息……”高淑娟苦笑,正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什么,仔细看了沈长安几眼,“长安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说起这件事就气,长安遇到神经病了。”陈盼盼把前几天发生的极品事件跟高淑娟说了一遍,“你说这种人渣可不可气?”
  高淑娟欲言又止,对上沈长安的视线,半晌后点了点头:“是挺可气,这事如果我在,非把他祖宗十八辈都骂哭不可。”
  “您老的功底,我们肯定比不上的。”陈盼盼连连点头,别看娟姨现在没事就在部门擦擦桌子,给大家讲一讲人生小鸡汤,但她做妇女儿童保障工作时,曾把无数渣男怼得哭爹喊娘,差点差点自刎谢罪。
  据传就是因为她口才太犀利,被投诉了很多次,所以才被调配到他们民服部门,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
  不过这都是传言,她也没有看过现场版,所以真假难判。
  大家还没聊上几句,警局那边来电话了,说马上要赶去集合点,统一分配巡逻路线与时间。
  由于人手不够,不仅他们这些部门,就连街道办都借调了人手过来,大家赶到集合的广场,领工作操作流程单以及工作牌。
  由于今天就是万圣节前夜,所以上面特意交待,大家今天辛苦一下,加个班。
  巡逻分两人一组,大多都是男女搭配,沈长安跟高淑娟一个组,主要负责城郊的一条公交线路。晚上九点过后,公交停运就去附近一个人流量很大的广场与丁洋陈盼盼汇合。
  公交车公司很高兴,最近几年因为国内开始流行过万圣节,本来这是好事,代表大家生活富裕了,也有时间与闲钱娱乐了。但是由于老一辈与年轻辈的观念不同,闹出了不少矛盾,现在政府特意安排了工作人员来帮助他们的工作,他们当然鼓掌表示欢迎。
  梧明市地方不算大,除开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里还不是很挤。沈长安见娟姨脸色实在不太好,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就让她坐在后座休息,他来负责主要监督工作。
  直到下午,他们这边也没出什么事,虽然有些年轻人为了节日特意打扮了一下,但并没有太出格的地方,倒是有个打扮成无脸男的小姑娘特意来找他合照,理由是他太帅了。
  忙了大半天,沈长安跟娟姨趁着傍晚公交车司机交班的时间,在附近面馆吃面。吃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今天还有人等着他回家吃饭,连忙掏出手机给道年打电话。
  “晚上我回不来。”
  “没有跟人约吃饭,晚上要加班,深夜才能回来。”
  “不用等我,早点睡,睡前一小时记得喝杯牛奶。”
  挂了电话,沈长安见坐在对面的娟姨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有些疑惑:“娟姨,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还以为你年纪轻轻没有女朋友,没想到家里早就有人等着你回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哦。” 高淑娟朝他竖大拇指,“下次聚餐把女朋友也带上,让她独自在家等你回去可不好。”
  沈长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娟姨,您误会了,我最近几天住在朋友家,晚上我本来约好跟他吃饭,哪知道晚上要加班,我肯定要提前跟他说一下。”
  “朋友?”
  “对,朋友。”沈长安往面里倒了些醋,“不过以后聚餐,他如果愿意来,我倒是想带上他。”
  想到道年那空荡荡的屋子,沈长安总是有些不放心,想尽办法让道年找到一些生活的趣味。
  “原来是这样。”高淑娟歉然笑道,“对不住,是我误会了。”
  “没事,您也是关心我。”沈长安大口吃着面,这种街边小面馆的面条味道很一般,不过他实在是饿了,所以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走出面馆的时候,高淑娟问:“我今天来上班,发现院子里的那棵树叶子掉得越来越严重了,听盼盼说,那棵树好像是得了什么病?”
  听娟姨说到这个,沈长安有些心虚,他怎么好跟娟姨说,这棵长了上百年的老树,是被他几巴掌拍成这样的,就算他这么说了,别人恐怕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