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签十年的,还是孟小溪劝住了他:“姚叔,十年后姚康二十五岁,再说亲的话就有些偏大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还是早做打算为好,签短一些,若是五年后你们不想走,仍可继续留下。”
姚道成听进了他的话,最后只签了五年。
红薯苗育好后,沈轻舟查了查天气预报,在下雨前两天移栽到了田里,把门锁好,四个人齐上阵,几亩地一天就干完了。
家里多了两个人,村里人很快就知晓了,特别是几个人一块儿出门时,看起来相当有气势。
“啧啧!孟老二家这小子是要发达了呀!去年来的那个小沈干活一个能顶俩,这又来了两个,瞧着也不错。”
“听说是爷俩儿!姓姚,外地过来的,刚来时瘦的很,这几天看着才有点人样。”
“瘦没事,没病就行,那个老姚天天下田,看来身体还行。”
“说是老姚,人家也不老,四十来岁正当年。”
“这下好了!家里好几个壮劳力呢!他大伯那地要回来也能种得过来。”
也有一些酸唧唧的声音:“好啥呀?一门儿的光棍汉,连个女人都没有,家里不知邋遢成啥样了!”
马上就遭到了反对:“谁说的!玉林他娘不是常过去么?说他家收拾得挺干净。”
“那是她侄子!她当然往好了说。”
“嘘嘘嘘!你俩别吵了!人要过来了,别给人听到。”
孟小溪靠在牛车上,有些疲累,车上的两个筐里装满了顺道采的桑叶。
“这一天栽完了没?小溪!”有媳妇儿跟他打着招呼。
“栽完了!四嫂,你们在唠呢!”孟小溪跟在场的几个婶子婆娘挨个打了招呼。
“人多就是快哈!小溪,今年收成好发财了,让我婆婆给你说个俊媳妇儿!”
又来了!
孟小溪哭笑不得:“不用了四嫂,媳妇儿我自个儿能找着,保准是个俊的。”
沈轻舟慢悠悠赶着牛车,双唇紧抿,耳后却悄悄红了一块。
临走了孟小溪又跟她们提个醒,“你们家里没栽没种的尽量准备着,过一两天可能要下雨。”
几人迅速换了话题。
“要下雨?他咋晓得的,这消息准么?”
“准的,上次陈六家说过一回,本来晴得好好的,他们把玉米收仓了,你猜怎么着?半夜就起了大雨,还下了好几天。”
“哎对!那次我知道,我们家粮食也遭了雨,还霉了不少,可不就记得了。”
“他们家自从那个短毛的小沈来了之后,就一直顺顺利利的,粮税也交得早,那家伙怪神秘的,不光能干活,可能还会看天象。”
“那下次要收种之前,咱去问问他?也不知他愿不愿意说。”
“咋不愿意?不愿意刚才他就不提醒了,你还不知道么?小溪打小就心善软乎,同他娘一样。走走走!要下雨了,我回去先把辣椒苗栽上等着!”
——
一场雨之后,天气渐热,麦粒充盈着汁水,也快成熟了。
孟小溪见他们父子两个没有一件像样的单衣,鞋子也相当破旧,快要穿不了了,提前给预支了工钱,让他们去镇上买几件替换。
“这怎么行?”姚道成连忙推辞道,“活还没干多少,哪能现在就拿钱?”
长工跟临时工不同,工钱一般都是年结。
“没事!情况不同,要真等到年底,你们这一年穿什么?再说,夏忙之后就更没时间了,就趁现在去!”
姚道成瞧着儿子身上成摞的补丁,因长得太快马上要冲出鞋子的脚趾,无奈叹了声,道谢之后领着他去镇上卖衣服了。
四次休眠之后,蚕变得白白壮壮,同时对桑叶的需求量巨增,不多时就吃完了一筐。
孟小溪和沈轻舟两人装上车厢,直接赶着牛车去采桑。
去年剪的桑条今年又长出了新的,新枝条窜出一人来高,叶片肥嫩,根岔部位还结着不少桑葚,有的青绿,有的已经变得紫红,看上去十分诱人。
“可惜了,没带篮子来,要不然顺便摘点桑葚回去。”孟小溪叹道。
“前两天才下过雨,反正也不脏,你就边摘边吃好了,吃饱了再回去。”沈轻舟倒想得开。
“不要!这儿没水洗,等会儿嘴巴染上色,变成个妖怪,回村儿再吓到人。”孟小溪有容貌包袱。
“染了也没事,我帮你洗干净。”
“啊?你怎么洗……”
孟小溪话没说完突然噤了声。
沈轻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旁边,家里来了新长工之后,两人收敛了很多,不能再随时随地亲热,感觉这段时间快变成和尚了。
“这样——”
桑枝晃动,光影斑驳,浅绿莹黄间,呼吸渐渐靠近,唇瓣被含住,被吸吮,被打开,人也跟着贴了上来。
初夏身上所着不多,肌肉线条显露,能清晰感受到那些峰峦起伏,越靠越近,越搂越紧。
“嗯!不行!万一有人——”
两人个头差距明显,孟小溪恍惚之间发现,他双脚已离地,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没事,外面看不到。”
“现在别!我——”
沈轻舟又狠狠亲了上去,然后托住他,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把头靠在他颈侧平复着呼吸,问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