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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萩原研二脱身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像个极道成员似地站在了神谷拓也的前面了。
  在他磅礴的气势中, 神谷拓也冷静地扶着他的眼镜:“请问你有什么事?”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问:“我这边的小朋友想问问, 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两块手帕。”
  秘书泾川刚才用的手帕是神谷拓也给的,但他的身上应该还有一块。
  神谷拓也诧异地看向站在松田阵平旁边的工藤新一, 从他扁平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格子手帕:“因为我有轻微的洁癖症,所以身上会放着两块手帕替换,这有什么问题吗?”
  “身上放两块手帕是没问题,但其中有一块是包裹着浸泡□□的就是问题了。”
  说这话时松田阵平的语调很平:“你就不怕上面的□□滴落在手帕上?连你自己都一并的□□中毒。”
  神谷拓也神情未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只是我平常用来擦手用的, 不信你可以问泾川小姐。”
  “神谷先生常年备着手帕的, 他不习惯用外面的纸巾擦手。”秘书泾川点头, 随后又说道;“而且神谷先生也不会是杀害筑田先生的凶手的……”
  “因为他是被筑田一郎资助到大学学业完成的人,对吗?”工藤新一倏地道。
  秘书泾川惊愕,神谷拓也反倒是波澜不惊:“我能有现在的成就可以说都是因为筑田先生,我又怎么可能会杀他。”
  “你会。”
  工藤新一深深地看着他,剔透的冰蓝色眼睛好似能洞穿所有真相:“就是因为他资助的你学业你才会想杀了他。”
  这次不等神谷拓也狡辩, 工藤新一看向毛利兰所在的地方才朗朗地道:“因为筑田一郎就是最近频繁孩童失踪的买家,不、应该说是罪魁祸首!”
  这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筑田先生是买卖孩童的人……”
  “筑田先生每年都会到福利院亲自做义工一个月, 每年还会捐赠大量的金钱给学校,他怎么会对孩子做那样的事呢?”
  “是这孩子胡说的吧?我是不相信筑田先生会是那样的人。”
  原本神情冷静,甚至冷漠的神谷拓也在听到这些人的话后露出了讥讽的表情:“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呵呵!你们到底是相信他的为人,还是想要他筑田药企的凝血剂技术?”
  此话一出,直接将他前面表演的‘报恩’全然推翻。
  神谷拓也不再试图伪装,他摘下眼镜,露出镜面后充满着恨意的眼睛:“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真是便宜了他!”
  “是我杀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如果不是他们中间隔着松田阵平,看神谷拓也那模样只怕恨不得狠狠地踹在筑田一郎尸体上好几脚。
  “是,他是资助了我学业,但是——”
  神谷拓也的声音变得低哑,表情上也尽是痛苦和苦涩:“他的资助是有代价的,而那些没有得到资助的全是没能扛过那些代价。”
  这次不用工藤新一询问,快速整理好自己情绪的神谷拓也冷静地道:“我所在的福利院是筑田一郎资助的一所,在里面所有的孩子都是他的试验品。”
  “筑田药企研究的那些新产品药剂全是在人体身上得来的。”
  “成年人不好控制,筑田一郎就把主意打在了孩子们的身上,福利院的孩子没有亲戚,即便消失了,只要捂好院长和老师们的嘴就不会被人知道。”
  “扛不住实验的孩子们就会被随便丢在福利院的后山上掩埋,扛过去的会获得良好的教育和好吃的食物,但代价是要一辈子给筑田药企服务。”神谷拓也表情冷漠的好似在说着和他毫不相关的话。
  但在场听了全程的人都不会认为这件事和他无辜。
  因为他是‘扛’过去,得到资助的那个孩子。
  “所以,你就跟他同流合污了吗?”
  即使清楚眼前人的无辜,可他最终也成了拿刀的刽子手,一时间工藤新一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眼光看他。
  神谷拓也冷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那是他们的命,从被筑田一郎选中的那刻起他们的命就只是实验品。”
  “你真的是这样想吗?”走过来的萩原研二站在了已经握紧拳的松田阵平身边,他又再次的问了一遍;“你真的是这样想那些孩子的吗?”
  神谷拓也:“……”
  “如果你真的认为那些孩子无辜,今天你就不会动手杀筑田一郎了。”萩原研二拆穿了他的伪装。
  松田阵平同样沉默地望着他,显然也认同萩原研二的话。
  只有年龄还小,沉迷案件,对人性的复杂见识不够深的工藤新一是凭借着细节得出的神谷拓也在说谎话。
  在沉默过后神谷拓也道:“这两年我有意让孤儿院的存在出现在大众的眼前,筑田一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对孩子们下手,我以为他会因此收敛,但没想到他竟是联合人贩子拐卖孩子,供取他做药物试验。”
  所以他才忍无可忍的策划了这起案子。
  工藤新一此刻才有些后怕,如果他没能及时找到小兰,那她就会和那些孩子一样成为实验品。
  他问:“是你伪装的服务员潜入的客房吗?”
  神谷拓也对此供认不讳:“是我,筑田一郎的镇定剂都是从我这里开的,平常他只会用能睡上四个小时的剂量,我往里面多加了些剂量他也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