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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诸天 > 丛林隐遁之人
  只听得唐仲唧唧哝哝嘀咕数声,二人就不住微笑点头,仿佛大为赞允。商榷已定,他们三人迈着轻捷步子,往着崂山之上而去。
  其实这次王崇益和唐仲离开莫干山以后,过了三四天,他们已经到了崂山。上次玄净飞书莫桑松,说了此事严重性。唐仲和王崇益也是抱着过来支援的心理,所以决心趁机铲除此人。
  他俩皆是心知肚明,此事一旦解决掉,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会莫干山。因为王玄随时都有可能攻击莫干山,他们谁都不敢放松警惕。稍有不慎的话,攻陷之举,眨眼之间。
  上了上清宫,玄净极力款待了二人一番。不过他们这次是要处决一大恶人,所以还是倍加谨慎。除了议定的计策之外,唐仲和王崇益下了一个决断。他俩这次决心采用在莫干山上,莫小峰所说的计策,化为道士模样。
  另外,玄净将灵鸠等道人纷纷召唤出来,要他们跟着一起前去,必要的时候,打打副手,还是有必要的。一切商量之后,他们就等着夜里前去一举逮捕,这个在崂山丛林之中作恶长达两年之久的隐遁人。
  亥夜,冷月高悬,发出来几丝皎洁的月光。
  丛林深处,山涧,瀑旁。王崇益和唐仲已经穿好了道士服装,故意在瀑布旁边架起火堆,烤着野兽肉食。为了更加吸引此人注意力,所以二人特地扮演了另类的道士,酒肉道士。
  当然,烤肉也是二人为了打发消遣时光。毕竟在漫无目的的等着恶人出现,那还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不如边烤着肉,边等待,时间过得快,独自也照顾到了位。火堆中,是不是窜出来火星,发出“噼啪”声响。架在树枝上头,正自灼烤的是一只肥硕的斑鸠,看上去油亮亮的。
  等到了大约子时时分,依旧未见人影出现。王崇益不免有点不耐烦,凑近唐仲,问了一句:“为什么那个人还不曾现身出来?”唐仲此刻也是有了几分怀疑之意,经他一说,心里登时颇起疑虑。
  “我们再等等吧,我就不信这个家伙不现身。嗯,肉快烤熟了,我们先享用一番吧,待会儿那个家伙闻到了肉香味,说不定一激动就过来了。”唐仲倒是自顾自鼓气,大有诙谐之意。
  王崇益自然之道他有意在挑弄气氛,跟着一笑,道:“也好。”说完,蹲到了唐仲旁边,二人一起享用着斑鸠肉。不到顿饭工夫,二人已经将其消化掉了。但是那个所谓袭击崂山弟子之人为何还没有出现,不由得令得二人遐想万千。
  于是,唐仲缓缓站起身来,环望四周,似乎有意游荡一番。王崇益瞧着他眼色,问道:“唐少侠,你有什么良策?”唐仲望着他,思绪半晌,却没有说话。王崇益忽然提议道:“要不我们四下走走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我就不信,此人一直都不出来。”
  闻言,唐仲倒是觉得此举有效,夜间行走,最易引起他人注意力的。二人随意整点一下装束,沿着漆黑山林随意行走着。此事已近子时,夜幕藏茫,四下寂静,唯有自然界的声音,响彻耳边。不过,林风时不时泛起,吹过脸庞,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随着林野深入,已经辨不出道途了。适才出来的时候,似乎还可以通过林叶见风袭透进来的月色瞧见几分,此刻已是看不到任何物事。王崇益和唐仲都是加紧了几分警惕,目光不断四下望着,在这夜色中,好像无时无刻都藏有着一只巨大的猛兽,正在等候二人前来。
  忽然间,耳畔响起了焚燃之声,像是森林灼烧起来。接着阵阵“噼啪”闷响之声,分明是火焰燃烧枝叶声音,令人闻之浑身紧绷。王崇益和唐仲迅速散开身形,紧紧倚着两旁的树丛。
  不到眨眼功夫,中间顶上忽然间冲出来一条盘龙状的火蛇,凌空迤逦而来。只见火蛇过处,树梢无不燃着,焚起大火来。火焰吞噬之力本来就强烈,再加上夜里有风刮起,滚蹿得更加厉害,延绵不绝,两旁的树丛迅速被引燃。
  一时间,丛林间仿佛亮了万盏灯火,亮如白昼。继而顶上噼啪声音错杂交响,落下来无数残败的断枝,掉在地上,将地上的灌木枯草尽数燃了起来。王崇益和唐仲再也不愿意躲藏起来,纷纷现身出来。王崇益一经出身而来,对着火蛇盘舞半空击出去一掌。
  唐仲也不迟滞,跨身而出,单掌前推,脚板就地一卷,带起来一根壮硕的干木,对着空中击去。火蛇碰到了干木,迅速将其焚化,烟消云散。
  王崇益和唐仲均是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此火并非凡火,居然轻而易举将干木化为气体,是非泛泛。“继续演戏!”唐仲压低嗓音,对着正自狂袭火蛇的王崇益道。只见王崇益微微侧过脸颊来,应了一声,然后朝着旁边故意躲闪。二人都已心领神会,为了引此人出来,当然是不容有所差池。
  岂料,火蛇之后居然跟来一条影子,飞出来后,那人居然踏着火焰而行,穿梭空中来去自如,快捷轻飘。那人按落火势,对着左右两边的王崇益和唐仲阵阵阴笑道:“哼,臭道士,还敢过来送死?”
  此声音怎地如此熟稔,似曾相识。唐仲当先反应过来,朝着另外一边的王崇益瞥了一眼。王崇益此刻也是投过来眼色,好像与他想到了一块儿。只不过此刻大家都不太自信,所以并未直接判断。不过他俩还是报着原始的态度,装下去,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对崂山道士下手。
  那人见二者不答,倒也不觉的奇怪。最近已有不少道士丧身其手,所以名副其实的认为他们被自己吓破了胆,所以不敢吱声。趁着此机,空中那人踏着火龙,渐渐与大地平高,只是稍稍升起来半尺左右。因为这样的话,便与他进攻。
  王崇益与唐仲几乎在他落下同一时刻,一起朝着他扑去。这一突击骤变,登时将那人惊得一跳。平常山上的道士见了自己,逃犹不及,想不到眼前这两个道士居然丝毫不加惧意,反而主动过来“死送”。这一点,此人大为不解。可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是弄不出来究竟,唯有直接迎上一击。
  “碰!”
  随着一声剧烈爆鸣,三人自其接触中央,纷纷弹震开来,俱都想着各自一边飞去。那人在火蛇之上,经此剧烈一荡,立马被火蛇稳住身子,几个颠簸以后,渐渐踏稳。而王崇益和唐仲则是不然,纷纷撞到了身后树丛之上。好在二人反应之力极为高超,不到触及树干,已是凌空刹力定住身形。
  随后,王崇益深深叹出一口气,已是感触到了此人功力不浅。看来单凭此刻不露山水的功力,还是难以战胜。于是,王崇益索性运筹九大纯阳,定住身体,凌空吸纳天地之气。缓缓间,天地之间的气流开始聚敛向了其双掌,不断盘旋锤炼。
  随着王崇益的运筹,那股气流渐渐如云般,越敛越大。随着王崇益的不断吸纳,气流仍然有增无减。那人定住火蛇以后,似乎在观看着,王崇益这招数为何是如此熟悉易见,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但凭这一点,他也是可以感触的出来,今日所遇到的两个道士绝非泛泛之辈。
  随着一声疾叱,王崇益忽地退出去纯阳之气,林间恍如疾速旋转飞来强股的气团,直接往着那个火蛇之上的人击去。不料那人躲闪之力极为迅驰,闻声袭来,已是侧身飘闪而过。跟着气团坠到了起身后地上,迅速爆鸣起来,大地之上,砖石草木,无不震荡而起,纷纷焚燃。
  唐仲趁机过去补上一掌,对着火蛇上那人面门混猛狂袭。风过掌至,大地带起来无俦烟雾,碎尘四散而飘。但是那人所驾驭的火蛇像是与他心灵相通般,完全意会主人的意思,不加驱使召唤,竟是行云流水般,无拘无束而过,离开了大地。
  结果,唐仲这一掌也是落了空。那人窜上空中,顶门一亮,却是其足下驾御而起的火蛇。不过这条火蛇为何久久焚燃不绝,只怕非是凡火可以办得到,定是此人可以祭炼召唤而出的。不然的话,一般的火势就算练得再强,也不会一直焚烧不息。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永无止境燃料供以燃烧的。
  不过他们稍后气馁后,空中忽地飘出来四名道士,正是一直暗中藏匿此间,等候此人出现的灵鸠等人。四名道士纷纷亮出来拂尘,自其顶门盖下来。恍惚间,仿佛四张天罗地网一起盖下来,直接劈向了火蛇上之人。
  那人此刻已是陆空受挫,想要往上窜,却被四名道士扼住。如果此刻趁势下坠的话,王崇益和唐仲已在下面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眼看进退两难,已是无法遁去。那人索性来个玉石俱焚,忽地咆哮而至,左掌挥出来,朝着空中四名道士虚击。
  跟着他的右手忽然间亮出来一颗奇异珠子,足有果梨大小,在夜幕中显得极为显眼。奇光异彩猛然间绽了下来,将大地映成火光之色,仿佛遍地燃烧起来,更像是夕阳洒向大地。
  原来,此珠正是当年在渤海之上杀死龙魔后留下的,不过此刻到了这个人手中,不得不让他们怀疑不已,这个人只怕正是唐仲想要照的。
  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涯断肠雨。那日在此间以火龙珠伤到了王玄之后,他一直藏匿此间。这里丛林掩映,寻常之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不过他深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三年来,一直都躲藏在这一带。当然,百灵子依旧是在那个曾经他所带进的洞穴中。
  这三年来,他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修炼。另外将百灵子也是照看得极为殷勤备至,丝毫不敢怠慢疏忽。不过只要一有崂山道士到此来,他都会大出杀手,将他们一一诛杀。因为他也担心,有朝一日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那就不好了。不仅在此难以立足,更会招致杀身之祸。所以唯有的办法就是斩尽杀绝,叫那些道士不敢再肆意过来骚扰自己的清净。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今日居然会遭到他们主动过来剿灭。好在他的大功差不多告成,依旧有恃无恐了。于是,天涯断肠雨傲立空中,盘旋着火龙珠,对着他们嘿嘿道:“一帮不怕死的牛鼻子,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王崇益和唐仲已是在适才辨认出来,此人就是天涯断肠雨。想到了百灵子三年前被他擒获,无不震怒。唐仲疾身而前,骤然怒吼,戟指道:“小人,你究竟将灵儿弄到了哪里去?”
  天涯断肠雨现还未反应过来,这会儿见此道模样打扮之人,居然是曾经阔别依旧的情敌兼之仇敌唐仲。不过他知道,百灵子在自己手中,而且曾经已是将她玩弄,心想唐仲要是知道了此事,定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嘿嘿,你的灵儿,如今已是我的人啦!”天涯断肠雨凌空握住火龙珠,法诀大盛。王崇益大为骇然,惊出一声来,随后焦虑恐惑的望着唐仲,欲言又止。不料,唐仲已是挺身而前,直立天涯断肠雨足下,狠狠喝道:“你说什么?”
  声落,唐仲又是一声断喝:“废话休得多言!”天涯断肠雨微微坠下身子,依旧踏着火蛇之龙,环望着他们六人,跟着将嗓门提得更高亢,重复道:“嘿嘿,唐仲,灵儿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哈哈,你还不知道啊,真是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