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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的果还在最后几户人家抄家没产,忙得脚不沾地,大概所有新人都要经历这一遭。
  三个队友全开始玩了,他还在苦哈哈的干活。
  ...
  不过是几天没出来,外面变化可不小。
  那宫门外大街上的店铺转让布告全都被撤了,伙计站在门外招揽客人进去,大门大开,生意做得红火。
  路上的人也多了些,脸上能看到笑了。
  透过软烟罗看到这一切,道心忽然有了一丝波动。
  可不待她细瞧,涟漪就淡了。
  车架停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今日坊市有集。
  原本十几年前只是有几个官员的家属在这边私下买卖交易,后来逐渐形成规模。
  为了便民,先皇女帝将官员发放俸禄后的三个日子定成集市,每到这几天,国都的百姓都会到这来逛逛,就连官员也常来,不过都是些品阶低微的小官。
  秦宝怡离宫前解开了自己的易容符,哪怕遇到上朝的官员也不怕。
  到了地方,就带着炎潜下来,一路走走停停。
  这金枝玉叶的天子对街边小玩意格外稀罕,看到糖画更是走不动了。
  小声央着她:“给我买一个吧,小时候吃过一次,这么多年都还惦记着。”
  秦宝怡掏掏口袋,拿出一块银瓜子递给卖糖画老者。
  老者双手接过,问:“二位要多少?什么样式的?”
  秦宝怡不想吃,转过头去瞧别的地方。
  炎潜有心想全要,但他自己肯定拿不了。
  爹这样,也不像会帮他拿:“要两个吧,一个龙一个凤。”
  老者陡然失色,摇头摆手:“哎哟,贵客呐,咱小老百姓可不敢画龙凤啊,被发现那可是要砍头的,多少钱也画不得。”
  炎潜扯了下唇,轻嘲:“那就要一只狗吧。”
  老者听后直点头,用小竹勺舀出一勺糖浆,在特制的石板上肆意挥洒几下,狗的雏形就出来了。
  再稍加修饰,憨态可掬的小土狗便被竹签粘起,送至眼前。
  炎潜微微瞪着眼睛,爱不释手,都舍不得吃。
  “你不是想吃吗?吃吧,吃完了,我再叫人给你买。”秦宝怡看着左右两边喧闹的场面,随口说道。
  炎潜唇角扬起一抹骄矜之色。
  低头迟疑地看着狗,犹豫好久,才选择先从狗尾巴吃起。
  小口小口地咬,含在嘴里抿化。
  ...
  一条街走到头,秦宝怡也买了些小玩意,准备带回去送人。
  时不时察觉几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秦宝怡眉头一皱,对此感到厌烦。
  眸中幽光浮起,朝那边凝目。
  投来目光的好事者只觉得有阵刺骨的寒凉从眼突袭刺入,随后整个身体被瞬间冻僵,真的无法动弹了。
  其他人赶紧跪下稽首求饶。
  秦宝怡收回眼神,带炎潜上了等候多时的马车,唤道:“去抚育堂。”
  鲁见智呈上来的抚育堂修缮图显示,将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两倍,建筑加高一层来容纳更多的小孩。
  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很快,车驾在抚育堂大门停下,门口的保卫慌忙来迎,却没认出来人是宫中哪位大人物。
  “不必拘谨,我二人只是来看看,并不是奉谁的命令。”
  看保卫愣怔在原地,秦宝怡便自顾自地进去了。
  昔日地上的杂草都已拔除干净,点上菜种,淋了肥水。
  经行时,这里的气味算不上好闻。
  炎潜则是皱紧了眉头,捏着鼻子往前跑:“太臭了,这菜还能吃吗?”
  沿着甬道跨进前院,见一群妇人拿着棒子在捶打盆里的衣服,嘴上说着待会要干的活;旁边围着年龄各异的小孩,大的女孩能照看弟弟妹妹,男孩则是被安排去做些杂活,还算井然有序。
  有笑声,有欢声,但在看到来人时戛然而止。
  断臂的妇人欣然起身,把手上的水往臀后的布料上迅速擦干,站到秦宝怡身侧跟大家介绍:
  “这位就是将我从屠刀下救出的恩人,石头!快出来来给恩人磕头。”
  石头是大男孩了,如今在灶台帮忙烧水。
  听到娘的声音赶紧出来,看清来人赶紧跑过来跪下,干脆利落地磕了三个实在的头。
  秦宝怡把从集上买的老虎木偶送给他:“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妇人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大家都对我们很好,附近的邻居还经常来给我们送菜送米,日子比以前在家时还好。”
  “娘骗人,你晚上都在哭。”石头回头反驳,然后跟秦宝怡告状:“恩人,附近的婶婶总是来劝我娘改嫁,还说可以把我带走,但石头不想去别人家,您帮我劝劝娘吧。”
  说着,他又跪下来连连磕头。
  秦宝怡眸光微动,看向妇人。
  妇人慌得落泪,连忙辩解:“不是的,我没有想过要嫁人,心里只想抚育这些孩子平安长大。
  但是那些嫂子天天来,手里又带着慈善捐赠的东西,我实在不好拒绝。”
  秦宝怡微笑:“别怕,他们只是觊觎你现在的地位,想将你从堂主的位置拉下去,继续踩在脚下而已。
  适合你的,不会令你为难,遇到就要珍惜,不必被这身份所束缚。
  你若是嫁人,这堂主的位置就会由皇上重新任命,所以也不必太过纠结。”
  妇人低下头,目光却落在自己失去的手臂上。
  点了点头回应,心中却早已没有任何靡靡之想。
  “前辈。”
  身后忽然有人喊。
  秦宝怡回过头,看到是他,不由轻笑一声。
  知道自己的马甲和身份都被这人看破了。
  第281章 吾乃龙的传人
  张问此人面目清癯,身形、气质皆似竹。
  两人走到一边的游廊单独说话。
  “张司会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问拱手长揖:“小人日日夜夜都想见前辈一面。”
  秦宝怡回首看他:“哦?你若是换一个环境发现我的身份,仅凭你是修道者这一点,我就可以令你死。”
  张问嘴角的笑容不改,他早就知道对方是司杀者,自然并非单纯的良善之辈。
  如今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说。
  稍稍稳住心神,神色镇定地看着秦宝怡。
  “前辈可是从上界来的使者?”
  “是又如何?”
  “前辈是小人遇到的第一位修道者,故想瞻仰前辈一二的风姿,并无其他的意思。”
  “......”
  此界虽然有灵气,但极为稀薄,这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筑基,有点本事。
  这回轮到秦宝怡问他了:“你修的什么道?”
  谁知张问的回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为官之道简称官道,丹府与国运相连,以己之力辅佐国运昌盛则修为大涨,托先皇女帝的福,小人得以筑基,然而先皇不长存,此后修为再难精进,您来之前,小人都准备跑路另寻明君去了。”
  树挪死,人挪活呀。
  说到这,张问忽地笑了:“近日托前辈的福,国运扭转,小人的修为竟然松动,有往上慢涨的趋势,且还有真龙之气随着灵气进入体内。
  小人斗胆问一句,您莫非是真龙天子?”
  秦宝怡默了默,敢情你小子玩这么变态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道呢,小说里都没见过。
  还有她身上哪来的真龙之气?
  微微敛过神,才道:“吾乃龙的传人。”
  张问恍然大悟,再次躬身拱手,神色越发恭敬。
  秦宝怡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个官道,给自己做些参考,便问得更细一些。
  “你是如何成为修道者的,又是如何领悟官道的?”
  张问道:“初时是整理祖屋时发现祖上有本手札被我有缘得到,后来打开仔细研究,发现是本仙人老祖留下的修炼功法。
  可惜他老人家并未得道飞升,却把这功法给撰写完整,留给我们这些后世子孙,也真是机缘巧合,我能修炼,并且按照书上说的入朝做官,乘上女皇这座劈浪舟,侥幸筑基。
  书上曾言,得道后期修炼圆满,则可白日羽化登仙,位列仙班,辅佐天帝。”
  “没有保命的手段法术?”秦宝怡不禁问。
  张问答:“可结合特定的文字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如言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