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这个关系,“怪不得老爸不让我跟他们玩,他们大人的圈子可真乱啊。”
徐晏然感叹两句,没有别的反应,这让徐凌云有点失望,一点也没满足她讲八卦的心。
她悻悻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门一打开,徐父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看起来反应剧烈多了。
半夜十一二点,徐裴的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地响起来,李栖呜咽了一声,原本抓着床单的手胡乱拍着徐裴。
徐裴低低喘着粗气,他翻身坐起来,不耐烦地拿起手机。
李栖脱力般躺在床上,皮肤上布着一层水光,枕头蒙着他的脸,他大口大口呼吸。
徐裴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干什么?”
红山别墅灯火通明,徐父坐在沙发上,徐凌云和徐晏然束手立在他面前。
“你,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李栖?”徐父面色铁青,从电话里的动静,不难猜测那边在发生什么。
徐裴道:“李栖怎么了?”
“那个李栖,他跟顾家兄弟俩,顾成川和明嘉玉,都有关系你知不知道?!”
徐裴把手机拿远,摸了摸李栖的肩背,李栖哆嗦了一下,往床边躲。
徐裴笑起来,披上睡袍走到阳台,“明嘉玉那个是谣传,他们没关系。”
徐父缓了缓,松一口气。
“但顾成川是真的,”徐裴说:“他们之前确实在一起过。”
徐父面色由青转红,一口气憋得他上不来。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徐裴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在等他分手呢。这会儿他们俩已经分开了。”
“你,你——”徐父气的哆嗦。
徐裴安慰了徐父两句,也怕他年纪大真的厥过去,“往好处想,你儿子是抢赢的那个,你该高兴啊。”
第32章
清晨起了薄雾,窗户推开了一点,涌进来的空气凉爽中带着潮湿的味道。
李栖穿着徐裴的睡衣,坐在阳台的一张实木休闲椅上。
他骨架不大,徐裴的睡衣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显得他整个人单薄纤瘦。
他光着脚踩着地毯,黑猫趴在他脚边,盯着一个方向伺机而动,蓬松的大尾巴在李栖脚上扫来扫去。
李栖一只手撑着头,垂下眼看猫咪,他的眉眼懒懒的,不笑的时候显得冷淡而疏离。
徐裴第一次见李栖的时候,李栖就是这样一个冷美人。
他眼里的冷淡在见到男朋友的时候如冰雪初融,变成绵绵的,脉脉的春水。
那时候徐裴就想,这个人对待男朋友和别人的态度可真泾渭分明。
但现在我是他的男朋友了,他穿着我的衣服,身上的吻痕新的叠旧的,又懒又娇地坐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这种泾渭分明很不错。
黑猫蹭的一下跳进了李栖怀里,两只前爪扒着他胸前的衣服,趴在他肩上。
李栖笑起来,蹭了蹭喜喜毛茸茸的脑袋,“喜喜好乖呀,哥哥最喜欢喜喜了。”
猫咪趴在李栖肩膀上,瞪着溜圆的眼睛看李栖身后的徐裴。
李栖站起来,抱着猫咪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儿,他走到徐裴面前,见徐裴一直盯着自己看,问道:“怎么了?”
徐裴勾了勾李栖的下巴,微微靠近与他接吻。
这时候是清晨,但是徐裴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平静,掐着李栖的下巴,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喜喜从李栖怀里跳下去了,徐裴环抱着李栖,笑着说,“栖栖好乖呀,都给我看硬了。”
李栖臊地脸都红了,“你说什么!”
徐裴笑起来,亲了亲李栖的嘴巴,一触即分,“考虑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李栖微愣,“搬过来?”
徐裴点点头,“猫咪在我这里,我这儿的房子也比你那宽敞,离你公司更近,你上班也方便。”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李栖。
李栖那么好,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合徐裴的心意,他迫不及待的将李栖放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李栖隔着衣服按住徐裴的手,道:“距离产生美,靠得太近会产生矛盾的。”
徐裴不意外李栖的回答,他跟顾成川交往两年都没同居,显然对这方面有顾虑。
“矛盾无处不在,跟距离无关,”徐裴道:“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
比如他现在,就在解决任何妨碍他达成目的的问题。
李栖道:“我得考虑考虑。”
“好。”徐裴答应的很快,“但是鉴于你喜欢纠结的前科,希望你能在一周之内给我答复。”
李栖哼了一声,“那不是纠结,是谨慎。”
徐裴又亲了亲他,让他过来吃早饭。
要不要同居的问题悬而未决,李栖在后来某一天中午,见到了顾成川。
咖啡厅放着舒缓的钢琴曲,空调的冷气很足,安静而催人昏昏欲睡。
顾成川坐在李栖对面,依然西装革履,从脚底到头发丝儿都透露着精致矜持。
他毫不掩饰的打量李栖,目光直白刺人,对于他身上出现的某种情态十分熟悉。
那种情态让他感到愤怒,他冷着脸,在心里以极其刻薄的话形容李栖,将他定为一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二流货色。
咖啡端上来,李栖没有喝,抬眼看顾成川,直截了当的开口,“分手了还有必要见面吗,我自认跟你做不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