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远都听笑了，伸手轻揪了下“漏风小棉袄”的脸颊。
江浩远：“嗯，给我打。”
“嘻嘻。”余鲸鲸一下就笑出来。刚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这样不好，又急忙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巴，只是眼睛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弹幕被她笑死。
“舅舅，你老年痴呆疯，我也爱你的，”余鲸鲸又伸手抱住她老舅，“没关系的，舅舅，我爱你。”
江浩远听得又好气又窝心，修长的手rua了rua小外甥女的头发。
第10章 先导片10
因为江浩远的霸凌热搜，来陈澄明直播间的人多了些。
“等下那个妹妹很漂亮吗？”小胖子陈达舀了一勺冰淇淋，边吃边问。
方才他闹着要看节目组发布的任务，陈澄明跟他说了是打疫苗后，他直接随地一躺就打起滚来。
陈澄明拿了一大桶冰淇淋给他，又说还有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妹妹也会一起来打疫苗，他才没闹了。
“很可爱很漂亮，”陈澄明重复，强调，“跟珊珊姐姐一样。”
“珊珊姐姐！”陈达明显高兴。他吃东西的习惯没有纠正好，加上在说话，冰淇淋就从嘴里漏了些出来。
陈澄明拿着纸巾给他擦。
“哎呀，你烦不烦？”刚擦了没两下，陈达嫌碍着他吃冰淇淋了，“啪”一巴掌挥开了陈澄明的手。
“你这孩子。”陈澄明嗔骂了一声。他躲在厕所里翻过了，目前他直播间的主要问题是内容无趣和说他太“温柔”。
内容无趣？陈澄明翻了个白眼。
这些屁民仗着网上匿名就随口乱说，一个破娃综能有什么内容？还无趣，一群屁民懂个屁。
至于“温柔”，妈的他也早看陈达不顺眼了好吗？温柔不是你们这些屁民吃的人设吗？
“嗝——”，陈达对着陈澄明的脸打了个饱嗝。
【陈澄明刚刚是不是翻了个白眼？他在装吧，哪个正常人受得了陈达这熊孩子】
【我们明明弟弟那么温柔，怎么会翻白眼，他只是刚好往上看了一下啦】
“小达真可爱，”陈澄明暗自重重擦了下陈达的嘴，“等下妹妹一定会跟珊珊姐姐一样喜欢小达的。”
珊珊姐姐就是一直被陈达欺负的小女孩。
陈达、陈珊珊都是陈家的小孩，平日跟着陈家爷爷奶奶生活。
陈达在家要干嘛就干嘛，掀珊珊裙子啊、抢珊珊东西啊都是家常的事，陈家爷爷奶奶说这是姐弟俩感情好的表现。
选陈达来上娃综之前，陈澄明的团队当然已经调查出了这个情况，但他们团队对此并不关心，他们要的只是陈达对陈澄明的全方位衬托。
不过眼下娃综上的江浩远脾气好得出人意料，那正好借用下珊珊姐姐来做引导，而且是观众看不懂的完全安全的引导。
“妹妹跟珊珊姐姐一样？”眼睛已经被脸上横肉挤得只剩一条缝了，仍旧能看出来陈达眼睛里此刻的光。
傻叉孩子重点抓得很好。
“嗯，妹妹肯定跟珊珊姐姐一样，”陈澄明强调，断句巧妙，“会很喜欢我们小达的。”
“等下见面了，小达也要像喜欢珊珊姐姐那样，对妹妹哦。”
——
另一边江浩远和余鲸鲸并未继续在疫苗问题上探讨，因为“老年痴呆”时跳下池塘了，所以江浩远准备去洗个澡。
他给余鲸鲸放了动画片，跟她约好不能出门，但是临到要洗澡时，余鲸鲸趴在沙发上问他：“舅舅，你洗完澡还在吗？”
“还在？什么还在？”
余鲸鲸：“你说你洗完碗来睡觉。”
江浩远懂了。
先前他跟余鲸鲸说他收拾完厨房来午睡，可是余鲸鲸醒来并没有看到他。
即便已经跟余鲸鲸说了他是去找她去了，可是对小朋友来说，他就是没有做到他说过的。
他的小外甥女，只是没有哭闹，不是不害怕。
他这么大个人了，因为社恐都会恐惧新环境，对三岁多的小孩来说，熟悉的爸爸妈妈都不在，连张姨都回了家，当然更害怕也更需要适应。
江浩远觉得很抱歉也很心疼，他走过去蹲在沙发前：“对不起啊鲸鲸，先前是舅舅没有做到自己说的话，醒来没看到舅舅你很害怕吧？是舅舅不好，舅舅保证以后不会了。”
余鲸鲸伸手抱住她舅，小脸过去贴贴：“舅舅不道歉，不怪舅舅，只是我有一点点害怕。”
她还伸出小手小小“捏”了一下：“一点点。”
江浩远“嗯”了一声，伸手一指洗浴室门口，提议：“那你坐那里等我洗澡好不好？我们隔着门聊天。”
“耶！”余鲸鲸边欢呼边“哒哒哒”跑去拿了自己的小板凳放在洗浴室门口，乖乖坐好。
【江浩远好温柔好会共情啊，我真的很难信他校园霸凌啊】
【姐妹+1，鲸鲸宝贝刚刚问他洗完澡还在不，我还以为是小孩子天马行空，还在笑，可是江浩远立即就察觉到了是鲸鲸宝贝在害怕，真的心思很细腻也很温柔啊，这样的人真的会霸凌吗】
【给爷整笑了，监控视频铁证如山不信，身份证实名爆料不信，信剧本，乐】
【等着看采访呗，我看陈澄明那边也收到打疫苗的任务了，直播嘉宾要碰头了，节目组应该马上就要采访江浩远霸凌了吧】
弹幕乱糟糟的。
余鲸鲸坐在小板凳上开开心心跟她舅玩应答游戏，她喊一声，她舅舅就在洗浴室答应一声。
“舅舅。”
“在。”
“舅舅，舅舅！”
“在，在。”
“舅舅舅舅舅舅舅舅……”
“在在在在……”
江浩远“咔哒”一声打开门，刚出浴的美颜暴击看得来骂人的弹幕都停滞了一下，余鲸鲸刚扬起脸，江浩远就轻弹了下手，特意残留在水上的小水滴蹦了余鲸鲸一脸。
“哈哈，舅舅。”
余鲸鲸边笑边跑着躲开，她舅跟在她后面故意追。
“哎呀，哈哈，舅舅。”
一屋子的小孩笑闹声，余鲸鲸先前那一点点的害怕显然已经被彻底消灭。
直播仿若把舅甥俩隔绝到了一个另类空间，任你弹幕和热搜上怎么沸反盈天，谁来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直播间它就是很温馨治愈、以及镜头下的江浩远就是跟霸凌半点不沾边。
舅甥俩收拾好不久，节目组工作人员就来敲门。
两组嘉宾同时抵达了省妇女儿童医院。
车上的时候节目组工作人员已经沟通过，第一，直播不会影响其他人正常看诊，第二，到医院后一切靠嘉宾自己，节目组不提供多余帮助。
陈达本来一直在追问“妹妹呢妹妹呢”，看到余鲸鲸的一瞬间就立刻安静，一张胖脸涨得绯红，给弹幕看得笑死。
广域的陌生场合、完全陌生的直播嘉宾，江浩远自动进入社恐模式，一脸冷酷到底，跟满脸温柔笑意的陈澄明形成鲜明对比。
但颜值的对比更鲜明。
从跳池塘开始，看直播的就已经知道江浩远是纯素颜了，他跟余鲸鲸在一起的时候，因为舅甥俩都很好看，那种浓烈的颜值冲击感反而互相减弱了点。
可一旦镜头里有其他人，所有观众就会发现他们舅甥俩好看得跟其他人简直不是一个图层。
眼下陈澄明和陈达就显然就是这个“其他人”。
陈澄明换了只手牵陈达，利用陈达让自己尽可能离这俩“颜霸”远一点，这才走过去。
“江老师，下午好，我是陈澄明，这是我小表弟，今年四岁，叫陈达。”陈澄明伸出手，又推了推陈达，“陈达，叫哥哥。”
江浩远站那儿酷得要死，但播报心声的小光球“chua”一下在余鲸鲸面前浮起：
【到底哪个王八蛋发明的自我介绍和握手，恨】
第11章 先导片11
【呜呜弟弟真甜，主动走过去主动打招呼，还叫江老师，一点架子都没有】
【就是啊，江浩远什么脸色啊？喊他一声江老师真当自己是老师啦？自己什么咖位没点数吗】
【江浩远可是给牟成都甩脸色的人，这样看，他已经很给陈澄明面子了（狗头）】
【抱走我家成哥哥，垃圾江浩远校园霸凌即刻退散！退！退！退！】
余鲸鲸猛然记起她无能的老舅害怕跟人打招呼这件事，小短腿一跨就出列，伸着手去够陈澄明支在半空中的手。
但陈澄明站得实在有点远，她举着小手往前又走了一大步才抓住了陈澄明伸出的手。
【没见过要握手站八丈远的，陈澄明好假，还不如江浩远直接黑脸】
【这先导片选人真的绝了，各有各的讨厌，支持鲸鲸宝贝单飞】
“叔叔好，我是余鲸鲸，今年三岁，”余鲸鲸抓住陈澄明的手晃了晃，又看向陈达，要喊人时却迟疑了，扭过头问她舅，“他我喊啥呀？”
她舅还没回答呢，陈澄明先开口了：“鲸鲸宝贝真可爱，但是’叔叔’是叫我吗？”
死丫头真会喊啊，陈澄明心里啐了一声。
陈澄明收回手，作西子捧心状，一脸伤心：“虽然江老师入行比我早了快十年，但我确实虚长江老师一点儿，只是没想到虚长的这一点儿，原来在宝贝的眼里这么老了吗？我都成叔叔了。”
他不过二十三岁，粉丝都在弹幕上说不老，还有夸张的在弹幕上骂江浩远教的小外甥女好心机，自家哥哥不过就比江浩远大几岁，却故意让小孩子在称呼上恶心人。
一般来说只要对方这么说了，正常懂点儿人情世故地都该知道立马让小孩改口称哥哥，并强调对方很年轻之类进行找补。
可江浩远是个社恐，余鲸鲸不过三岁，舅甥俩就站那儿。
余鲸鲸仰着头皱着小眉毛，看看陈澄明又看看她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