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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道:“警察先生,顾家也和这件事有关吗?那他们和当年我母亲的案子……”
  “安小姐,”警员将一份文件夹给了安璃:“这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内容,您可以先看看再说。”
  安璃连忙道谢,接过文件坐在一边认真阅读。
  文件很厚,是两份笔录,其中一份看照片就是刚才的邋遢醉鬼。这个醉鬼叫蔡贵,和王阿姨是夫妻。菜贵是个酒鬼,平日里醉着时候比醒的多,喝醉了好打人,有多次酒后斗殴和家暴的前科。
  上个月,蔡贵回家要钱,居然叫他翻出一份奇怪的复印件。蔡贵知道妻子年轻时候在有钱人家当过保姆,自以为掌握了什么“豪门秘辛”,就自作聪明地去想要以此要挟安家人,敲诈一笔钱财。可是到了安氏大楼,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更别说见到安家人。
  这个人脑子一转,就去停车场外守株待兔,想着就算敲不到钱也可以碰一笔瓷。结果,还真让他“碰”到了。
  他找到的人不是安璃,而是安兴国。
  安兴国看到这份资料后,居然真给了他一笔钱,并让他不许再来安家找人。
  蔡贵拿着这笔钱挥霍了一个月,很快就花光了。他贪心又起,又来找安兴国,却得知安兴国人已经不在国内,还是被安老爷子亲自押走的。不过安兴国派人给他留了话,并告诉他想要再赚一笔,就去找顾家大少试试。
  于是蔡贵拿着复印件找到了顾晟廷,并如愿又得到一笔钱。
  至此安璃知晓,原来顾晟廷的线索是这么来的。
  她这个好大伯怕是在加拿大过得不太顺利,竟然联合着外人来一起算计她。从前安兴国就非常配合顾家造势,恨不得她早点嫁为顾家妇,好空出安氏的位置来。安兴国和顾家很可能早就勾搭了。原文里安家大厦瞬息崩塌,说不定也有他们的手笔。而顾家从头到尾可一点儿也不无辜。
  安璃恨得咬牙,但还是飞快整理了心绪,对警员道谢。
  她又问道:“谢谢您,我看完了,只有这些吗?请问有没有当年车祸相关的线索?两个人还说了什么?”
  这里面虽然解释了一些事,但并没有太多关于她妈妈的事。醉汉被拘留是因为涉嫌勒索和家暴,邻居看不过去报了警,这都和她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警官迟疑片刻,说道:“安小姐,令堂的案子当年的判定是意外事故,即便如今找到一些疑点,但是严格说,案子已经过了追诉期,哪怕真有隐情,罪魁祸首也很难受到惩罚。您确定要继续查下去吗?”
  “我万分确定。”安璃没有一点犹豫,“警察同志,为人子女,我只想求一个真相。”
  警察道:“案子现在的确有一些疑点浮出水面,但是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我不便透露,有进展我会联系您。”
  安璃听罢,心中有些许失望。但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近了,已经很近了,这也许是她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安璃沉吟半晌,道:“那个……王阿姨,会怎么处理?”
  “验伤,安抚,然后送回家吧。”她是受害者,目前没有什么能拘留她的足够证据。
  “我能再去和她说句话吗?”
  “可以。”
  屋内,女人目光又呆滞起来,有点像创伤应激。她头发花白,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更苍老,对于安璃的去而复返,她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具空洞的躯壳。
  “王姨,我是安璃。”安璃轻柔唤道。
  “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是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带我在院子里玩,您对我很好。”
  不是保姆对主人家小姐的那种好,是对小孩子发自内心的喜欢。她照顾自己很尽心,处处彰显细节。安璃始终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显然,这些年她的经历不太顺遂。
  安璃将一张名片放在她身边:“王阿姨,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些日子的好时光,可惜母亲已经不再了。”
  “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很愿意帮助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脚步干脆,像是当真对女人别无所求,只是为了年幼时的一些缘分和念想而施出援手。
  等到门扉关合,女人的眼神聚焦,目光缓缓落在那张名片上面。
  ……
  安璃当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镇定。
  这件事,她追查了二十年,不惜财力物力人力,甚至不求结果,只求一个答案。如今真相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冷静。
  刚出了警局,就有两个穿着便装风格各异的人迎了过来,安璃不动声色地路过,头也没抬,只低声留了一句:“上车。”
  黑色轿车已经停在路边,那不是安璃的车。
  车子不算宽敞,安璃坐在后座,两个男人都坐在前面,恭恭敬敬地扭过身子来说话。
  “是你们报的警?”安璃看向副驾的男人。
  这两个人,是她合作多年的私家侦探,有长期的雇佣合同,算是她的心腹。昨天安璃把那份报告发给他们,两个人就顺着线索铺开了网络。
  “是。”戴帽子的男人恭敬地道,“安小姐,我们过去的时候,女人浑身是伤,已经昏迷了一天,我们给她吃了退烧药,然后报了警,后面的事,警方应该会着手。”想这样正大光明的调查,警方比他们更有优势。
  lt;a href=https:///zuozhe/nsi.html title=上官春水 target=_blankgt;上官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