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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宝怡身边这位年纪不小,看着应该也有十六七岁,眉毛当真跟细长的柳叶似的,脸上敷粉,白里透红还有淡淡的香味。
  正当秦宝怡寻思香味的种类,旁边布菜的大丫鬟已经红透了耳根。
  真是羞死人了,哪有这样盯着看的。
  秦宝怡是真忘了,自己曾经被误会成男人的经历。
  直到一声“公子”。
  柳叶眉俏脸微红,羞怯地提醒秦宝怡:“碗中可有公子喜欢的菜?”
  小猪包差点笑喷,这话一语双关,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听懂。
  秦宝怡往碗里看了眼:“这都是什么?”
  柳叶眉吐气如兰,轻声解惑:“您面前这道是莲叶羹,这是酸笋鸡丝汤,糟鹅掌,火腿炖肚子,胭脂鹅脯。”
  听着都不错,秦宝怡微微颔首,一样一样地品尝。
  柳叶眉侧眸,不着痕迹地看着。
  见自己服侍的这位公子举止不俗,气质非凡,想必家境良好,再看自家公子频频看向这边,想必是极为重要的人物。
  说不起心动念是假的。
  大宅院的丫鬟,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好人家托付后半辈子。
  “那是什么肉?”
  柳叶眉猛地回过神,见秦宝怡所指,又暗暗觉得奇怪:竟连鹿肉都不曾吃过吗?
  “回公子,是烤鹿肉。”
  秦宝怡一听,还是算了。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万一她吃着好吃,忍不住伸出魔爪怎么办?
  第117章 你这头发竟被歹人所害
  光吃菜不过瘾,小猪包拆开五粮液的瓶口要喝酒。
  问在座各位:“一个人没意思,有没有一起喝的?”
  严厨立马把碗推过去:“给俺满上,我倒要尝尝这宝贝里面装的什么酒。”
  费雷特上校也想尝试新鲜事物,跟着把碗推过去。
  最后只剩下秦宝怡,她想了想,还是把碗伸过去了:“家里不让喝,一点点吧,别倒多了。”
  因为秦光赫防得严,家里从来不放酒。
  小猪包给众人推过来的碗里倒上满满一碗,然后把酒瓶举起来,示意柳叶眉过去拿。
  柳叶眉捧着这价值连城的琉璃宝贝,连走路都变得如同教习嬷嬷所教的端庄起来。
  好不容易走到,小心翼翼地托着瓶颈,往秦宝怡碗里倒了一点。
  当真就一点,一滴。
  秦宝怡笑了笑:“再来点。”
  柳叶眉低下头,又给点了四五滴。
  秦宝怡也不为难她了,自己“库库”把瓶里剩下的全倒了。
  其他人一看,暗道:太给面子了!
  又尝了碗里如甘露般澄清的酒水,咋舌:太到味了!
  端杯送盏之间,不觉青山暮。
  桌旁的高脚灯笼被人点亮,微黄的烛火透着暖光,旁边的石台上也立着盏矮脚灯,梅树上挂着粉纱罩着的笼灯,每一处都是可以入画的景。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古装电视剧够假了。
  因为现代的白炽灯,无法还原那种灯下美人的朦胧美,看得太真太直白,就少了古韵的含蓄。
  就像此时,柳叶眉脸上细小的瑕疵几乎消失了,肌肤如同剥壳的蛋白,细腻光滑。
  美眸中有潋滟烛光亮起。
  秦宝怡确定自己没有别的旖旎情绪,只是单纯的欣赏美的事物。
  “你多大了?”
  柳叶眉抿起唇角,脸上又泛起热意:“今年十六。”
  秦宝怡眉头一挑,追问:“你几月的?”
  “四月初八。”
  柳叶眉现在感觉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脸上的热意迅速点燃了浑身。
  谁知秦宝怡说:“那你比我大,我是八月的。”
  之后就没下文了。
  柳叶眉白白期待了一波,引得旁边服侍小猪包的大丫鬟捂嘴偷笑,眼中带着满满的嘲讽。
  柳叶眉当即煞白了脸,热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现在跟掉进冰窟窿一样冷。
  “你笑什么?说来让我也乐乐。”秦宝怡哪能看别人欺负自己人,直接发问。
  小猪包旁边的大丫鬟仓皇地左顾右望。
  “别看了,说得就是你,蝴蝶发饰的。”
  那丫鬟慌得当即坐到地上,眼眶的泪珠打转。
  给秦宝怡整得头都大了,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掺和进来。
  好声好气地过去把人扶起来:“我就问问,看你吓得。”
  看她还没缓过神,大家的目光又都往这聚,秦宝怡就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明天去哪玩?有计划吗?”
  小猪包压下眼底的审视,知道秦宝怡不想追究这事,也不再揪着:
  “还没定好,打算听听你们的意见,这里的冬天有冰嬉观赏,有组队打冰壶玩乐,或者围炉焚香,烹雪煮茶,大家觉得呢?”
  桌上一时安静了几息,随后大家投票选择去看冰嬉。
  ......
  冬夜漠漠向昏黑,宴罢寂寂人初定。
  躺在宽大如房的拔步床上,秦宝怡又失眠了,这世界没灵气,她也没法修炼,闭上眼又睡不着。
  “唉”
  这都叹了三声了。
  正当她辗转反侧,磨蹭到凌晨还无法入睡时,空气中忽然有道阴寒的气息靠近,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秦宝怡放开神识碾压过去,只听到“噗”的一声,如同戳破的气球。
  实力很弱,但她却无法追踪。
  秦宝怡思忖片刻,心里有了可疑的人选。
  ......
  次日,天光大亮。
  秦宝怡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起床听说还有人没起,顿时就没有负担了。
  吃完丰盛的早餐,有人送来热水和新衣服。
  柳叶眉屈膝行礼后道:“这是公子给各位准备的,今日出门若不愿招摇,还请各位换上长衫。”
  秦宝怡微微颔首,挑了件青绿色的长裙,里面贴心地给准备了一条丝织长裤,不用担心走光和行动不便。
  洗完换上才发现是男装。
  也好,省事。
  就是她这头短发让柳叶眉有些心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头发竟被歹人所害,实在可惜。”
  秦宝怡默默跟背锅的歹人理发师说声对不起。
  然后解释:“这是我自己要求剪的,上学方便。”
  晚自习回来都八九点了,洗完澡再吹头发、做护理,真要不少时间,剪完之后就真的轻松了好多。
  柳叶眉试探地问下去:“公子在何处上学?师长不会说吗?”
  按理说,那些酸腐儒生可是最重视三纲五常,守孝悌礼仪的。
  秦宝怡笑了笑:“我们老师更注重学生的德智体美劳,其他的不管。”
  柳叶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但柳叶眉手里的动作可一直没停。
  给秦宝怡打理好头发,找了几样皮毛帽子在头上比量。
  秦宝怡看中了那顶狐狸毛的,柳叶眉自然依她。
  穿戴整齐,转眼又到了晌午饭的点,这回是群友五人一块吃的。
  草草填饱肚子,就抬脚转移到大街上。
  临近年关,又是农闲,城里的人真是不少,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什么阶层都能看到。
  就是路上牛车马车拉的大便,刚落地还热乎,就有专人立即去打扫干净,免得污了贵人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