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娇然,怨不得我,只怪你知道得太多了。”
而吴娇然却全然不知自己被两方人马给算计上了。
她满怀期待地走进银行,准备将支票里的钱转到银行卡上,却被工作人员告知已经到下班时间,让明日再来。
失望而归,吴娇然在路边拦了一台的士。
钻进车里,立即被冰冷而锋利的东西抵住脖子。她吓得不敢作声。
“把钱交出来!”男人凶神恶煞,还是个独眼的,吴娇然才看了一眼,就立即移开眼睛。
“我,我没钱。”她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独眼男人冷笑:“小姑娘撒谎可是不好的习惯,我们哥俩都看到了,你手里有支票,想到银行换钱呢。”
吴娇然没想到被发现了,钱财仍是身外物,没了可以再攒,命没了可就没了。她战战兢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道:“大哥,钱给你,求你放过我。”
“嘿,还挺上道的。”独眼男人颇感意外道,匕首的刀尖在吴娇然的脖子处来往划动,轻轻的,似乎对那张支票兴趣不大。
这个人绝不是想要钱那么简单。
吴娇然的后背全湿透了,手心也全是汗水。
“大哥,钱已经给你了,你就收下吧。”她乞求道。
只有收了钱,才会把她放了。
独眼男人拿指尖夹住支票,抵在她喉咙上的匕首却没半分移动的意思。
笼在吴娇然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几乎要窒息晕过去。
“钱嘛,我要,人嘛,也要。”独眼男人色迷迷地望着吴娇然。
吴娇然惊得睁大眼睛,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她步步后退,后背抵在了车门的位置,缩在背后的手猛地握紧了车门柄,突地,她的脸色一喜。
“求求你,放过我…”她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哈哈,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就这样杀了,未免可惜了点,不如,你陪哥俩玩一下。”独眼男人捏住吴娇然的下巴,诱惑道。
他们不仅要钱,还要侵占她!
所有的恐惧与害怕压倒了吴娇然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煞白的脸容,不可置信的眼神,倒映在独眼男人的眼里,如小白兔一样。
“扑哧”一下,吴娇然转动车门,用力往后倒去。
时间好像在瞬间凝滞了一样,她分明看到了独眼男人仅存的眼睛里,折射出来的一道冷意。
貌似,还有算计。
时间过去得太快,强大的求生意识下,吴娇然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对面走过来两个男人,正是许东海的保镖。
顾不得那么多,吴娇然像是看到救兵一样,大声呼救起来。
陡地,她的身体僵止不动了。
后背遭遇重重的创伤,锋利的匕首穿透她的身体。
“啊!”
她仿佛看到了许东海的保镖们错愕的眼神。
用尽全身的力气回过头,她想问问那个独眼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她明明把钱交给他,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
“怪就怪你的命不好。”独眼男人迅速收回匕首,将吴娇然的身体往后一推,嘿嘿一笑就钻进车跑了。
吴娇然被许东海的保镖接住了,他们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救救命”吴娇然呼叫道,声音虚弱无比,感觉到身体正在流失,她的眼皮困重,慢慢地合上来。
她看到了奔跑而来的夏雪,还有穿制服的警察。
“怪就怪你的命不好……”
她闭上眼睛,晕过去了。
奔跑过来的夏雪,哭哭啼啼地喊着杀人了,救命等等,许东海的保镖立即被随后而来的警察控制起来。
“没有,我们只是刚到,并不是我们杀害她的!”那两个保镖拼命解释。
夏雪哭着泪,质问道:“谁说,我明明看到娇然就是被你们捉起来的。我可怜的娇然,你真是命苦啊!”
那两个保镖解释无望,只好报出许东海的名字。
半个钟头后,许东海在江城酒店被捕,同行的还有吴娇然的大哥吴以友。
据吴以友坦白,他是问许东海借了一百万的高利贷,利息越滚越多,因为无力偿还两百万,才想着让吴娇然以肉偿还债务。
“警察同志,你们也听到了,许东海就是杀害我表妹的凶手,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夏雪义正严词道:“这就是他的动机,得不到人,就要杀了她。”
许东海听得火大,骂道:“夏雪,你这个臭婊子,明明是你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到指定的地点来捉吴娇然的,想翻脸不认人,没门!”
夏雪哭得伤心泪流:“我是给你打电话了,不过是想让你宽限几日给我,给娇然筹到钱,就会还给你的。”
“你,真是岂有此理,你冤枉人!总之,我没有杀吴娇然,这屋里的人都可以为我做证。”
许东海指着吴以友,还有那个外国女伴说道。
吴以友刚开始还说不清楚,后来听到吴娇然死了,一时失控,直接指证许东海是杀人凶手,所有的证据指向他。
那个外国女伴更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起许东海把吴娇然叫来,想包养她玩玩之类的话。
如此,许东海的情况更是不利了。
“许东海,娇然跟你订婚了,迟早是你的妻子,你就猴急成这样子,你还是人吗?”夏雪杏眼直瞪,指责他道。
许东海气得大吵大闹,嚷着要找律师。
那些警察没有办法,只得先把他关押起来。
等到半夜,夏雪听到消息,吴娇然性命是保住了,却因失血过多,成了植物人。
第273章 告别
帝都。
谢华明从回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守在军区医院重监症室外面。此刻陪同他的,还有谢家老大谢华涯、老二谢华群,还有底下小一辈的子孙们。
谢华明眼睛赤红,彻夜未眠。
病房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穿白褂的医生,谢家人围上来,正欲询问老爷子的情况,为首的一位年老的医生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及早为老人家准备后事。哪位是老三,老人家让你进去一趟。”
谢华明神色一僵,神思恍惚地望向敞开的病房,内心却带着怯意。
“去吧,你都回来一天了,是时候进去看看。”谢华涯安慰道。
谢华明垂着头,拎着行李箱走进去。
门口的守卫试图拦下他带的行李箱,谢华涯走上去劝说才放行。
“老三,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别带进去了。”谢华群劝道。
谢华明摇摇头,偏执地要带进去。
谢华涯打圆场道:“他想带,就让他带进去吧。”
老人家时间不多了,也不在乎这些了。
谢华明感激地望一眼老大,拖着行李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酒精的气味,病床上躺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干枯的脸容像一层又一层皱巴巴的橘子皮,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比几岁小孩的手臂还要瘦。
他的紧闭着双眼,痛苦地闷哼着。
似是感受到儿子的到来,他努力睁开双眼,露出混浊而深情的目光。
“老三,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弱,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谢华明眼睛酸涩,忙放下行李箱过来扶老父亲。
“爸,不孝儿子回来了。”他哑声道。
谢天英的瘦弱的胳膊被儿子紧紧地握着,他仰起头,努力想看清楚儿子的模样。
“好,回来就好。”说上一会儿的话,他就觉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老了,没用了。”
他拍打着儿子的手背,颇感安慰道:“回来,就别走了。”
谢华明难过地说不出话,父亲说什么,他听着就是了。
“爸,我错了……”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换来一声抱歉,谢华明摸着老父亲骨瘦如柴的手,心里如千斤般重,压得他难受。
“老三啊,你变了。以前的你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可你却愿意为了那小丫头说情,求到我头上来。换了是以前,你是说不出那样的话来的。老子很欣慰,你变得有人情味,也活得像个人样了,咳咳咳…”谢天英慢慢地说道,目光关怀,凝聚了无数的期待与希望。
“爸,等你好了,我接你去云山看看,那里有听人话的黑瞎子,无拘无束的狼群,像士兵一样守候着庄园里的人,路秋这小丫头还会培植各种美味的水果…”谢华明低低地说起关于云山的一切,像慈爱的老父,那么的骄傲。
谢天英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花白而稀疏的头发,瘦得几乎脱形的脸容,那微微颤抖的嘴唇,无不说明他在强挺着最后一口气,如今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回来了,他是不是该安心地歇息了?
谢华明轻手轻脚地为他盖好被子,守候了一会儿,听到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转身便看到一个中年妇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娇俏的女孩。
看到妇人,谢华明有些无措道:“傅慧,你怎么来了?”
傅慧作了个嘘声的动作,带着女儿看了眼老爷子,几个人从病房里走出来。
“爸,你真不够意思,爷爷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派人通知我们。”傅慧身边的女子埋怨道。
傅慧咳了一声,示意女儿别乱说话。
谢华明憋红了脸,望着擎爱的女儿,呐声道:“兰兰…”
谢晓兰撇撇嘴,不耐烦道:“爸,我听说你隐居深山,还找了个可以做你孙女的女人同居了。
“兰兰,不得胡说!”傅慧大声喝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