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的第二天,沈溯起了个大早。
昨天睡得非常好,或许是得到了慰藉,心里有个数,才做了个好梦。
他又坐在那一块礁石上,呆呆地望着海平面,看着太阳逐渐升起。不知道坐了多久,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海浪慢慢扑打着,拍打在石头上。
沈溯想到,上次自己和江欲寒坐在这儿,江欲寒问自己,你会原谅一个骗了你的人吗?算不上朋友的话。
如果是恋人,这个人是江欲寒的话,他会原谅。
因为是自己的恋人,也是自己最熟悉的人。
好困。不知不觉,眼皮就耷拉了下来,这就是起太早的后果。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不如睡会儿吧。
想着想着,沈溯就陷入了梦乡里,耳旁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自己缓缓跳动的心跳声。
除此之外,还有江欲寒在耳旁的声音。
阵阵环绕着,像真实发生过的。
唔!
突然被噩梦惊醒。醒来时浑身还冒着冷汗,不断的颤抖。
沈溯努力地聚焦视线,发现自己已经待在了房间里,被角也被掖好了,床头还有一杯热牛奶,正在冒着热气。
听到沙沙的翻书声,沈溯揉了揉眼睛,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带着眼镜认真看书的江欲寒,不争气又被帅气俘获了。
你在看什么啊。声音一出来自己有点震惊,怎么嗓子那么哑了,自己不就是出去了会儿。
跟个
江欲寒说:我在看米奇妙妙屋。
沈溯:你是在暗示我声音和唐老鸭一样吗?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江欲寒把另一个杯子的热水递了过去,嘴角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明显骄傲内涵自己,太坏了这个人!哦不对太坏了这一条鱼,坏死了!
沈溯猛猛灌水,在这空闲之中撇了一眼江欲寒在看的书,看清楚后有些哽咽。
他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然后说:你看人类大全干嘛啊?
江欲寒无奈地说:因为你又发烧了,我的祖宗。
啊?怪不得我觉得自己脑袋轻飘飘的,我就说你头上怎么长了犄角差点儿以为你是龙呢。沈溯比划着,还想上手摸一摸并不存在的犄角。
江欲寒心想哦豁完蛋,这和上次一样烧迷糊了,再烧额头就可以煎鸡蛋吃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确定没有犄角后,稳住了这个试图爬到自己身上抓角的小人类,说:你先躺着去,我给你找药,上次的应该还在。
沈溯并不满意,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被拒绝。
你拒绝我。
这下次轮到江欲寒欲哭无泪了:你生病了,得吃药。
你拒绝我。沈溯重复着,你为什么拒绝我?是不喜欢了吗,还是要丢掉我,感到腻了。
很奇怪。平时不敢问的问题,借着发烧脑子很一热,就说出来了,轻而易举。自己肯定是丢了脑子,算了就当没有发生吧。
江欲寒却握紧了他的手。
不可置信的是,在一起那么久了,自己的爱人居然认为自己只是玩玩而已,这四个字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我很抱歉,没有给你安全感。
没有,就是感觉,你很喜欢猫。
沈溯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内心又一阵酸痛。
江欲寒喜欢猫?谁喜欢?江欲寒?那个人鱼?
谁说的?
啊是那个
平稳的呼吸声逐渐传来,江欲寒小心抬起了胳膊。
沈溯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第73章 活蹦乱跳
在梦里并不好。几乎算得上是噩梦,身处陌生环境,伸出手看不见自己的五指,漆黑一片。
沈溯想张开嘴发出声音,想知道附近有没有人。但嗓子就像失去了声音,怎么往外地用力大喊,始终听不见,只是自顾自。
慢慢的,视线也越来越昏暗。他坐起了身往前走,像陷入循环一样,无法走到道路的尽头。
噩梦缠绕着,感受到气温突然变得冰冷,像手捧着冰块,冰块融化,灼烧感在肌肤上久久消散不去。
开始冒冷汗,从后背一直到额头,汗珠不断,掌心也都是汗水,身体像失控一样地在发抖。
但是在沈溯的耳旁,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江欲寒刚接了一杯热水放到桌子上,觉得长发太烦了半扎了起来。怀里揣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药,正端详着里面自带的说明书。
余光中看到缩在床上正在发抖的小人,担忧地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后背:沈溯?
沈溯迷迷糊糊中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身上酸痛也没有力气,像散了骨架一样,抬起胳膊也很费劲。
刚睁开眼就看见了一脸紧张,正用额头给自己试温度的江欲寒,好近。他吐出两个字,然后又闭上了眼。
别睡了,起床吃药。江欲寒把他从床上捞了起来,说,目测体温有三十八度,但搞不好是三十九度,以防万一再给你贴一个退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