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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微不可查一顿,逢霜看着做鬼脸逗安安笑的温枫良,忽然间不想再跟温枫良这般僵持下去了。
  他都快死了,那些恩恩怨怨的,他可以先放下。
  “阿霜,安安她……”
  “温枫良……”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逢霜抿了抿唇,道:“你先说。”
  于是温枫良便笑着说:“安安和你很像,长大了一定和你一样,是个举世罕见的大美人。”
  小姑娘又长大了一些,五官能明显看出大部分随了逢霜。
  逢霜闻言也笑了笑,他并不在意安安将来有多漂亮,能力有多强,地位有多高,他只希望安安能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地过完这辈子。
  抬眼却见温枫良目不转睛看着他,满目皆是惊艳。
  从温枫良入魔后,逢霜就很少发自内心的笑,即便是唇角弯出弧度,也不过是流于表面,极为敷衍的笑容。
  后来温枫良见到逢霜陪着安安时,神色温柔,笑容也温柔,但他敏锐察觉,逢霜这时的笑,和逢霜对安安的笑不同。
  他恍惚明白了什么,一时间心跳又急又快,只知瞧着逢霜。
  温枫良的注视太过灼热,逢霜悄悄红了耳尖,抱起安安走出房间。
  让少年帮忙看着安安,逢霜返回观竹殿,温枫良盘腿坐在地上,眼巴巴望着门口,活像一条等待主人归来的爱犬。
  逢霜没忍住,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温枫良见他笑,也跟着笑。
  温枫良说:“阿霜,你笑起来真漂亮。”
  耳朵褪去的热意又卷土重来,逢霜手抵着唇低低咳了一声,问温枫良:“你可知你为何会在这里?”
  温枫良摇摇头:“我猜,应该是旧天道有关。”
  “不错。”
  逢霜搬来凳子,坐在温枫良正对面,把少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温枫良沉吟道:“我确实是最好的控制对象。”
  “那便委屈你,再多待几日。”
  温枫良道:“阿霜,你们好像都忘了,我体内有你半颗心。”
  “换句话说,我相当于半个北渊族人。”
  逢霜眼睛一亮,北渊族人,不会受任何人控制。
  他和少年确实忘了这一点,但他还是不是很放心。
  温枫良看出他的顾虑,善解人意道:“我在结界里待着也挺好,还能养伤。”
  说完,温枫良又问起人界的情况。
  “不太好,”逢霜垂下眼睫,盈朝横在他膝上,泛着冷冷寒光。百姓遭难,他却只能待在青羽宫养伤,无法斩妖除魔护他们安宁。
  “寒明如今已是仙尊,你得给他表现的机会。再说了,你并非置身事外不管不顾,你是在养精蓄锐。”
  “唯有杀了旧天道,才能真正救下他们。你肩上的重担比他们重多了。”
  ——“当然,我会和你一起担。”温枫良在心里悄悄说。
  见逢霜情绪略有好转,温枫良转移话题道:“前辈说三缨丝在青羽宫,阿霜可曾找到?”
  “不曾。”
  他们这段时间差点没把青羽宫翻过来,犄角旮旯都找了,仍没发现三缨丝半点踪迹。
  若非少年指着天说,天道算出三缨丝一定在青羽宫,逢霜都得怀疑少年在诓他。
  温枫良暂时出不了青羽宫,就翻着少年给逢霜的阵法。
  “这上面,”温枫良指着其中一处,“似乎有魔族功法。”
  少年怀里搂着安安,同逢霜探过头来看,温枫良指的正是逢霜先前疑惑不解的地方。
  “只有魔族的功法才会这般诡谲多变,”温枫良解释道,“魔族有许多阵法功法与修真界迥然不同,有些符文的使用甚至是相反的,比如这个。”
  温枫良手指一动,掌心空空才记起少年封了他灵力,顿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下一刻他手腕一松,熟悉的灵力在经脉流动。
  示意逢霜结出同样的符文,两道相似却又不同的阵法在屋里亮起,温枫良道:“我和阿霜结符文的方法和心诀都不同,所以我和他结出的阵法是两个阵法。但卷轴上所记载的,是用修士的方法来布魔族的阵法。”
  温枫良皱了皱眉:“前辈,您这是为难我还是为难阿霜?”
  事实上,那卷轴少年只瞥了瞥,压根没注意到里头有这一段。
  温枫良:“……”
  温枫良咬牙切齿假笑道:“您是真不怕阿霜走火入魔啊?”
  少年罕见心虚,他是天道,无论什么功法神识一扫就能学会,他也不用主动区分哪些是魔族功法,哪些是修真界的功法。
  他一般都是混着用。
  少年找个借口溜了,愈发觉得温枫良不如幼时可爱。
  温枫良深深吸了口气,匆匆翻完整个卷轴,果不其然,又发现了几处。
  他试了试,金光闪闪的符文直接爆炸,若非逢霜手疾眼快布下结界,恐怕他们要和房顶一同被炸到空中。
  饶是如此,温枫良仍被炸得气血翻涌,喉间隐隐泛着铁锈味。
  他苦中作乐地想,还好逢霜没事,还好少年把安安抱走了,不然刚才那一下,安安必然受不住。
  一只手出现在他眼中,逢霜进入囚笼,蹲在他面前,伸手抹去他唇边溢出的一点点鲜血。
  “你进来做什……”
  脑袋嗡了一声,温枫良彻底说不出话来,傻愣愣看着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