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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方人马对峙,战火一触即发。
  吃瓜群众终于意识到不对,纷纷撤离。
  酒店是覃家名下,周余也不想砸场子,正要说话,酒店高层带着人过来,站在宁霄保镖一旁,“任副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贵宾室已经为您准备好,请随我来。”
  中山装男人瞥了一眼,没回话。
  个头不高,视线越不过宁霄的保镖看周余,但声音却可以传来,“贤侄特地过来请表叔回家做客的,还请表叔赏个脸跟贤侄走一趟。”
  周余二十出头,而中山装男人四十好几,这一声表叔虽然没有十足的诚意,甚至带着挑衅。
  但场面确实滑稽。
  “你说请,我家余爷就得跟你走啊?笑话。”拽出天际的回话自然出自姜元祈,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世背景,都要以为是地痞小混混。
  “不管如何,表叔难道不想见见家主吗?”中山装男人又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间,眸底闪过狠厉,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来辽城放肆,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威胁他?
  先不说任贤是哪根葱,眼前这个够格跟他说话吗?
  周余起身,往电梯方向走去,“不想马上进去陪你兄弟喝茶,老实待着。”
  中山装男人“呵”了一声,身后的十几个保镖上前,被宁霄的人死死拦着。
  而酒店高层音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任副总,这边请。”
  他的身后也跟着七八个人,个个都不是普通服务员的体格。
  在人家地盘上干这一架,中山装男子没有任何胜算,他倒是小瞧了覃家。
  敢如此护着周余那小杂碎,走着瞧。
  中山装男子冷哼了一声,原路返回。
  而任旭则跟周余进了电梯。
  姜元祈觉得好玩,“兄弟,你不怕死啊?”
  任旭眼皮子抬了抬,“死过。”
  炼狱之地长成的孩子,没有绝对的庇护,能活下来的哪个没死过几回?
  周余终于正眼看人,“任旭。”
  任旭微微低头,“表叔爷。”
  周余笑了一下,“知道跟在我身后,是生死无能?”
  任旭笑了一下,“绝地求生之人何惧之有?”
  “再者,旭不认为表叔爷不能逆风翻盘。”
  周余又笑了一下,“霄哥,他好豁的出去。”
  宁霄“嗯”了一声,抬眸看向任旭,“你的目的是什么?”
  任旭姿态依旧谦卑,但说出口的话很疯狂,“任家覆灭便是我的目的。”
  周余扶额,又一个疯批。
  也是,不疯批怎么能在绝地求生?
  姜元祈:“可是我记得你似乎在挣下一任家主之位?舍得?”
  任旭:“毁在自己手里,感觉应该挺好。”
  周余:“……”
  集体沉默。
  许久,周余出声,“我想你应该搞错一点,任家我还是想要的。”
  任旭忽而抬眸,直视周余,“表叔爷不会想要那个烂摊子,就算是要,也是干干净净后的任家。”
  任旭顿了顿,在周余否决之前开口,“表叔爷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家主给的生机。”
  “家主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谁,但是家主不希望任家的根继续烂下去,只差一个契机。”
  “他从前捞我一把,不是看中我的能力,而是看中我心内的怨。”
  怨气之重,也是能翻天覆地的。
  话说到这里,周余房间门口也到了,任旭身子微微前倾,“旭,等表叔爷的好消息。”
  周余没有回答,抬脚进了房门,身后跟着宁霄和常衾几人。
  房间里,姜元祈瘫在沙发上,看向比他还没骨头的周余,“余爷怎么看?”
  “倒也有七分真吧。”靠在宁霄肩膀上的周余无所谓地道。
  任贤认他回任家,或许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但他不愿,也就放手了。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早有去除腐根烂叶的打算,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宁霄揉着周余的太阳穴,给他解惑,“牵一发而动全身,身居高位有时候才更难动手。平衡一旦被打破,局势便不是他可控。”
  宁霄叹息,“到底还是水太深。”
  任斌父子俩坏事做尽,目前都还有人想保,毕竟保下便是无尽的利益。
  更别提其他人。
  周余:“可我也没觉得现在好到哪里去?”
  盘根错节的势力,不一锅端掉,很难有全新的生机。
  宁霄:“就当他犹豫吧,又或者,懒。等他下台,那些人爱咋滴咋滴…”
  周余“哈哈”笑了一声,“这语气,我怎么觉得是霄哥你想摆烂啊?”
  “差不多吧。”宁霄叹息,“但是摆不了一点啊,总有人逼着我们前行。”
  周余转头,“吧唧”一口,亲在那刚毅的俊脸上,“那交给我呗。”
  姜元祈捂眼,语气哀怨,“能别刺激我吗?”
  周余恨铁不成钢,“但凡你早点开窍,用羡慕别人?”
  姜元祈:“……”
  周余起身,亲自去给还等候在屋外的任旭开门。
  “进吧。”
  任旭轻轻吐了一口浊气,他赌对了。
  他也开门见山,“我手上有十足的证据,不过想要一锅端,得有更大的势力参与进来,否则就都是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