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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雀当然不至于傻乎乎地尝试能否在游戏中放出仙舟人都有的贮藏在丹腑中的力量,也不会尝试现在的自己能否运用命途的力量、能否对戏台上的那个戏子造成量子纠缠伤害。
  游戏里要是给予了她这样的力量那才叫真的没意思,做为一个百年老玩家,青雀花在恐怖游戏上的时间虽然远远没有她花在帝垣琼玉上的时间的百分之一多,但好歹也是一个入手过多款相应游戏的人。
  她对于恐怖游戏还算是有些了解。
  恐怖游戏嘛,要的就是提升玩家的代入感,剥夺玩家的安全感,能力越是普通玩起恐怖游戏来才越有那味,哪怕是最基础的鬼怪都能够将主角追得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不得不躲进狭小的空间中,一边听着自己急促的、勉强忍耐着动静的呼吸,一边数着自己的心跳,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要是玩家修为通天这还玩什么恐怖游戏,能够随时请帝弓司命神降的天命之子哪怕是面对丰饶令使倏忽又会有什么问题?
  还不是一样降维打击直接射爆。
  青雀安安分分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操纵,坐到那些摆放着牌位的椅子中的一把上——这也是整个屋子内,唯一没有放上牌位的一把椅子。
  戏台上的戏子道:“客人,请用茶。”
  桌面上的茶壶自己飞起,在青雀面前的茶杯中倒入了七分满的茶水。
  那茶水看着,确实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
  青雀看着这杯杯底趁着些许散碎茶叶沫子的粗茶,心想,反正如果不按照这个戏子的话做,她的身体就会被掌控,与其等着被强迫,倒不如直接自己喝了得了。
  她端起茶盏,一仰头,直接将杯中茶水饮了个干干净净。
  茶是温茶,入口的温度刚刚好,青雀喝下去,静静地等待了一秒、两秒、三秒。
  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嗯……?
  那么,这杯茶存在的意义是……?
  她不敢怠慢,继续等待着茶水在自己身体中的变化——直到台上的戏子折了折袖子,晃了晃头上的那些珠翠装饰,开口:“奴便接着往下唱了~”
  随着戏子那尖尖细细,时至如今仍然无法让青雀分辨出到底是男是女的声音在台上响起、回荡在这房间中那方寸的戏台之上,青雀眼前的景象终于发生了变化。
  像是开了时光倒流一样,她看到这间不是很大的屋子逐渐变得豪华起来。
  原本屋顶上蒙尘、剥落掉漆、甚至被时间逐渐磨平了雕饰的房梁重新变得彩漆,色块与色块之间甚至被涂上了泥金的线条。
  灯也变得气派起来,戏台虽然仍然是小小的,但是上头各种原本看起来灰扑扑的地方都变得鲜艳起来,甚至木头上的一些灰尘、上方角落里的一些蛛网……也全都被清理得非常干净了。
  而那些原本放置着一只只牌位的座椅上头,那些用鲜红的墨填字的木牌,都迅速变成了人的样子——虽然变成人的时间不尽相同,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停留在了一个看起来最为风华正茂的年龄。
  而越是后变的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就越是奢华,从某个人开始,他们身上的锦绣衣衫甚至变成了官服,头顶上也出现了官帽。
  最后一个牌位。
  青雀的目光落上去。
  那最后一个从牌位变过来的人,他身上的官袍颜色是紫色的。
  看起来……这是个最大的官。
  是让这一支兴旺起来的老祖宗么?也是荫蔽后人的最早出现的一把大伞?
  青雀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随后,她看着这人站起来,手中端着一盏酒。
  他像是完全看不到自己身边跟着坐着的这些人一样,对着台上没有任何变化的戏子敬了一杯:“还请您以戏请神姑,卜我成仙之运、家族飞升之运。”
  台上的戏子点点头,妆容浓艳却端庄的一张脸呢上,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少许,那双眼睛上吊的眼角,也随着她脸上的笑意而显得愈发往上勾去。
  “尚书放心,奴这便请神姑临凡。”
  接着,那戏子开始咿咿呀呀地唱起来,唱的调子过于百转千回,以至于青雀这个听朱明花鼓戏都不需要看字幕的人这会儿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听不懂了。
  但她能够感觉到,随着戏曲逐渐渐入佳境,唱词的速度逐渐加快,有一股外来的力量,降落在了这个戏子身上。
  青雀从这股力量中感觉到了压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绷,很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血液的流动速度都不自觉地加快起来了——哪怕是她在摸鱼的时候被符玄抓了个现形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等青雀再一次对上那名戏子的双眼时,她发现对方原本棕黑色的双瞳此时变成了无情的银白,那种白色几乎和眼白本身融合在一起,就仿佛这戏子生来就是个没有眼瞳的人一样。
  戏子唱完了戏后站定,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不是先前那种吊得高高的声音,而仿佛是在宽广的金殿之中,反复来回摇晃震荡了数百遍之后传来的,层层叠叠的神性声音:“秦氏代代,虔诚奉神,今日沐恩,赐人丹一味,无上之妙品、众玄之法门,食之可使寿数长增,见攀云乘鹤,飞仙而登天之路耶。”
  人丹?
  难道是用人炼成的丹药吗?
  青雀听着听着,觉得这个说法好像有些耳熟,似乎从哪儿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