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毫无干系。
秦姝兮还没有想明白,玄凛就来了,他的身上还穿着秦意之的衣服,脸上带着一块黑色面巾,额头冒着冷汗,一看情况就不好。
秦姝兮的脸色微变,立刻扶着玄凛坐下,“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疗伤。”
说着,她打了一盆水浸湿了棉布,又取过几个小瓷瓶放在桌上,神色十分焦急。
玄凛抬手将肩头的衣服褪下,一道烧伤横亘在白皙的皮肤上,血水将四周的皮肤染红,甚至还流了脓,和衣襟粘在了一起。
秦姝兮看得心口狠狠的揪起来,“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玄凛的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秦姝兮,“小伤。”
她给他清理伤口,眉头就没舒展过,“这还叫小伤?以后受了伤要及时跟我说。”
“嗯。”玄凛额头冷汗直冒,可注视着秦姝兮的眼眸里却泛起一抹柔色。
“对了,皇上允许我日后可以带明卫了,你愿不愿意……”
玄凛道:“不愿意。”
秦姝兮微怔,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她。
玄凛牵了牵唇,又道:“我仇家太多了,如果直接露面,会给你带来危险。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这倒是与二叔说的一样,一股暖流慢慢的蔓延心间,秦姝兮小心的给他抹着药膏,“如果今天二叔没来的话,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皇上一定要见到你,还会来帮我吗?”
玄凛回答的斩钉截铁:“会。”
秦姝兮上药的手赫然一顿,竟然忍不住心悸。
突然,玄凛攥住了她纤细的皓腕,秦姝兮险些撞进他的怀里,她低头瞧着他,只见玄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声音低哑而坚定。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只要你想,万死不辞。”
秦姝兮的心跳一下就乱了,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玄凛是换了一个人吗,以前的玄凛高冷得要命,为何最近她总觉得就他说话最动听,撩人心扉……
“你,你这是跟我做保证?”
玄凛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声色暗哑而克制,“是我给予你的承诺。”
他抬手,徐徐的将她额角的碎发拢到她的耳后,修长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耳垂,灼热的温度让她骤然慌乱了,秦姝兮忽然退了开来。
她的耳畔悄然浮上一抹红晕,眼神有些慌乱。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只要你想,万死不辞”,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杀手对雇主的话,反倒像是情人之间的海誓山盟。
是他的话变了味道,还是听得人变了,秦姝兮竟然不敢深想,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回来给他继续上药。
她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又用纱布缠住,小心翼翼的打了个结,“最近伤口都不要沾水。”
玄凛轻轻的嗯了一声。
仔细想来,玄凛确实永远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从不离开,就连她与二叔滚下山崖,他也是第一时间出现。
若非他没有一起掉下来,怎么可能赶在禁军和北盛澈之前找到他们,今日又是这般为她拼命……
秦姝兮抿紧了唇,眼底掩不住的心疼,“日后,不要再轻易受伤了。”
“好。”他深深静静的瞧着她,安抚道:“我没事。”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又道:“真的没事。”
秦姝兮忽然笑了一下,眼底浮起红晕,“傻子。”
怎么会有人,这么在乎她,让她……心疼不已。
夜色漫漫,两个人的身影被烛火映在地面上,一室温馨。
……
翌日一早。
宋庄毓便来到了秦姝兮的院子,秦姝兮正在房中研制药材,不由问道:“母亲,您怎么亲自来了?”
她上前,连忙将宋庄毓扶到桌旁坐下。
如今宋庄毓的身子已经有些沉了,不宜多动。
李嬷嬷将一碗安神汤端了进来,道:“夫人担心王妃,要不是昨日你们回来的晚,昨日便来了,今日一早便叮嘱老奴去厨房给王妃熬汤。”
秦姝兮看向宋庄毓,道:“娘亲,我没事的。”
宋庄毓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怎么没事,昨日我听你爹爹说了,吓了好大的一跳,多严重啊,要不是你那个暗卫,你昨日该有多危险啊。”
顿了顿,宋庄毓又道:“好在陛下已经准许你带明卫了,以后物色好了就随时带着,这宫中水深,姝兮,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要强出头了,娘禁不住吓。”
知道母亲吓得不轻,秦姝兮笑着安抚道:“娘亲,女儿吉人自有天相,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宋庄毓这才稍稍安心,又道:“再过三天,就是你的及笄礼了,眼看你就是大姑娘了,娘要好好给你办一下,府中近来事情太多了,办个宴会,也让你爹爹开心一下。”
秦姝兮点头道:“多谢娘亲,都听娘亲的,不过娘不要太累着,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我这个当娘的,能为你做的不多,但这个侯府娘亲会打理好,更何况,侯府还有一个想要对你不利的嫡子在,娘亲不会在给他可乘之机,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秦姝兮听到宋庄毓这么说,不由欣慰起来,她的母亲,如今终于立起来了。
但及笄礼大办的话,只怕会引来心思各异的各路人吧?
看着宋庄毓一脸期待的神色,秦姝兮抿了抿唇, 压下了心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