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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人少,只有校园情侣会在这里幽会,没有人会注意到孤身一人的晏岁时。
  晏岁时来到校内超市,买了一些猫咪可以吃的罐头和火腿,跑到了以前常去的喂猫点。
  现在校园内的猫并不多,很多都被收养了,晏岁时将罐头放进猫碗里,就见有不少猫围了过来。
  晏岁时目光柔和,耐心地看着这些猫进食。养在校园里的猫并不怕生人,但晏岁时也没有抬手去摸摸它们。
  不知看了多久,晏岁时感觉有人正看着自己,而且应该看了很久,只是因为刚才看猫太过投入没有发现。
  转头之时,晏岁时才发现身后的那棵梧桐树下面靠着一个人,正抱着手看着自己。
  而这人,正是刚才才体育馆内和晏岁时不欢而散的谢京白。
  与此同时,远处出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的身影,正定定看着这边。
  于是晏岁时满身的柔和收了起来,看向谢京白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京白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了梧桐树上。
  晏岁时也跟着他看过去,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正是晏岁时高中毕业时,和谢京白知晓彼此心意的地方。
  毕业典礼时,晏岁时邀请了谢京白来参与自己最重要的一天,但当晚会开始时,晏岁时却将人带来了这里。
  彼时,晏岁时已经申请到了国外的表演学校。两人虽确定彼此心意,但因为即将分隔于地球两端,都默契的没有再迈进一步,直到后来订婚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但是,那时的心跳与心动都是真实的。
  谢京白的那副表情好像晏岁时来这里是旧情难忘,晏岁时心里虽恶心,但却一言不发。
  刚才那一番话,晏岁时知道谢京白后悔爱了阮延尘,但并不代表着他爱自己。
  但是,让远处偷听的那抹身影误会是晏岁时今天的目的。
  晏岁时站起了身,平静地看着谢京白。
  谢京白却道:“我找你很久,原来你在这里。”
  这副表情就仿佛是,这里对于晏岁时的意义只和他谢京白有关,而不是这里是晏岁时高中时期短暂的庇护所。
  “什么事?”晏岁时问,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谢京白盯了晏岁时半晌,最后说道:“校庆马上开始了,可以回去了。”
  晏岁时未动,而是说道:“这点事谢总也放在心上,是不是也太过操心了?”
  两人静了一会儿,谢京白才重新开口:“里面的人太吵,我只是想出来静静。”
  言外之意,晏岁时不需要误会他的这番举动。
  “谢总,”晏岁时退后几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大了些:“以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以及你目前的情感状态,我想我们都不适宜有太多的交集。”
  听到这话的谢京白蹙眉:“我说了,就算我们现在没有婚约关系我们还是朋友。而且,我和延尘没有确定关系,我想未来也不会确定关系。”
  晏岁时心内冷笑,看来谢京白是已经下决心,要放弃和阮延尘在一起了。
  书中他在得知阮延尘的真面目时,内心虽然挣扎,但最后和自己的情感完成了自洽。
  现在搞这一出,看来是无法接受阮延尘是这样的样子。工于心计,不是记忆中的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白花。
  见远处的身影离开,晏岁时说道:“我说了,我不需要一个你这样的朋友。至于你和阮延尘是什么样,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劝你离我远一点,因为我不想被误会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谢京白噎了一下,因为他觉得从晏岁时的眼里看到了嫌弃,但又转而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晏岁时这段时间弄的这一出出动静、在校庆时来到两人互明心意的地方、提到阮延尘时过激的反应,这都说明——他对自己没有死心!
  一想到这里,谢京白心里出现了茫然,但莫名的不反感。
  晏岁时只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变幻得精彩,但没有任何解读的欲|望,转过身,将人留在原地,独自离开。
  -
  典礼只有五分钟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到了。
  晏岁时进入体育馆,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曲梦和校长一行人站在入口的位置,站在对面的是一脸淡然的谢舒也。
  如果没有听到聊天内容的话,会以为只是一个什么平静的商业寒暄现场。
  可晏岁时没有走近,就听到曲梦用一种很古怪的音调说:“我只希望谢京白可以听话些,别往家里面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不然真的会被逐出家门。”
  这话配合着曲梦的语调,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指桑骂槐些什么。
  谢舒也的妈妈,当初就是和一个穷男人在一起,最后被发现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被抛弃了,挺着大肚子回到谢家,把谢舒也生下来就撒手人寰。
  这件事在a市的上流圈人尽皆知,对面的几个学校领导也不例外,他们每天接触的是这些上流圈子里面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听到一些风声。
  但这话说得难听,却没有人出声打断曲梦的嘲讽。
  毕竟谢京白是谢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谢舒也却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外孙,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晏岁时对这样的世界习以为常,但却没办法忍受自己身边的人公然遭受这样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