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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有。”
  “你有吗?”
  “我没有。”
  “那你有吗?”
  “我当然也没有。”
  大伙都一本正经,纷纷否认。
  呵,史和通看穿了他们的小心思,看破不说破,只道:“好了,别互相猜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再等等阿青吧。”
  “外面的那些人呢?”
  “他们爱等多久等多久,不用管。”
  ——
  眼见车子都弄好了,郑曲尺却被两匹马给难倒了。
  马拉车马拉车,那没马来拉,这静止的车体要怎么动?
  然而,她也特意去问过,军营的战马都是严格控制数量跟用途,没有多余的可借用,她想过去县里买,可如今是抗战时期,这马难买不说,还忒贵。
  造了这一辆车后,她早就穷得叮当响了。
  之前宇文晟给她的那一锭金子,也被她拿来给铸器司的老铁匠用来开发钢板,虽然这些时日她看着赚了不少,可最终却穷在这些方方面面的支出。
  兜兜转转,她找到了润土。
  因为她想到,他不就是骑督吗?专管骑兵营,那他麾下的马匹肯定不少。
  她觉着,自己去借一两匹来拉车,应该问题不大吧。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润土却一口回绝了。
  他正色道:“夫人,战马认主,非它的主人不可驾驭,并且战马与我们是战友关系,夫人若将它视为畜力,未免太轻视它了。”
  郑曲尺:“……”
  我就想借两匹马,咋一下就成了你口中不尊重马权的人类了?
  不借就不借,故意污蔑就过份了哈。
  眼见润土这一毛不拔,主要人讲的理由还没法反驳,所以她只能放弃。
  正当她焦头烂额之时,付荣找了过来,说是润土告诉了他,她正愁找马拖车的事。
  他之前从盛都买了一辆马车坐到福县,现在马车还放在福县的住宅当中,可以卸了马送给她,权当是感激她先前的帮助。
  他所谓的帮助,就是郑曲尺熬了通宵替他画的佛头像。
  他从一开始的质疑与瞧不上,到拿到佛头像的图纸后,激动得大喊666。
  郑曲尺不大清楚目前时人更偏爱哪一种佛像,是深目高鼻、秀骨清瘦的那种,还是面貌方圆,神态安详的静态造像风格。
  所以她哪一种都尝试着还原一番,给他做参考。
  甚至为了防止他对佛像跟佛身的比例不了解,破坏了整体的协调,她还标注了大小尺寸,比如眼长几寸,发细几分,细致到用心的地步,简直令付荣大为震惊,又大受感动。
  他发现,他们夫人不仅拥有许多神奇技艺,还特别暖心……就是出身低了点,别的方面,都还挺不错的。
  他现在都有些为自己当初对她的轻视、诋毁而感到羞愧了。
  虽然她不是什么贵女、公主,生来就接受上层人的教育,但如果不查她的出身,她言谈举止、思想造化,都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所以说,施人恩惠,不知何时,便会回馈给你福报。
  郑曲尺虽没指望过别人回馈些什么,但困难时能得到帮助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
  牵回两匹深褐色的老马,一般来说,正值青壮年的骏马,国家都会拿来当战马用,只有垂垂老矣的马匹,才会允许拿来拉车,这样不至于铺张浪费。
  虽然郑曲尺一开始的图纸设想,画的是那种纯种白马或者黑马,总之在她狭隘的眼光当中,认为这种比较高大上。
  可现在她也不挑了,人投入梦想回归现实,能有人肯借马给她拉车就谢天谢地了,要不然她只能实施一把人拉车了。
  这马,她肯定是不能收的,虽然付荣说了要送她,可当初帮忙的事是她自愿的,她也有她的想法,可不兴收别人礼物。
  如果宇文晟决定拿它当霁春工匠会的参赛品,自然拉车的马就由他解决。
  将马牵回去之后,郑曲尺就看到帷帐外站着不少人探头探脑,朝内打听,同时她也听到他们讲的那些话了。
  她心想,原来男人们八卦闲话起来,就跟一群公鸭子嘎嘎叫,吵得人耳朵痛。
  不过,通过筛选他们的谈话内容,她也知道了他们为什么会围堵在这儿了,
  “麻烦让一下,我要进去。”
  她这一声请求,让叽里呱啦讲个不停的匠师们一惊,立马回过头一看。
  只见那个叫“阿青”的青年,正牵着两匹褐棕色的老马朝这边走来。
  这两瘦出勒巴骨的老马,不会就是拿来拉马车的吧?
  不说寒酸,只能说,瞧不上眼。
  他们眼神中,多少带了一些失望。
  他们眼看着阿青牵着马,目不斜视地进去了,然后又爆发出新一轮的各种造谣嘲弄。
  “阿青,你回来了,马借到了?”
  帷帐内,等得有些焦急的牧高义他们,一看到阿青进来,便忙迎上去。
  “借到了。”
  她抬起一巴,比了比身后。
  虽说对这对老瘦马不大满意,感觉会衬弱他们的车,但他们也知道阿青能这么快借到马回来,已经算是运气好了。
  “交给我,我马上去套上。”
  一位匠师激动地上前代劳。
  郑曲尺点了下头,将马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