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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变了。
  变得不像自己。
  他开始后知后觉地恐惧起来,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动摇他的心神,甚至迷惑住他的理智,那么他绝对正处于危险之中。
  红芒从眼中一闪而过。
  唔!
  他左眼下的肌肉不停跳动,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想要冲破皮肤破体而出。
  鬼舞辻无惨伸手捂住了不安分的左眼,感受到身体各处的心脏也开始有了一些暴动的征兆。
  砰砰砰
  心跳声。
  【他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我要死了】
  鬼舞辻无惨再一次听到对方传来的心声之后,意识到了不正常之处。
  契约。
  那个可笑的伴侣契约。
  让他变成了浅野零的所有物。
  鬼舞辻无惨慢慢地平复了呼吸,站起身,眺望不远处的驻地,外围的紫藤树全部被滔天巨焰吞噬,但空气中依然还残留着让他不适的味道。
  打杀声逐渐响起,人类的血液和鬼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非常浓烈的香味。
  差不多了。
  鬼舞辻无惨感应着契约另一方的位置,轻笑。
  在契约中没有规定谁一定是主导,但是,他必须当那个主导者。
  只有他一个因为契约而改变,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浅野零是怪物。
  他不是人类,甚至连人类的情绪都没有,因此在契约中分毫不受影响。
  这样下去不行的啊。
  /
  我说过,你太天真了。狯岳扔掉手里的一截绳子,甩了甩手腕。
  他嘲笑地看着被他打中腹部疼倒在地的浅野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口气恶劣:从小你就不擅长也不喜欢打架,长大了依然没有长进。
  蠢笨又没用的废物,只靠着一张漂亮的脸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宠爱。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反思。
  反思自己为什么是个普通又平凡的人,为什么不讨人喜欢。
  思来想去,浅野的脸总会半夜出现在他的梦中,将梦境变为噩梦。
  然后数次被惊醒。
  接着就是无尽的怨恨。
  狯岳走到浅野零面前,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在脸颊边游移滑动。
  他用力掐着浅野零的下巴,掀起他额前的头发,看到空洞的眼眶后,啧了两声:还是这么的丑。
  他手腕一转。
  呲。
  刀刃划开皮肤,甜腻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漂亮。狯岳由衷地赞叹。
  黑发青年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渍,淡然开口:当年应该直接毁了你才对。
  浅野零笑了笑,将他所说的话原路奉还:以前的你做不到,现在的你也做不到。
  你在挑衅我?狯岳拽住他的衣领,低声确认。
  金鱼草露出一个微笑,友好而和善,接着一个猝不及防的挺身,两人的额头直冲冲地撞在了一起!
  咚!
  究极奥义:头锤。
  黑发青目的青年软着身子摔在地上,双眼翻白,额头上出现了一块非常明显的红色肿块。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眼前发昏,捂着剧烈疼痛的额头摔倒在地。
  金鱼草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摸了一把脸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对着地上的人影抬腿就是一踹。
  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一些的狯岳又被一脚踢到在腹部,内脏抽疼,疼得身体蜷缩。
  我不是在挑衅你,我是在教你做人。
  浅野零撩起凌乱的头发随意一扎,顺手捡起旁边的香炉走到狯岳旁边。
  死气对他不起作用,蝶屋的麻痹毒.药似乎也偷工减料,导致他一时不察落入下风。
  但幸运的是,头锤十分管用。
  毕竟他是和灶门炭治郎对锤过的男人。
  自信天下头第二铁。
  你个垃圾粑粑。沉重的香炉被他高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向狯岳,说话难听,为人差劲!
  青年的胸腔被香炉砸个正着,沉闷着痛哼一声,更加站不起来。他强撑着身体往门口爬,意图寻找其他鬼杀队队员来救自己。
  室内扬起的炉灰钻进了金鱼草的鼻子,他揉了揉鼻子,随后拽着狯岳的脚将他拖了回来。
  爬,你给劳资爬。
  浅野零吸了吸鼻子,眼睛被灰尘熏出了血丝,他有些难受地说:当年是你偷了爷爷的钱,他才不放心把遗产交给你。
  是你不愿意和我商量,直接放火烧掉了房子之后一走了之,他顿了顿,狯岳,你没有良心。
  金鱼草拿起放在角落处的日轮刀,拔.出剑鞘,散发着寒光的长刀就被他握在了手中。
  用这柄刀杀了你如何?他问道。
  浅野零笑了笑,双手握住刀柄,刀尖朝下,走到狯岳面前,用力刺下!
  唰啦
  障子门蓦然被推开,金鱼草手一抖刀尖一歪,刺错地方了。
  他没空去看到底是谁,赶忙拔出刀尖想要再补一刀的时候,来人说话了:蠢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