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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怨的声音被王府大门阻隔在外,自那日接了旨后,云照与裴勉变得愈发恩爱了。
  从前忌惮太后的势力,他们并不愿旁人知晓此事,如今没了威胁,他们恨不能日日黏在一起,即便身处皇宫,他们也能做到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虽然更多的是裴勉在单方面索求,但还是羡煞了宫内众人。
  直到某天…………
  “不、不好了!”正值晌午,云照在御书房内与云昇交谈政事,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一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放肆!皇上在此,竟敢如此鲁莽!”李泓申见状,指着那人骂道。
  而对方却无暇顾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安王殿下,不、不好了,宁太后不见了!”
  “什么?”云昇陡然坐直了身子。
  自从被宁诃软禁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对这个名义上的母后多了丝惧怕,尤其是知晓自己的生母是被其陷害后,他更是对宁诃产生了杀意,只是律法当前,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听到宁诃越狱逃跑,云照脸色亦没好到哪里去,当即下旨封锁皇宫。
  “皇叔,你说她会逃到哪里去?”云昇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于是问道。
  云照安抚道:“别怕,她逃不到哪里去。”
  可话虽如此,他清楚宁诃的狠辣手段,若是寻不到那人,只怕云昇会再次陷入险境。
  袖中双拳紧握,他想,除非宁诃逃出了大郢,否则就是掘地三尺,他也绝计要将人给找出来。
  第59章 混账!
  围捕进行了一天一夜,但结果并没有任何进展,宁太后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任何踪影,但云照并没有停止搜寻,他要让云昇没有顾虑地坐稳皇位,直到第三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看着信里的内容,他眉头渐渐锁紧。
  裴勉见状,面带焦色地拿过那信,同样眉头紧锁。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今夜子时,御花园见,只身赴约即可。
  不用想也知道这信是谁写的,毕竟能不动声色地将其送到云照手中,除了宁诃,他们实在想不到旁人。
  不知过了多久,裴勉一把将信摔到地上,愤然道:“这个女人,当真是死性不改!”
  云照没有说话。
  裴勉看着他,有些心疼地将人揽入怀中,“这段时间累坏了吧,不必理会她,等子时一到,我直接派兵将她拿下。”
  云照眼睛动了动,正想说什么,眸光无意瞥见地上的信笺,他狐疑了片刻,接着弯腰捡起。
  他抚平信上的褶皱,在看清背面印刻的图案后霎时瞳孔一震。
  裴勉看出他的不对劲,匆匆瞥了一眼那朵兰花图案后问:“怎么了?”
  云照双手止不住发抖,他不停吞咽口水,似乎在忍受极大的恐惧。
  裴勉有些心急,但看见云照这个反应,他也不敢追问,只能把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渐渐的,云照平复情绪,接着缓缓开口:“这花纹,是我母后写信时习惯画上去的。”
  裴勉顿了顿,道:“那这封信,不是宁太后写的?”
  云照摇摇头,“不,这并不是我母后的字迹,多半…………”
  多半,她已与宁诃串通一气了。
  裴勉顿时恍然,“这如何是好?”
  晌久,云照深深吐出一口气,“赴约吧,今夜。”
  -
  很快,暮色降临。
  云照来到御花园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四下寂寥无声,仅有满园花草随风轻摆。
  不得不说,宁诃是会挑地方的,御花园不比其他宫邸,本就地处偏僻,一旦入夜,更不会有宫人来,是个极佳的密会之地。
  等了约莫半刻钟,云照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近,他转过身,正是宁诃在朝他走来。
  “多日不见,过得可还好?”柔腻的女声传来,云照眸光冷了冷,并未回应。
  宁诃也不气,反而扬起唇道:“怎么,见我出来了,不高兴?”
  云照:“…………”
  不知是不是在狱中待久了的缘故,宁诃身上只着了一件普通的布衣,长发被一根簪子随意挽起,脸上也未施粉黛。
  但即便如此,依然掩不住她周身的贵气,只是面对云照而言,还是要稍逊一筹。
  “说吧,你的目的。”望着对面说个不停的人,云照没耐心地问道。
  宁诃笑意更甚,视线有意无意掠过云照望向远处漆黑的灌木丛,答道:“如今我已是戴罪之身,即便有什么目的也没法子实现了,倒是你…………”
  “云照,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谈话间,她话锋一转,问道。
  云照眉头微微一蹙,想起信封后的花纹,他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宁诃忽地笑出了声,“你这话问得,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即便是被关在冷宫,人家也依然是皇太后,我一个被废之人,哪里敢对她老人家动手?最多…………”
  话说一半,她眸光投向云照,有几分看戏意味地望着对方。
  云照握紧拳头,“说下去。”
  宁诃倒是不急不慢,一会儿摘片叶子,一会儿摆弄花草,许久才缓缓道:“最多,我当一回好人,让你们母子二人团、聚。”
  越说到后面,云照的不安便愈发强烈,正当他琢磨宁诃话里的意思时,身后蓦地传来几声细微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