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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就那么抬眸,隔着烟雾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过了大概十几秒, 云栖蓦然浅浅地笑了一下。
  “你把他们全部喝倒了……”他缓缓松开了手, 低声道, “我就带你回家,如何?”
  后面那句话几乎是凑在段星阁耳根处说得, 像是什么蛊惑人心的精怪。
  听得段星阁喉咙一紧,顾不得肺中火辣辣的灼烧感:“……当真?”
  云栖似乎是浅笑了一下:“自然是当真。”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 你喝完了还能保持清醒,不然就是扔到客厅睡一晚,第二天滚蛋。
  这句话云栖自然不可能说出口,段星阁定定看了他三秒后道:“成交。”
  云栖闻言好整以暇地松开手,正准备抽身回去,段星阁突然毫无征兆地按着他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
  那种来自男人的蓦然逼近的热度让云栖心下猛地一颤,瞳孔骤缩间,他听见那人抵着他的鼻尖道:“先支点利息。”
  话音未落,云栖尚未反应过来,不容抗拒的吻便直接压了下来。
  嘴唇被强行撬开,舌尖交融的一瞬间,云栖睫毛微颤,身体不知为何软了一半,只能那么任由对方掐着下巴从里到外亲了个遍。
  等两人回到屋内时,金盛的二少爷已经到场了。
  “我听老黄说云总来了便连忙赶来,没看见人,还以为云总心疼人,带着先走了呢。”他看到云栖和段星阁后立马便笑道,“云总原来喜欢这么年轻的?”
  云总坐下后理都没理他,全当他是空气,拿起分酒器又给段星阁倒了一杯,端起来递到他嘴边:“喝一杯给金总赔罪。”
  见他眼里根本不但没自己,反而只有这小演员,金铭脸上的笑一下子有些挂不住了。
  段星阁看了来者三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皮笑肉不笑道:“抱歉,刚缠着云总聊了点私事,让金总久等了。”
  原本那些故意拿两人关系说事,带着一些恶意想看他们笑话的人,此刻听到段星阁大方又隐晦的话后,反而一下子愣住了。
  唯独金家那个二少爷见段星阁喝得如此果断,一时间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倒上酒,打算把人喝翻让他当着云栖的面出糗。
  云栖则是隔岸观火,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茶水,好似完全不知道场上的暗流涌动是为谁而起的一样。
  第二轮酒局很快便开始了,姓金的显然不是为了合作的事而来的,索性他在金盛也没什么太大作用,眼下只需要稳住他,细节和那什么黄总谈就可以了。
  不过姓黄的已经快不行了,说话都打颤,云栖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协议的细节,顺便让秘书录个音,以防对方反悔。
  对方很明显是喝醉了,虽然想通过放慢语速的办法来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效果显然一般,在云栖的诱导下,他正一点一点地露出底线。
  原本一切都在按着云栖的计划进行,可突然,身体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热,云栖端着茶杯的手随即一抖,得亏杯中只有一小半的水,没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他立刻把杯子放了下去,紧跟着腿根处竟然也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痒意。
  云栖大脑空白地反应了两秒,随即蓦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缩紧。
  ——遭了……!
  应该是刚刚被亲的时候,他被迫碰到了段星阁嘴里的酒精,这也便解释了方才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软了腰身。
  这小王八蛋……云栖面上的冷静与自持差点藏不下去了,只能于桌子下暗暗夹紧双腿,想要以此熬过那股痒意。
  可偏偏过敏程度还没严重到让他休克的地步,他只能咬着牙忍耐,整个人反而越发煎熬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段星阁还在跟人聊着什么,他斜对面的人已经醉得开始跟他称兄道弟了,然而那姓金的精得跟猴一样,眼见着第三杯酒才下了半杯,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喝不过段星阁,他索性也跟着聊了起来。
  照他们这种养鱼的喝法喝下去,估计得喝到猴年马月才能结束。
  其实段星阁酒量再怎么好,刚刚喝了快一斤出头,眼下这种喝法对他也好。
  云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不急,不如慢慢喝耗着,还能从对面多套点消息出来。
  然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境况陡变,眼下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许段星阁再这么耗下去了。
  于是眼看着段星阁酒杯见底,他一边聊一边打算给自己倒酒时,云栖垂着眸子,颤抖着指尖搭上了他的大腿。
  段星阁一个手抖,直接洒出去了半杯白酒,酒液全部洒在了衣服上,半透的布料立马贴在了身上,当即勾勒出了清晰的腹肌。
  “快点……”云栖问服务员要了干毛巾,作势要给他擦,凑到他耳边时顺势低声道,“把他们喝倒,我们回家。”
  段星阁瞳孔骤缩,喉结微动。
  已经被酒精麻醉的理智在这一刻愈发摇摇欲坠起来,明知道再以这种速度喝下去,就算是以他的酒量也大概率会出事。
  眼前放在他面前的简直就是裹着砒霜的毒药,可他不得不吃。
  正常人喝快一斤半的白酒,大概率离胃穿孔也不远了,但段星阁此刻不得不庆幸他从自己那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父亲那里还算遗传了一些卑劣但有用的基因,以至于他虽然有些费劲,但终于还是按照云栖的要求把那些人给喝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