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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道谢后将雨伞撑开下了车。
  她还没说归还的事情,杜修延先一步将她的后路堵死。
  “伞送你了,不用还。”
  苏溪愣了一下,目送他驱车离开。
  脸上笑容苦涩,看来是借还伞契机再见一次也不可能了。
  晚上李卓然来了电话,带着哭腔跟苏溪哭诉自己失恋了,非要出门喝一杯借酒浇愁。
  下雨天,苏溪撑着杜修延送她的雨伞和李卓然面对面坐在酒吧里。
  酒吧里暖意很足,让人双颊发烫。
  李卓然一口气点了五杯鸡尾酒,一边喝一边哭诉。
  “苏溪,我跟陈琛表白杯拒了,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表白……”
  苏溪听到这里,立刻想起上一世的时间线。
  陈琛……不是李卓然的结婚对象吗?
  她分明记得,上一世李卓然在国内结婚的时候,收到的请帖上新郎就叫这个名字。
  这样就好办了,苏溪轻轻拍了拍李卓然的手臂,安慰道:
  “这哪里和命苦有关系,可能只是时机不合适罢了。”
  李卓然给自己灌了半扎啤酒,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然后摇头,否定了苏溪的说法:
  “才不是时机问题,他都有女朋友了。”
  苏溪听到这里,一时语塞,才又说道:
  “那就是……缘分问题吧。”
  不过现在李卓然才19岁,结婚的时候30了,这十几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苏溪,你喝。”
  李卓然抹着眼泪,将啤酒往苏溪面前推。
  苏溪不爱喝啤酒,因为觉得有点涨肚子,点了鸡尾酒在旁边陪李卓然喝。
  没多久,李卓然一边哭一边把自己喝倒了,整个趴在桌子上呢喃。
  苏溪准备把李卓然送回家,却发现李卓然的手机亮起一个来电,上面显示是“陈琛”。
  响第一次的时候,苏溪没有理,但是后来又接二连三响了几次。
  苏溪见李卓然已经快要失去神智了,终于帮她接了起来。
  “喂,我是李卓然的朋友。”
  电话那头的男声出奇有礼貌:“你好,请问李卓然现在还好吗?”
  苏溪没好气地说:“托你的福,喝了一晚上闷酒。”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她。”电话那头连连道歉,态度非常好。
  后来陈琛要开车来接李卓然回去。
  苏溪很不喜欢有女朋友还纠缠别人的人,冷声拒绝道:
  “不用,既然有女朋友就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电话那头也懵了一下:“啊?我没有女朋友啊,我嘴笨,可能让卓然误会了。”
  苏溪看了人事不省的李卓然一眼,想到这傻子可能在哪一个环节误解了。
  她想了想,说出了酒吧地址。
  半小时后,陈琛到了,苏溪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李卓然婚礼上的见过那个人。
  她终于放下心来,在陈琛将李卓然抱走的时候告诫道:
  “把她直接送回家,不准干坏事,我让卓然的室友在楼下接应你。”
  陈琛为人和善,听到这样的话倒没有半点懊恼,而是连连感谢。
  “给你添麻烦了,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去的,卓然有你这样谨慎的朋友,让人很放心。”
  苏溪摆摆手,目送陈琛把李卓然带走,用的绅士手。
  真正的爱意,充满尊重,而且藏不住。
  想到李卓然在婚礼上的笑容,苏溪也为她高兴。
  这张酒桌,转眼间就剩下苏溪一个人了。
  半夜十二点,杜修延刚从浴室擦着头发走出,却听到桌上手机震动声。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属地是德国。
  他有些疑惑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的德语。
  他用流利的英文回了一句:“(抱歉女士,可以用英文吗?)”
  电话那头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您好,是杜先生吗?这里是警察。我们在marian广场发现了一位醉酒的女士,她在一直哭泣,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我们通过紧急联系人找到您的,如果您认识这位的女士,可以把她送回家吗?)”
  “(这位女士居留卡上的名字是xi su)。”
  直到他从对方不标准的中文名发音中立刻判断出所指的是谁。
  几乎是没有半点疑虑,他看了一眼时钟,飞快说道:
  “(我在十五分钟之内赶到,请您短暂照看一下她。)”
  二十分钟的车程,他在不违反交通规则又路面宽松的情况下,硬生生精准控制在了十三分钟。
  还没过红绿灯杜修延就看着路边的巡逻车闪烁着刺眼的红蓝光。
  下车后,走上广场,发现苏溪一身酒气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哭得双肩颤抖。
  身旁是两男一女三个德国警察守着她。
  杜修延将自己的证件给警察过目后,其中一个男警察认出他来了,又碍于正在上班所以没有过多寒暄。
  等警察走了之后,广场上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苏溪从臂弯中传来沉闷哭声。
  她似乎想到了很多伤心事,一直都很伤心,好几次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像是快晕厥了一般。
  见她好几次险些栽倒,杜修延叹了口气,然后也坐在她身旁的台阶上,支着她。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有我的私人号码,还设成了紧急联系人,但是等你哭够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