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惊吓过度,竟然失声了,嘴巴激动地想求饶,无奈只能发出一些激动的语调。
等秦宝怡离开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头顶一片寒凉。
不禁泪流满面。
秦宝怡重新站到台阶上,收起漫天的肆意的黑火,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这些东倒西歪,丑态毕露的同学。
“服了吗?”
王在咬紧牙,胸口起伏明显。
秦宝怡看向他:“这位同学喘气声很大啊,看来是很不服气我吧,来战?”
“没有。”王在连忙开口辩解:“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咳咳咳咳...”
为了加强说服力,故意撕心裂肺的假咳几声。
秦宝怡盯着他看。
王在以为她不信,急了,试图进一步的解释。
秦宝怡移开了目光,扫视半圈:“服气了就好,我也不是什么恃强凌弱的人,只要不惹到我,也是挺好说话的一个人。”
“当然,谁要是敢私下胡乱编造我的谣言,我会让我的管家调查清楚,然后由我去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秦宝怡就转身面向身后的王行等人:“我的讲话完毕了,谢谢各位老师。”
言失扭过头去,轻咳一声。
原以为她准备的是讲话稿,没想到是准备好要动手。
他现在觉得,这个秦宝怡同学其实也挺有趣的,而且不骄不躁,以理服人,当真不错。
王行点点头,扫了眼底下杂乱的露场,朗声道:
“能动的留下打扫卫生,不能动的,各自管家抬去医院,其余人散了吧。”
秦宝怡目送一群老师离开,然后往下走。
凡是她即将要走的地方,那些打扫的学子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逃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躲起来。
秦宝怡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知道怕了,就不会作死。
...
见典礼结束了,外围那些观礼的管家才敢跑过来嘘寒问暖。
学子们刚被狠狠捶打一番,现在什么脾气都没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我找到我哥哥了,你家的呢?”
少年踮起脚,朝前方丧尸一样拖着无力步伐走过来的年轻人挥手。
崔辰白笑了笑:“我也看到了。”
他觉得好笑,自己差点就学身边这位挥手了。
真是近朱者赤。
少年已经等不及了,过去把哥哥迎过来,跟他介绍崔辰白:
“哥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照顾的人很厉害。
这是我哥哥秦元亨,我叫秦利贞,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崔辰白这会儿心情极好,乐得跟他们聊聊:“崔辰白。”
秦元亨皱紧眉,他现在很累,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强硬地呵斥一声弟弟:“走了,没看到我累了吗?”
秦利贞脸上的笑淡了,跟崔辰白用力地挥了挥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想要搀扶他哥哥,但被秦元亨重重地推开,骂了一句。
“在看什么?”
少女的声线格外清冽冷然。
或许是刚刚打完一场精彩的战斗,白皙的脸颊上有些淡抹的粉白。
“饿了吗?”崔辰白想要极力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秦宝怡哪里会饿。
在小孩那个位面饿了五年都没把她饿死。
不过她还是有口腹之欲的,点点头:“还是吃米粉,这次吃凉拌的。”
崔辰白自然是全盘答应下来,回到寝宫就去厨房给她做饭。
秦宝怡则是回到卧室,整个人跟刚才凛然正气的形象南辕北辙,身子重重地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抱着手机看小说。
多亏她有先见之明,昨天在峭壁那下载了好几本电子书。
现在解决了那些烦人的苍蝇,她可以好好的享受这无忧无虑的学院生活了。
嗯,挑一本最长的小说来开启这段美好的生活吧。
然而她这回是真的失策了。
第240章 一轮心月独明
这本小说又长又好看。
她连吃饭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来,晚上熬了整个通宵,才只看了一半。
第二天抽空把崔辰白送来的课业选修勾选了,接着看,足足看了三天才看完。
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感觉像是跟着书中人走完了一辈子。
“天君,您的第一节 课在一个小时后开始,是言失道长讲课,课堂两个小时,中间没有休息,您现在起来了吗?”
崔辰白这三天都不见她出门,以为她在苦修,都不敢出声惊扰。
但课得去上了呀,他只好冒着风险过来询问。
秦宝怡揉了揉眼,应了声,从床上下来。
“需要带什么过去吗?”
见她走出来了,崔辰白微微弯下腰,回道:“课本和文具都准备好了,就放在道袍旁。”
秦宝怡往那边看了眼,东西都很齐全,连可能用到的笔记本也准备好了。
“好,下午我没回来你就先去机场接人,把他们安顿下来,我放学就去看他们。”
她爸要来了。
原定的日子被秦宝俊飞机延误耽搁,所以今天才能来到。
崔辰白说:“好。”
秦宝怡换好衣服,把课本都塞进帆布包里,慢慢悠悠踱步往学堂去。
一些学子正谈笑风生地从外面回来,瞥见迎面走来的人是她,吓得脸色煞白,脚下仓皇,赶紧贴着边边站好,给她让出一条大路。
秦宝怡朝他们看一眼。
“师弟,我有那么吓人吗?”
瑟瑟发抖的师弟们拼命摇头:“不是,不是,大师姐,是您威武不凡,我们看到就心生怯意。”
秦宝怡作出了然的神色,微微颔首。
然后走了。
其实她是个很注重团结友爱的人,唉。
白云满谷,日照长空,正是读书研习的好时候。
只身进入教学区域,可见楼阁博大辉宏,可闻经文诵读声,清听自远。
今天这节是大课,由王掌门传授经文学,上千名学生都来听。
秦宝怡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秦大师姐,等等我。”
这一声后,教室内的喧哗顿时如跳闸一样的静下来。
马家莹从后面看背影就知道是她,兴奋得男友拉都拉不住。
秦宝怡眉头微扬,也颔首打了个招呼。
马家莹没想到她能回应自己,立马甩了男友,跟到秦宝怡身边:“师姐,你坐哪?我坐你旁边行吗?”
两人一块走进鸦雀无声的教室,观察地形位置。
堂中设木案一张,上有道经书卷数卷。
两侧素屏各一面,中央蒲团若干,前排座上都坐满了,在秦宝怡看来时,纷纷站起来,退到蒲团一侧。
秦宝怡略过他们,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后,这些人才重新坐下。
马家莹则是彻底抛弃了男友,坐在秦宝怡身边,继续和她说话。
“这些天怎么不见你来上课啊?我以为你肯定会选剑修,结果到了课上也没看到你人。”
秦宝怡转过头来看她:“你很关注我?”
马家莹一愣。
“我们好像只见过一面。”秦宝怡平淡地陈述这个事实。
马家莹老实说:“我很喜欢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努力靠近你,就是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秦宝怡细品一遍。
脑中忽然霁明,心境随之松动。
但碍于在学堂之上,她没有全力突破,而是引导心中的涓涓细流,缓缓淌过穴脉,至丹田,如蓄水那般,将元婴泡在里面滋润。
她忽然不说话了,马家莹也识趣的闭上嘴。
旁边偷听的人更是噤若寒蝉,三天前那一场,医院收留最多的不是伤号,而是道心崩溃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