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鲍诗筠的事你知道吗?景娜说的跟真的似的,贺行屿真和她走得很近?”
霓音洗着手,黑发柔顺散落,白皙的鹅蛋脸精雕细琢,闻言神色淡淡:“无凭无据,四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觉得贺行屿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保不齐别人会有这样的心思,你家这位不知道外头有多少女人馋得流口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可一定要看严点,拿出点女主人的气势。”
“什么气势?”
“就是要把贺行屿变成‘妻管严’的气势啊!虽然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关键时候我肯定站在你这边,你知道没,在婚姻里一定要拿捏主动权,有个词叫‘御夫’懂不懂?”
霓音被逗笑,掐她腰:“你怎么这么有经验?御过谁了?”
“讨厌!我和你说正经的,男人一定得看严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可别掉以轻心了。”
霓音闻言,心中轻轻波动了瞬,垂眸看向左手空空的无名指处,很快掐灭多余思绪:“行了你,我知道了。”
夏千棠揽住她,“走吧,回去继续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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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美女们的派对很嗨。
另一头,会馆包厢里,贺行屿待了半个小时,和周襄公事聊得差不多,就打算回去了。
大家恭送贺行屿,男人离开往门口走去,褚梁跟随在旁,汇报着一些公事。
外头的雨势不断,迈巴赫驶到面前,贺行屿正要上车,后方却传来急促女声:“贺总——”
感觉到大衣被拉住,贺行屿偏眼,看到是跑来的鲍诗筠,她把手里一个密封文件袋递给他:
“我刚好要走了,周总让我顺道转交给您,说是您忘记带了。”
男人神色淡淡,道谢接过,鲍诗筠抬头看了眼这恶劣的天气,眼尾滑过无助,红唇轻启:“我的车还没修好,请问贺总去哪儿,可否能捎我一程?”
贺行屿闻声这才转头瞥向鲍诗筠。
女人一身玉白色旗袍,让他想起了霓音傍晚拍给她的那张照片,款式极为相近。
只是穿起来的气质风韵未及他太太半分。
鲍诗筠注意到他停留了瞬的目光,心间提起,却听贺行没回应她的前一个问题,只冷淡开口:
“抱歉,不顺路。”
男人喝了酒,却没有一瞬偏离理智的游离。
鲍诗筠脸色僵了僵,提起唇角:“打扰了,那我等一会儿好了,贺总您慢走。”
贺行屿不带任何停留上了车,随后扬尘而去。
鲍诗筠眼神渐暗。
过了会儿,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
经纪人吕青打开车门,她踏了上去。
“怎么了?没成功?”
鲍诗筠没了刚才的柔弱无助,一张脸清冷妖冶,靠在座位上,没说话,吕青感慨:“早就和你说了,贺行屿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人,你以为外面的谣传都是假的?”
贺行屿从来不和女人传绯闻,外头也从未听到有哪个人吹嘘自己搞定过贺行屿,吕青之前就劝过她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追在她后面跑的男人那么多,何必要扑在贺行屿身上,甚至还为他来到了森瑞。
只可惜,人就爱犯贱,唾手可得的不稀罕,就是想惦记那些自己伸手才够到的。
鲍诗筠看着车窗外水珠倒映下的朦胧夜景,手指抬起轻擦着薄雾,吕青看着她这副模样,打趣:
“没搭上他,难受了?”
鲍诗筠托起下巴,淡淡一笑:“早就猜到了,有什么好难受的。”
“这是第几次见他来着?”
鲍诗筠脑中浮现着曾经的场景,微微失神:
“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在去年的电影节,第二次不就前几天的新年酒会,当时人太多,就打了声招呼,压根没机会和他说话。”
那次电影节上,男人坐在第一排,和周围一众资本大佬交谈着,那样高高在上,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气场,鲍诗筠看到的第一眼,视线不受控被锁住。
那一瞬间,她明白什么叫一见钟情。
后来的时间里,网络上关于贺行屿大大小小的新闻时不时爆出,男人年纪轻轻,却有能力在商界翻云覆雨,无论是外形再到事业成就都无可挑剔,女人都是慕强的,饶是见过无数男人的鲍诗筠,心也跟着沦陷。
前几天在酒会上,他们打招呼时,她对上贺行屿那深沉冷邃的眸,心脏就不受控地狂跳。
那一瞬间,她脑中冒出一个念头——
把这样的高岭之花拉下神坛,让这眸为她染上欲/色,会如何?
所以今晚这场饭局,她已然期待许久。
只可惜,贺行屿还是比她想象中难搞了一点。
一旁助理安抚道:“我觉得诗筠姐不用担心,就算你没机会说得上话,人家肯定也认识你,你现在是森瑞最火的明星之一,去年的业绩在森瑞旗下艺人中是最高的,你给老板赚了多少钱。”
鲍诗筠若有所思一笑:“只想当老板眼中有业绩的艺人,怎么够。”
心动归心动,她更有野心。
如今她事业平稳,是可以考虑一下婚事了。
如果能和贺行屿……
那以后,她在京圈也能平步青云,背景更是无可撼动,而且贺行屿的知名度也能抬高她的身价。
吕青想起一事:“不过有外界传贺行屿对霓音挺好的,俩人是青梅竹马,具体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鲍诗筠懒声言:“我稍微问过了,贺行屿和霓音之间只是兄妹情谊,两家世交,利益捆绑罢了,霓音和贺行屿要是有点什么,也不至于后面和宋詹还在一起了不是吗?”
小助理点头:“真要对比,论家境,咱们诗韵姐可不输霓音,而且比她咖位大多了。”
论家境,论势力,或论名气和成就,鲍诗筠足够与霓音抗衡。
鲍诗筠看着窗外的雨,笑了笑:“不着急,猎物是上钩是需要时间的。”
她想追的人,就一定会追到。
……
迈巴赫在雨夜中蛰伏前行。
路上车流川流不息,霓虹星海流动,车内封闭着,淡淡木质冷香飘在空气中。
后座,贺行屿正处理着文件,面色冷淡无波。
前排,褚梁汇报着明天的行程安排。
早晨开会,中午和添承公司副总用餐,“明天下午三点,有个鲍诗筠小姐代言森瑞安泰的剪彩仪式,问您是否有空,希望您能到场致辞。”
褚梁没听到回答,转头看向后座的大boss,贺行屿签完名,合上文件,烟嗓沉沉:
“推了,不去。”
褚梁看到男人冰冷的神色,莫名感觉他心情不好,连忙应:“好的。”
工作形成全部汇报完,下车时,贺行屿把脱下的大衣递给褚梁:
“明天送去干洗,染味了。”
???
除了酒味之外,闻到了一股玫瑰脂粉甜香的褚梁懵然。
平日里也没见自家老板这么嫌弃啊……
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一事。
这大衣刚刚被鲍诗筠碰过。
明白了,不是不喜欢这味道,而是不喜欢……
褚梁忙应下:“好的。”
上楼到达酒店套房,窗外视野很好,外滩夜景繁华,将魔都的梦幻尽收眼底。
贺行屿扯掉领带,解了几颗衬衣的领口,在打通霓音电话后,他微沉的眉眼才松解了几分。
远处几个姐妹们在聊天,霓音走到后院的秋千椅坐下,“你忙完了?”
“嗯,刚回到酒店。”
听到他磁沉透着疲惫的声音,霓音柔声问:“今晚是不是又喝了很多酒?”
贺行屿坐在沙发上,说还好,没什么醉意,霓音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今晚结束得倒是挺早。”
“嗯?”
霓音想到今晚听到的:“今晚是不是你们公司好几个艺人都去了?”
贺行屿依次报了名字,霓音听到了鲍诗筠的名字,努努嘴:“有没有你瞧着特别满意的?”
男人笑,“我满意干什么?”
“比如特别漂亮的,看得赏心悦目。”
“再漂亮都是我员工,又不是给我看。”他嗓音低低,“我只知道我太太漂不漂亮。”
霓音被他逗得脸颊透红,贺行屿接过话题:“在干什么现在?”
“在……”霓音转头看向远处笑闹成一团的姐妹们,“在开睡衣派对。”
贺行屿:??
“什么叫……睡衣派对?”
他保守的思维里第一次出现这个词。
霓音说他土,“反正今晚我和千棠还有几个朋友在朋友家睡,她们在玩儿呢。”
“有男的么?”
霓音弯眉:“有又如何?”
“有的话我现在就回京市。”
男人似笑非笑:“把你抓回家。”
霓音莞尔不再逗他,说当然都是美女,两人又聊了会儿天,末了霓音并没有把今晚从景娜那边听来的闲言碎语告诉他,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