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辈开解一番,秦宝怡也不内耗了。
开始思索复盘这些天干的事,以便查漏补缺。
这么一想,还真发现一点急需动作。
最近诛杀的罪人太多,好多岗位都有空缺,办事效率大大降低,这非常影响她前进的步伐。
不如开创科举,举办恩科文试加武试,一来可以招揽人才笼络人心,二来重振朝纲稳固壮大自己的实力,三是昭告天下她这里才是正统等等。
......
是日。
秦宝怡第三次临朝,站立的人少了一半,只几个年轻的面孔,剩下的全是老头。
群臣缄默,连丞相都把头低得比平时更低了。
“诸位卿家一日不见,怎么变得如此内向了?难道是和朕生分了?”
如此大规模的屠杀,谁还敢说皇上半个字。
只是大家如今十分费解,皇上到底是如何顺利接手武王留下的势力,又是如何找到果总管那样的狼人做手中刀?
“既然大家不说,那就说说朕的看法吧。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所以朕做的这些,只是为了消弭近垒威胁,确立专政。
壮大整合国都的实力,才有抵御外侮的能力。”
群臣依旧沉默。
但这次的沉默是表面的,内里早在天子说“中国既安”开始,一股洪流自心头奔泄而出。
老者如枯木逢春,青年如沉疴抽身,天子这番话像是要给这个走向末路的王朝注入生机,续上国祚。
没等他们心中的激荡停下,又听上头的天子提出前所未有颠覆认知的选拔制度。
“科举制,朕要不拘一格地在民众中找出那些适合做官的人才,读书人参加文试,健壮者参加武试,量才录用,凡是上榜之人皆可授官。
今年走的臣子有些多,朕不得不把提前这个构思良久的制度拿出来,特设恩科,广告天下,三月之后在国都参加考试。
如此,大家都要忙起来了,祭酒和博士肯定是忙不过来,丞相协调人手来帮忙吧,也不拘于官职,能者多劳,事后朕自然会有奖励。”
满朝文武这下坐不住了。
本来就指望你没人用,他们好拍板奚落的,现在你来这一套,还怎么玩下去。
一个个的都不乐意,脸拉得老长。
“这是朕拟的草案,丞相拿下去看吧,下朝后便开始准备,后日朕会过问,诸位爱卿可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秦宝怡起身,嘴角噙着深意的笑。
她刚走,侠肝义胆的武官直接把笏板给甩地上了。
“这官做得可真窝囊,辛辛苦苦打仗换来功勋和家业,结果说杀就杀了,老子不干了!”
一干文臣闻声望过去,当即冷哼直道:“蛮夫,没听懂陛下的意思吗?你不干,有的是人接替你的位置,莫非阁下如今还能战群雄,一挑十?”
自古以来,文官和武官关系就好不了。
这会隔着中间的皇室宗亲,双方隔空对骂不休。
别看文官平日斯斯文文,可骂起人来引经据典,不带一个脏字,却饱含尖酸刻薄挖苦。
因为对方是没什么文化的武官,刻意让典故更耳熟能详些,浅显些。
武官就更别说了,有些是泥腿子出身,骂人全是爹娘祖宗,没有一个字不脏,简直不堪入耳。
有些虽出身不错,但在军营混久了,也学了一嘴的痞话,听得人面红耳赤。
双方骂得火热又痛快,把这些日子被天子压抑的郁闷憋屈全发泄出来。
而双方的大领导,比如丞相、御史、太尉等人,却是凝眉苦思。
陛下的倚仗到底是什么?为何和从前反差如此大?
瞧如今那从容不迫的样子,竟比先皇女帝还胜三分。
第278章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队伍]龙的传人:改了一下选拔官员的制度,二位游走的时候,帮忙宣传一下哈。
[队伍]游仙:团队任务谈什么帮不帮的,怎么宣传?
[队伍]龙的传人:就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想做的官的有福了,只要有文或武方面的才能,三月后到国都参加考试,就有机会获得当官名额,天子亲授。”
[队伍]游仙:可。
回复了群内小友的消息,游仙抬起眸来,望向这间气势恢宏的藩王府...上头那牌匾。
对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府兵武仆轻声询问:“燕王不想向陛下投诚,是要谋逆?”
“呵呵,想让我向那个弱蛋皇帝臣服,痴人说梦!”
燕王今年正是不惑之年,身长近九尺,健硕魁梧,是藩王中势力范围最广的一位,颇有国中国的意思。
当初一统天下时,也是最难啃的骨头,无奈女皇手下高人辈出,又得什么仙人传承,竟教他这差一步登顶的霸王饮恨。
这些年一直不甘久居人下,不断扩张势力范围,把地方的青壮全部征集到手下当兵。
若游仙再晚来两日,恐怕就要狭路相逢了。
游仙光是看这人的面相口气就知道他与之前的凡人不同,恐怕鬼神之力吓唬不了,倒不如直接来硬的。
燕王府的小辈们此刻都静静垂着目,小孩被大人死死捂住嘴,大人则是忌惮紧张地彼此依偎在一起。
似乎对燕王很有信心,不带一丝惊慌失色。
游仙看了眼地上的洞主:“我用撼地符宝,你注意着点。”
洞主扭头往外走,燕王府的人这才发现这不是狗,竟是只...这么大的硕鼠!
燕王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开始警备,猜测此人或许就是让北方各郡失去联络的关键人物。
游仙从衣袖取出黄符,立在指尖:“燕王啊,你是让本尊唯一一个动真格的。”
语毕,只见他手中那张黄符发出褐色精光,朝四周辐射。
燕王暗道不好,后背突冒一片冷汗。
下一秒,黄符飞掷向天空,也就是燕王府的上空,光芒更甚。
游仙轻身飘到屋顶,密念符咒。
若不施加灵力,只能发挥符宝的丁点作用。
燕王都看呆了,竟不知世界上真有仙人!
思绪飞转间,撼地符的褐光已经笼罩在燕王府上空,耀眼的光慢慢像中间汇聚凝结。
外面,城中终日惶惶的百姓能看到,田野疲惫辛苦的农妇也能看见,纷纷直起佝偻的腰,目视这场灾祸。
无不在心头期盼,盼老天开眼。
光束凝聚成柱,便是直接击向那块牌匾。
“轰隆”
地动屋摇,平整的王府中堂裂开一条曲折齿状的缝,将里面的人分割开。
女眷们再也无法持住,慌忙地抱紧自己的孩子往外跑,男人则是簇拥在燕王身边,求他拿主意。
“父王,这神仙身段我们扛不住啊,您快想想办法吧。”
燕王心如死灰,一拳砸在房柱上。
筹谋多年的大业,难道就要这样放弃?
不等他说话,又是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隆巨响,眼前的宫殿高墙,甚至最外城的百丈高墙也被瞬间摊平,灰飞烟灭。
“父王!”
“闭嘴!”
燕王抬脚走出去,朝房顶上的游仙大喊:“仙人手下留情,本王答应便是,可否下来一叙?”
游仙欣赏他的勇气无畏,给他指点迷津:“燕王若想保全家人,派手下的军队为民除害,猎杀吃人的野兽即可。”
燕王一怔,正要追问,就见房梁上的人凭空消失了。
猛地转身环视四周,不见身影。
“父王,仙人把牌匾带走了。”
......
[队伍]游仙:小友,真是巧了,你要的绝缘刚木我给找到了。
[队伍]龙的传人:谢了,若我有你看得上的,尽管拿去,若没有就先欠着,以后还。
[队伍]游仙:敞亮,见面时给你。
游仙离开燕王府后,找到洞主,两人来到一座人气旺盛的山脚小镇。
吃着酒肆里的烧鸡美酒,听旁边那桌的人在讨论大旱后的治理措施以及抚民政策,游仙觉得这会是小友想要的人才。
从袖中掏出纸笔,写下小友告知的那些话。
之后去结账的时候,故意掉在地上。
游仙离开酒肆,听到身后有人追来,弯唇浅笑。
...
酒肆那人没想到失主走得这么快,明明立即追出去了,可连人影都找不到。
同桌好友建议:“不如我们打开一角看看有没有姓名,若是极为重要的信件,定当及时归还还。”
“是啊。”同桌众人齐声应和。
捡到信纸的人觉得有理,当真只掀开一角看:“没有姓名,写的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众人微惊,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