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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祁年的离开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而白檀夏也并不在乎对方,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劝父亲接受手术,至于公司那边她也可以负责。
  这段时间白檀夏的身体托苏御的关心,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各项指标也有在提升,不再像是从前那样劳累的会晕。
  只是低血糖的这个毛病似乎留存了下来,导致她时不时的便需要吃些东西。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让白檀夏的心绪在脑海中打成了一团结。
  她沉默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多久,直到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是苏御的电话。
  “怎么不在家?”苏御那头传来关心的询问。
  这段时间由于苏御经常过来拜访,索性为了省去中途的琐碎麻烦步骤,于是白檀夏便将公寓的钥匙也给了对方一把。
  往常这个时间是他们回去准备做晚饭的时间,可今天苏御打开公寓的门,却发现人并不在家中。
  “我在市中心医院。”白檀夏老老实实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电话那头的苏御答应了一声之后通话便随之挂断。
  随后不出意外,几乎刚好卡在十分钟的时间内,白檀夏便在走廊的另一头看到了苏御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听到电话里对方在医院,苏御还以为是白檀夏又出了什么事情。
  因此过来的时候也十分匆忙,没有怎么打理,一向严谨得体的外表,此刻也稍显凌乱,足以看得出他来的时候究竟有多仓促。
  “你没事吧?”两人一见面,苏御便开口,然后又打量了对方一般。
  还好白檀夏整个人都好端端的,站在苏御面前,他见对方身体上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样子,于是又轻轻松了口气。
  之前晕倒的事情可谓是让苏御对白檀夏的身体格外上心,因此见对方又说在医院,不免在来的路上时东想西想。
  不夸张的讲他都快有些本能反应。
  “不是我有事。”白檀夏摇了摇头。
  苏御打量完人一翻放松下来之后,这才细心的发现,白檀夏似乎有些情绪不佳。
  他抬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加重了力道,好让对方有一丝依靠感,随后放柔声音询问。“那是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吗?”
  白檀夏一时间没有说话,而苏御也没有催促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就这样待在白檀夏身边,给予对方安心的感觉。
  “……是爸爸。”
  沉默许久之后,白檀夏才终于开口。
  伯父?
  苏御一愣脑子里还有些没转过弯来,可本能的察觉到白檀夏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委屈。
  “他这段时间生病了,却一直和妈妈瞒着没有告诉我。”
  “还是我察觉不对之后跟着妈妈到这边的医院来,然后又问了医生才知道的。”
  白檀夏说着说着便不自觉吸了吸鼻子,眼前的视野有些模糊。
  她就这样的低下头,不愿意让苏御看到这一幕。
  可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在整个身体之中乱窜,最后牵扯着泪腺,不停地让眼泪继续在眼眶里打转。
  “我从来都不知道……”
  白檀夏张了张口。“爸爸还为了我不肯动手术。”
  她一说便停不下来,接连说了好几句,中间断断续续的情绪很不稳定,只是尽管这样苏御也只是站在她面前,并没有打断白檀夏。
  一直等到对方陆陆续续将整件事情说完之后,苏御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苏御和白檀夏一样,若不是今天,对方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苏御也不知道伯父伯母竟然还有这件事一直瞒着白檀夏,因此听完之后也有些想要叹气。
  只是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慰白檀夏。
  他伸出手放在对方的头发上摸了摸。“放轻松。”
  “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是吗?”
  他刚才也听到白檀夏说了,只要进行手术病情就能好转,之后再养一养身体应该也没什么大碍才对。
  “我只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忽略了他们。”
  白檀夏低着头,声音变得有些厚重,带着一点浓浓的鼻音。
  即便不用低头仔细去看苏御,也知道对方现在一定是要哭不哭的样子。
  实际上白檀夏很少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柔软的姿态,一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戏班,他一向对众人所展现的都是能力强悍独挡一面的样子。
  即便只是偶尔在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白檀夏也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反倒是一本正经,看起来比谁都要努力,即便面对着诸多工作,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苦累的话。
  可正因如此,这份难得的柔软,却更让苏御心疼。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揪起来了一样,分明只是听白檀夏这样说了几句,他就有些难以讶异的情感忍不住涌动在心中。
  脑海里的冲动就这样不自觉的破笼而出,支持着他做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唯一出格的举动。
  苏御伸出手压着对方的肩膀,朝自己靠过来,将人主动揽入怀中。
  “没事,不管怎么样你都有我在。”
  他认真而又深沉的声音在此刻落入白檀夏的耳中,显得是那样沉稳有力。
  几乎满溢出来的安心感。
  白檀夏原本就到了临界点的情绪,被苏御这样一说,彻底绷不住,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