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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瞬间,郁宁的眼神狠戾无情,“呵,你真是活该!活该躺在这里,活该联考缺席,活该用尽手段季南枫都不爱你。所有一切都是你的报应,我祝你……”
  “生不如死!”
  郁宁转身,一秒都不想多待。
  景繁发疯下床,抓起床头的水果刀,“郁宁,你害我,我要拉你送葬!”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疯子疯子疯子!
  明天要上新书千字榜,更新时间改在5号晚上11点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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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出柜
  几乎同一时间,房门被人撞开。
  季南枫从门外冲入,他搂紧郁宁,徒手抓住刀尖,一脚踹向景繁的小腹,把人踢到墙边。
  他无暇顾手伤,迅速将人抱上床,“郁宁,你怎么样?醒醒,说句话!”
  郁宁脸色苍白,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季南枫按向床头的警报器,对着倒地的景繁连踹三脚,“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拉你全家送葬!”
  景繁抱着脑袋窝在墙角,疼得连连求饶,“别打了,放过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医护人员和警察同时赶到。
  混乱间,两名警察将狼狈的景繁拽起,并拷上手铐。另一名警察取走季南枫手中的水果刀。
  门口的摄像头,清晰记录了景繁行凶的全过程。经核查,景繁两天前已年满十八,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人,他将以蓄意伤害或蓄意杀人,被公安机关提起诉讼。
  经医生多次劝说,季南枫才肯离开去包扎伤口。好在伤得不深,简单处理即可。
  包扎完毕,季南枫回到病房外等候。只要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他就坐立难安。
  还好他跟上去了。
  还好,还好……
  医生在门内呼唤,“家属可以进来了。”
  季南枫推开门,郁宁已经醒来,手背扎着点滴,脸色缓和了些许,但仍旧憔悴苍白。
  季南枫喉咙干涩,“医生,他怎么样?”
  “别担心,没大碍,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季南枫终于松了口气,“谢谢。”
  送走医生,季南枫坐在床边。他不想对郁宁发火,但全压在心口,落也落不下去。
  郁宁的眼睛滑到他缠裹绷带的手,“疼不疼?”
  季南枫攥紧拳,“自己都管不好,还有心思管我?”
  郁宁勾了勾指尖,“给我看看。”
  “别他妈转移话题,为什么要单独见他?”
  郁宁回想,也觉得后怕,“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偏激,下次会注意。”
  季南枫压着火,“没他妈下次!”
  郁宁勾勾他受伤的手指,“别生气了,好不好?”
  季南枫把手挪开,“不好!”
  郁宁试图去够他,“怎么样你才能消气?”
  明明憋了满身的火,可柔软的郁宁能一切烟消云散,“算了,以后不准再单独见危险的人。”
  但还是忍不住说了狠话,“再有下次,我连你也不放过!”
  郁宁点头,“都听你的。”
  季南枫叹了口气,“睡会儿吧,输完液我叫你。”
  郁宁又勾勾手指,“给我看看。”
  季南枫把缠着纱布的手送到床边,由郁宁轻轻拢住,收在怀里,“疼不疼?”
  季南枫微微攥拳,“不疼。”
  郁宁的嘴唇碰了碰指尖,“可我好心疼。”
  温柔的语调,柔软的触碰,几乎胀破季南枫的胸腔,他避开郁宁的眼神,“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郁宁轻吹渗血的掌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可能,我只会天天烦着你、骚扰你。”季南枫小心翼翼捏了下他的食指,“睡吧,我等会儿叫你。”
  郁宁闭上眼,仍拢着他的手掌不放。唇齿呼出的热气喷在指尖,惹得季南枫毛毛躁躁的。
  在确保郁宁睡熟以后,季南枫伸长手指,缓慢贴向郁宁唇边。
  温热且柔软。
  下一秒,季南枫指尖灼热,被张开的嘴含进了口腔。
  舌尖滑过手指,像是沾了水的羽毛,湿热的,滑腻的,柔软的,不停歇的……
  草!
  *
  美术联考结束,接下来,郁宁还要准备各学校的专业考试。
  一个月时间内,郁宁报了除菁大以外的七所一流美院。
  当天,郁宁参加完远美的考试,他刚下火车,就接到了通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略显苍老的男性声音,“郁宁啊,最近怎么样?”
  郁宁迟疑,“您是……梅教授?”
  梅教授埋怨道:“哼,亏了你还记得我。”
  “教授,我怎么会不记得您。”
  “你所谓的记得我,就是辗转不同美院,唯独不来菁大?”
  郁宁说:“教授,我不是那个意思。”
  梅教授:“还和我赌气呢,嫌我没给你保送的机会?”
  “没有。是我深知让您失望了,不敢再厚着脸皮面对您。”
  梅教授:“既然不敢面对,又为何寄画给我?”
  一周前,郁宁把冰湖的作品彻底完成,并寄给了梅教授。
  郁宁如实说:“我想把最珍贵的作品,展现给最敬重的人。”
  “你这孩子,嘴巴是甜的。”梅教授态度缓和不少,“那几所学校考得怎么样?”
  “托您关心,都是第一名。”
  “嗯,艺术分顶尖,文化课优秀,照这么来看,全国所有院校都任你挑。”
  “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梅教授深吸一口气,“行了,我不想听客套话。你先和我聊聊,这幅‘冰湖梦境’的创作灵感。”
  整副画以白色为主调,勾勒出绝妙的冰湖雪山奇景,但画面的重点,是伏在冰面上的两个青年。
  梅教授的注意力,落在躺在冰面的青年身下。
  “如果没有这摊血,单纯是美好爱情,可你却要在纯洁干净的画面上,添加了冲突性的颜色,让爱情变成了悲情,让团聚变成了分离。”
  “从层次来看,青年身下的血迹是后来添加的。所以,你原本想画美好爱情,为什么后面又改变主意了?你是怎么想的?”
  郁宁很平静,“没怎么想,我只是把心脏剖出来,展现给别人看。”
  电话里传来梅教授的笑声,“孩子,你总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您过奖了,我只是个普通学生罢了。”郁宁顿了顿,“但是教授,那幅画,能不能麻烦您再寄给我。”
  “不是送我的?”
  “抱歉教授,那副作品,对我来说很重要。”
  梅教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把原版寄过来?”
  “想听听您的意见,就该给予最大的诚意。”
  “你这孩子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梅教授笑着说:“行了,我还有课,我们改日再聊。”
  “教授,我把地址发给向霖学长,让他帮忙寄……”
  “嘟嘟嘟——”
  电话被突然挂断,郁宁还决定是把地址发给向霖。
  短信还没编辑完,班主任的电话先打了进来,“你这孩子,怎么这种事还瞒着学校。”
  郁宁:“什么事?”
  班主任:“校长和系主任都知道了,你还和我装傻?”
  “老师,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菁大招生办的电话都打学校了,说要破格保送你,让你务必不要和任何学校签订任何协议。。”
  班主任说个没完,“真是没想到啊,眼瞅着要高考了,还来了个意外惊喜。这两年菁大保送太难了,去年就一个,我以为今年也只有谈晨呢。谁曾想,保送期都过了,你还能给学校长脸。”
  “哦对了,招生办那边还托我给你带句话,好像是说,‘想要画,就等开学亲自来拿。’”
  郁宁按住心口,如释重负,“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会更加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