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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是给咱们当帐房先生的……等等!”牧高义眼睛突然瞪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章、章淇楠?!”
  见他反应这么大,郑曲尺试探地问:“对啊,你知道这人?”
  “没、没人会不知道吧,也不是,但就是咱们这些手艺人,多少都会了解一些大姓商贾,而章氏,那可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大商贾啊。”他一脸惊叹地比了个大拇指。
  “看来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孤陋寡闻了。”郑曲尺小声嘀咕道。
  “可是,他那样一个大商,怎么会突然给咱们请帐房先生,难道是夫人……不知夫人与那章少东家有什么关系吗?”牧高义盯着郑曲尺两眼放光。
  此刻在他心目中,将军夫人早已经是那手眼通天的形象了。
  郑曲尺重新执笔画图纸:“我可跟他没有关系,但以后咱们制造的车却与他有关系了。”
  “这话怎么讲?”牧高义一脸茫然。
  “这事我会召集所有匠师在场,到时候一起宣布,现在……”
  “夫人,朝廷那边来人了!”
  外面的守卫站在帐外大声禀报,打断了郑曲尺的话。
  郑曲尺一怔。
  ……朝廷来人了?
  她搁下笔,当即起身,大步走出帐外,而牧高义在短暂愣神后,也随之跟上。
  只见守卫旁边站着一位驻守寨门的士兵,他见到郑曲尺,低下头抱拳汇报:“夫人,朝廷那边的人过来了,说是要传邺王口谕,烦请夫人前去谨听。”
  第225章 盛安公主
  郑曲尺眉头轻蹙,她没想到,她这边开车厂的生意刚露出了些苗头,这么快就又要面对来自朝廷那方的压力了。
  不必说,肯定是邺王那边来发难了,要么就是为了盛安公主的事兴师问罪,找个借口来寻她麻烦,要么就是又想整出什么夭蛾子来叫她不好过,自动自觉地交出一切图余生安稳。
  她沉吟片刻,问:“来了些什么人?”
  “邺王身边的大太监总管还有一位言官刘大人。”
  嗯,翻译之,邺王的狗腿子配一专搞阴谋文字狱的笔手……
  “那他们一共带了多少人马?”
  士兵想了一下,答道:“跟随队伍的侍卫,大约只有十几二十人吧。”
  “那我们这边有多少人马?”
  士兵越听越糊涂,但还是老老实实答道:“营寨中驻守有四千多兵力,领兵在外有近六千。”
  郑曲尺听完,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她问这些,其实就是想了解一下,万一一会儿她跟他们谈不拢,找个合理的借口将对方一锅端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今看来,他们这边完胜啊。
  郑曲尺小声叮嘱道:“你将人带过来吧……不过在来之前,你随便找个借口带着他们多绕些路,至少转悠半个时辰以上。”
  她看了看今日的太阳,十分耀眼,明灿灿的,都快赶上夏日的火头了。
  士兵听得一愣一愣的:“……是。”
  士兵完全搞不懂将军夫人此刻做法的用意,只是他这身份又不敢问,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听令行事。
  牧高义等人走后,又随郑曲尺回到主军大帐,他问:“夫人,你为何要叫人带着他们故意兜圈?”
  郑曲尺坐下,瞥了牧高义一眼:“你没事干了?”
  牧高义睁大眼睛:“谁说的,我忙得打屁都不成个数了。”
  “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啊。”郑曲尺朝他挥了挥手。
  牧高义见她并不打算叫自己参与进来,便讪讪然道:“那、那高义就先退下了,不过夫人,你要小心些那个魏大总管,我听人说,他这人心眼小,脾气坏,你故意找人溜着他,一会儿见了面,指不定会怎么对你呢。”
  心眼小,还脾气坏?
  正好啊。
  她还怕对方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高端人物呢。
  “放心,我应付得了,你先去忙吧。”
  等牧高义走后,郑曲尺专心地继续画她的稿纸,静心等候。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等士兵终于将传口谕的大太监总管与刘大人带到主军大帐前时,他们此刻不仅是火冒三丈,更是又累又渴,嗓子眼儿都冒烟了。
  “这一次,若再见不着人,奴家必拿剑斩了你!”
  帐帘外,一道尖细刻薄的不男不女声音传来。
  听得出来,他已经是气极败坏,一肚子的火了。
  这些在盛京里娇生惯养的人,一来肯定适应不了福县这又干又躁的天气,二来他们长途过来一趟,就福县这简陋的食宿条件,必定是休息不好,疲惫不堪。
  如今再被她一怠慢,在太阳底下溜了近一个小时,自是气极攻心。
  正所谓怒大伤身,尤其是在疲惫状态之下,更是会大大的透支身体的精气神。
  他们不是打算卯足了劲来折腾她吗?
  那她就先替他们消耗一下这多余旺盛的精力。
  “不会了,不会了,是小的听闻夫人在药庐内抓药,却不想去了她已经走了,后来听说她又去了一趟匠师团,但等咱们赶到时,人又走了,但这会儿夫人肯定回帐中歇息了。”士兵急得一头大汗,拼命解释。
  “呵,你莫不是故意带着咱们兜圈子吧?”另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阴沉沉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