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瑗拽过了人,“七点整是秀场开始,都通知到没有。”
“通知了,都通知了。”被拽住的是统筹,奔前忙后一脑门汗,“我还去洗手间看了的,没人,估摸都赶着开场的。”
沈南瑗心头兀的一跳。是都赶着开场,匡珍珠更不会错过,可现在是,人不见了。她心里头顿时有不好预感,“看到鹿太太没有?”
旁边正好有人过来,“刚在电梯那看到过,是不是找经理您去了?”
沈南瑗当即返身往电梯的方向去,她别的不怕,自个防备得周全,就怕旁个受她连累,心一急,脚步也快。刚刚走到电梯旁的逃生门那,一个没注意,就被人从背后拿帕子捂住口鼻一头扎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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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红包,冷冷冷冷冷!
第80章 死路一条 ...
秀场里, 开场的音乐已经响起。
鹿鹤峤找到了匡珍珠,陪着她重新回到了座位席。
不过, 匡珍珠时不时回头张望, 秀气的眉头频频蹙起。
鹿鹤峤见她这样, 拉着她的手交叠在自个儿的膝盖上, 捂热她冰凉的手。“你那妹妹比你想的能耐, 今儿这么大的场面,必定是准备妥当, 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嗯。”匡珍珠应了一声,她刚是让人叫走的, 说沈南瑗找她。
可她坐了电梯上去才发现沈南瑗并不在办公室, 反而坐电梯下来之后碰到来找她的鹿鹤峤, 他却说沈南瑗在下面。
“她这会儿应该是忙的很罢。”
匡珍珠自说自话,却并不能让心底宽慰多少。
一直到秀开始都没能看到沈南瑗。
伸展台上的模特, 一个接着一个从后台走了出来。
这么新颖的宣传模式, 让一开始并不怎么看好的贵妇们, 打开了眼界,纷纷指着那伸展台上的模特窃窃私语。
匡珍珠依稀能够听见她们的话语。
“嗳, 那件不错啊!”
“我觉得后面那个包包好看。”
身为沈南瑗的好姐妹,匡珍珠听见这样的话语很是欣慰。
这么好的消息, 她迫不及待想要跟好姐妹分享。
要知道沈南瑗本身就是坐镇幕后的。
可即便最后的谢幕出来, 也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南瑗呢?”一等秀场结束,匡珍珠就找上了ny团队的负责人小唐。
小唐一直绷紧着脸,她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大阵仗。
要说起来, 搞设计的都是有些腼腆内向,被匡珍珠这么一问,说话都差点结巴,“没,没看到经理,本来,本来应该是她上台致词的。刚、刚大家就去找了。”
“找着没?”匡珍珠更着急了。
小唐摇头,完全被她的气势给骇住。
ny的秀圆满落幕,从头到尾捧着这个项目的沈南瑗怎会缺席,匡珍珠抱着这念头越想越不对劲,她忍不住发抖,小脸都急得煞白,“还都愣着做什么,都去找啊!”
杜聿霖是这时候走出vip室的,正好和匡珍珠撞个对头,而且他还是耳尖听到了沈南瑗的名字,才从贵宾室走出来的。
瑗儿不想让花边新闻博了关注,他也不舍得她费心做的事业受影响。说让待着就待着,像是头温顺的雄狮。
“你说瑗儿哪儿去了?”现在,他瞪着眼睛问外头的这些人。
沈南瑗失踪了。
应该是在秀场开始前就失踪的,商场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人。
杜聿霖当机立断,立马叫来了许副官,还很是不客气地调用了朗家和鹿家的人手。
“找,先查今日来这儿的可疑车辆。”
——
即便没大张旗鼓的找人,可也有耳聪目明发现这件事的。
更别说一直留意沈南瑗那方动向的龙家,龙家还筹备了一份大礼准备送首善去,半道上让杜聿霖那个蛮子给截了,出去二十来号人,回来两三个,其他的全进了局子。
上赶着给警备厅送人头。
龙二爷气了个半死,他这头本就焦头烂额,要知道首善物流才是真正打到龙家的七寸上。
物流是龙家名下产地创收不能比的,生生折损进去几十万真金白银。
他是看出来那贱丫头是要讨还朗家的账,这一还,还翻了四五倍。
“二爷,医院这边说德国医疗机构那边出了点问题,少爷的义肢可能还要晚些个时日。”偏偏这时,手底下人又来禀报。
龙二爷脚步一停,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成了锅底黑,这几月来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情!他阔步推开了龙浩泽病房的门,他最得力的助手,最看重的儿子已经躺了两个月,这一开门,却叫烟熏火燎得给差点熏迷了眼睛。
“浩泽?”龙二的声音都惊疑地变了调,当下一阵仓促的咳嗽声。
龙浩泽给呛猛了,停不下来,一边掸着面前的烟雾。
“爸咳、咳咳——你怎么来了?”龙浩泽眼窝有点凹陷,整个人病气怏怏的,面上划过紧张与懊恼。
龙二爷不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一直以为,他儿子是病着了,抑郁着,才这副憔悴样,这两月里来去匆匆碰的几面,那都叫他心疼。
只想着更快弄死了杜聿霖跟沈南瑗那一对。谁能想到,这个畜生竟是碰了鸦|片!
“混账!”龙二猛地甩过去一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嘹亮,龙浩泽被甩偏了脸,也是懵的叫了声‘爸’。
“别管我叫爸!”龙二爷给气得身子发颤。要不是看在龙浩泽身体还虚弱,只怕那拐杖就先抽下去了。
烟雾都散尽了,还弥漫着那一股销魂味儿。龙浩泽没疯,意识也能算一半清醒,要真全部清醒的,只怕是不会有今日被撞见的一幕。
他的瘾太大了。
“爸,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疼啊,我每天每日,每时每刻都受着什么样的煎熬啊……”龙浩泽再大喊了一声‘爸’之后,双眼瞪突着,布满了红血丝,整个眼眶也都红了。“可是,可是他们不让我好过啊,那药,药里掺了东西,等我发现那已经过了一个月,还加大了剂量,我戒不掉了啊!”
那唾沫星子都激动喷了出来,龙浩泽现在都不敢照镜子,连病房里的窗户都紧紧拉着窗帘,所有能反光照出他影子的全都盖下了。
他毁了,毁的何止是条腿,是整个人生都彻底完蛋了!
什么天之骄子,什么狗屁经商天才,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唯有在抽鸦|片的时候,他才能找回昔日快乐的感觉。
就是这么点快|感,让他沉溺其中。
龙二爷身体发颤,龙浩泽撕心裂肺的吼跟刀子似地割着他的胸口。
他的手颤抖,拍掉了烟枪,全数都扫到了地上。
那边的龙浩泽又哭又笑,一遍一遍问:“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爸,我抽这个,龙家也不是养不起我。”
“二爷,二爷……”管家和随侍来前搀扶,都被龙二爷挥开。
龙二爷就站在龙浩泽的病床前,瞪着他看了良久。
一转身,拄着拐杖离去。
只是那步伐已不复先前的稳健与意气风发,如今的他完完全全就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直到走到了楼下,龙二爷拿拐杖指着龙浩泽病房在的方向,“给我,给我看好了这个逆子,不许他再碰!把原来那些人都给我处置了!”
“是!”
随着话落,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风里传来,龙二爷敏锐地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他的道奇汽车。
“二爷,我今早刚洗的车子……”
龙二拿拐杖敲了敲后备箱,“打开。”
下面的人得令,手脚麻利地推开了后备箱盖子。一打开,扑面的血腥味道更重,而车子的后备箱里赫然躺着个被利刃割了脖子的女人。
女人的眼死不瞑目地瞪着,正和龙二爷的相对。
——
沈南瑗彻底昏迷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慌乱和糟糕。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原以为自己会呆在阴森恐怖的地儿。可
四周一打量,居然是一间很是宽大的房间,摆放与布置看起来还有点熟悉。
紧跟着,她就听见门口的人说:“少帅,沈小姐醒了。”
沈南瑗听见了咚咚上楼的声音,那个杜聿霖可能是用百米跑的速度,冲到了她的面前。
只不过,这人变态,一点都不显气喘。
沈南瑗的脑袋一片空白,一眼不眨地瞪了杜聿霖半天,任由他又摸额头又摸手的。
杜聿霖见她没有一点反应,转身吩咐许副官:“叫军医。”
说起来,杜聿霖也是个谨慎怕死的,带来的人虽不多,可都是精英。
楼下的军医一听见召唤,三两步就背着医药箱上来。
杜聿霖冲军医道:“看看,是不是傻了!”
“你才傻了!”沈南瑗终于缓过了神。
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揉了揉额角,问:“怎么回事?”
军医拿着听诊器,诊也不是,不诊也不是。
杜聿霖见沈南瑗都有骂人的力气了,摆了摆手,示意一干人等先下去。
许副官最后一个出去,体贴地给两人关上了房门。
就一个多小时之前,许副官是亲眼看着他们家少帅发了疯。
若说先前,他还不太明了少帅对沈小姐的感情,那么经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知晓了。
沈小姐对于少帅来说,高过了性命。
屋子里只剩下沈南瑗和杜聿霖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