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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敷挑了挑眉,心念一动,无声召唤出系统光幕来,果不其然,无花的好感度已经从5%下降到了-100%这与其说是好感度,还不如说是仇恨值。
  从蛊那个字,她也大概明白对方是误会成什么样了。
  罗敷乜了一点红一眼,和他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相符,一点红的任务栏下面,好感度动也不动地停在0%,这无疑说明此人真的是完全不看脸。
  从另一面来说,既然看到她的时候好感度不是负的,那就说明一点红揽下这事儿绝不是出于对无花有什么友谊。
  答案到现在已然非常明显他是受人之托。
  而能使唤得动中原一点红的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楚留香。
  无论怎么说,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只好想法子解决问题。
  而对于江湖世界,解决问题和解决有问题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等同的,无花既然已经记恨上了她,她也只好想办法让他赶紧去死了。
  罗敷明眸善睐,道:怎么,你要替那个花和尚报仇?
  一点红听见花和尚这三个字,没忍住挑了下眉,却一点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冷冷道:你跟我走。
  罗敷问:去哪里?
  一点红有问必答:大明湖,风雨亭。
  罗敷笑道:凭什么?
  一点红闭上了嘴,拔出了剑,意思很明确。
  江湖人之间的分歧,通常来说都很好解决,无非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武功好,那就听谁的。
  罗敷轻笑一声,半真半假地骂道:你可真不是人。
  话音未落,只听极轻极轻的嗤一声,一线乌光自罗敷袖中飞出,如毒蛇般去咬一点红持剑的右手!
  与此同时,罗敷腿不弯、肩不摇,整个人已轻飘飘地向后滑出三丈有余。
  长兵刃有长兵刃的法门,短兵刃有短兵刃的法门。
  江湖人常说一寸短一寸险,这意思便是说,短兵刃的攻击范围太小,一旦被拉开距离,就难免要陷入危险之中。
  罗敷手中这柄乌黑长鞭长达九尺,而一点红掌中那柄青光莹莹的长剑只有三尺,因而这场比试的法门就在距离。
  倘若罗敷始终能拒敌于三尺之外,则她必胜,反之,一点红若近身三尺之内,那罗敷将会陷入下风。
  漆黑的长鞭似是蝎子高高翘起的尾钩,劈开空气,划出令人心生胆寒之意的呼啸声,一点红的身形连闪数次,企图突破拒敌圈,拉进距离却不得行。
  刹那间,他已瞧出自己的对手是个使软兵刃的一把好手,麻烦得很。
  罗敷又一鞭挥出,鞭梢尾针呼啸而来,一点红面色不变,忽然翻转剑身,以仅二指宽的窄剑做盾,只听叮的一声,薄剑与尾针相击,爆出一连串的火花,尾针弹起,收势不可避免地放缓
  而一点红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金属相击时,身形倏地一闪,自放缓的空隙间抢入。
  剑光已似匹练般袭来!
  罗敷左手忽然曲指一弹,一线幽绿的光自她手中射向一点红
  这无疑是用来拒敌的暗器,而能闪出绿光的暗器,但凡有点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是淬了毒的,不怕死就硬接试试。
  一点红倒是不怕死,但是明知道有毒还去硬接似乎有点太憨了。
  他的身形一避,避开了那道要命的绿光,而他自己的剑自然因此顿了一顿。
  就在这一个弹指内,罗敷已重新调整好状态,长鞭呼啸而来!
  一点红骤然抬头,夜光之下,那双惨碧色的狼眸闪着妖异的光,止不住地让人心寒!
  他厉叱一声,不躲反进。
  叱声中,粗布的黑衣被撕裂,他的胸膛被尾钩上的倒刺恶狠狠的扯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鞭痕,而他掌中这柄一往无前的薄剑,如毒蛇一般咬上罗敷的右肩!
  罗敷的瞳孔收缩如针芒,动作却比思考要快上许多
  剑尖停在了她的右肩处,侵肌裂骨的剑气已令罗敷的皮肤被激出了一小片鸡皮疙瘩,但剑尖却无法再往前推一分
  一点红握着剑,薄而窄的剑身之上,漆黑长鞭如蟒蛇绕枝,死死缠住,进退不得,黑衣杀手盯着他被紧紧缠绕的剑,碧绿的眸光倏地亮起。
  剑光照亮了她羊脂玉晕红的面颊,一缕额发自她额上滑落,又因薄汗而轻贴颊边,正好似一条蜿蜒的小蛇,在雪亮剑峰之下,映出乌黑漆亮的流光。
  罗敷嫣然一笑,右手一抖收回长鞭,轻声道:好了,架打完了,我们去大明湖吧。
  一点红沉默了片刻,盯着她,问:为什么?
  罗敷道:那花和尚死有余辜,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只不过我实在很想知道,我的水平在江湖上到底算什么层次。
  这一架当然是可以避开不打的,一点红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动手,罗敷知道楚留香掺和进这事儿之后,也决定去一趟风雨亭,把无花的事情彻底了结。
  不过,她的确需要试一试自己的水平。
  既然决定要深入江湖,迟早都得对敌,早点弄清楚自己什么水平,积累对敌的经验很重要,否则空有武功没有意识,那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