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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峥越,你已经是摄政王了,本宫昨日给你府上已送去了本宫亲自挑选的十二个美人……你还要日日闯入我未央宫,对我行无礼之事么?”
  她理所当然似的,随手将那只手递到唇边安抚似的吻了吻,末了道:“我的轻罗,我的流萤啊……她们……都已经死了啊……还有父亲、母亲,我的哥哥……我真的真的,好想他们啊……”
  似是想起了什么伤怀之事,沈清漪的眼角,无声落下一滴清泪,正滴落在方才吻过的手背上。
  她哭泣着,将整个身体缩在一处,那被掩藏心底的一切显然还未曾被完全忘却,甚至是那扎入心底的一根刺,取不出,咽不下。
  “我杀了蜀王,我还杀了太子赵琥,我还杀了明瑶皇后……我只是个深闺女子,可我的手上却沾满了血……
  “我不想杀人啊……
  “我从不想杀人。
  “摄政王殿下,你说,本宫究竟该怎么办呢?”
  她伸手去摸索,似是想要摸索什么。
  掌心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微微一顿,接着握住她的手腕,抚上了自己的脸。
  挺翘的鼻,微垂的眼。
  一对剑眉即便只是抚摸亦是能清晰地察觉出那个形状是记忆中的模样。
  那人低声:“皇后娘娘,你睁开眼睛,看看微臣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温柔,仿佛有什么随着这声音被一点点抽回。
  记忆中那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不再是坐在金銮殿,连皇帝都要让三分的权臣,而是那个跪在密道门口,浑身脏污,满手流血,望着自己的英俊少年。
  而是,那个同他同游长街,能被她打巴掌还无奈一笑的临江王世子……
  是他,亦非他。
  前尘与往事,好似过眼云烟,同今生的一切交织在一处。
  身穿玄色绣金边蟒袍,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摄政王殿下的影子愈发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温柔,单膝跪地,抓着自己手的楚峥越。
  他薄唇微抿,眉眼满是柔情与关切。
  而她不知何时,已被抱入床榻。
  半年来在宫中的委屈,忽然在这一刹一扫而空。
  那是……她爱慕了半生的摄政王殿下啊。
  她不再是谦宜皇后,她与她不再守什么君臣之礼。
  那是她前世,无数次求而不得的梦啊。
  她鼻子一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扑入楚峥越的怀中,放声大哭。
  等到沈清漪止了哭声,早已过了早朝开始的时辰。
  楚峥越好不容易将几乎黏在身上的沈清漪扒下去,耐心哄道:“在家等我,等我上朝办完正事,回来再陪你,好不好?”
  沈清漪紧搂着他的手臂,眨着一双哭得有些红肿的眼,依依不舍:“那你早些回来,我……”
  她耳尖一红,低下头去,有些娇怯:“我今日……身上已没有那般酸痛了。”
  她一说罢,楚峥越也是面上一热,轻咳了一声,将沈清漪搂着自己的手拿下去,别过头去也不敢看她,道:“你身子太弱……有些事……过两日再说。”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了。
  沈清漪噗嗤一声,用锦被捂着嘴巴,目送着楚峥越离开后,便向后一仰,鱼似的滚入榻上,想到方才楚峥越的表情,不由笑得是满床打滚。
  而那一边,楚峥越才出了门,时闲便如鬼魅一般现了身来。
  楚峥越出门之时,方才面对着沈清漪的那份温柔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再掩藏丝毫的勃勃野心。
  他冷声:“都到齐了么?”
  时闲抱拳道:“除了沈公子之外,诸位将军都已到齐。”
  他仰头道:“这一次世子爷挂帅出征,顺利拿下西辽,将西辽国土纳入永昌,属下已将此消息派人昭告天下人知。”
  楚峥越点头道:“做得好。”
  时闲犹豫:“只是……您昨日闯入宫中,公然掳走宜嫔娘娘之事陛下必然介怀……今日世子妃殿下刚回府,您便迟到上朝,这事……”
  楚峥越打断他:“怕什么?他赵家的江山是我楚家为他打下来的,你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在这个时候跟我翻脸么?”
  他迈步而去,边走边道:“晚些到又能怎么样?我倒要看看,赵旭那狗贼敢不敢治我的罪!”
  时闲抱拳道:“是!”
  楚峥越翻身上马,末了又道:“对了,老三他两人还没醒吧?”
  时闲如实道:“未曾,依照世子的吩咐,为了不让沈将军在大殿上一时冲动,因此我等已上奏了他二人得了急病之事。”
  楚峥越道:“哦,告知老三院里的那帮侍从一声,若是世子妃造访,谁敢拦着,格杀勿论。”
  “驾!”
  第250章 他这条狗命还要呢
  时闲:“……”
  他昨夜可是看到了,沈经年那厮大半夜鬼鬼祟祟在五岳楼外是如何掐着嗓子将个沈清漪弄得不胜其烦,甚至扔了刀来,扬言再敢来就把沈经年阉了做太监。
  沈经年正歇在楚峥阳的院里,世子爷还放出话来,让世子妃在三爷院中随意出入……
  他想起不由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
  接着在心里为沈经年默默点了个蜡。
  那一头,起了床来的沈清漪三下五除二地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