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打扫家里。”
“惠婆婆。”
“嗯?不服气吗?”
“谢谢。”
只见惠瞬间皱起眉头,但立刻就别过脸。然后背着利根,骂似的说:
“无聊的话少说,快去打扫。”
利根天天跑就业辅导中心,回到家就打扫。傍晚官官来了就跟他打游戏,偶尔听听他的烦恼。官官不敢对同学和母亲久仁子说的,在利根面前却能轻易开口。
“胜久哥哥啊。”
“干吗?”
“你现在在找工作吗?有设条件吗?”
“跟一个中学生抱怨也没什么用,不过我告诉你,找工作可是很不容易的。”
没证照、有前科,没笑脸、有凶相,这种人在求职的时候,怎么敢提条件?利根现在便没有设定地区、职种、福利等任何条件。
“你好好记住,在学校成绩越好,找工作的难度就越低。”
“胜久哥哥,我跟你说,你这个法则现在根本不管用了。”
“你说什么?”
“现在这么不景气,连四大国立大学毕业的都有一堆人找不到工作。现在学校成绩已经越来越不重要了。也不是因为这样我才这么说,不过我觉得胜久哥哥可以提一个条件啊。”
“什么条件?”
“像是……找这儿附近的工作。”
“啊……不行不行。要求这种条件,连家庭代工都找不到。”
明明年过八十却不知长了什么千里耳,惠听到他们的话,插嘴说道:
“官官应该也知道,这儿附近难道有人发招聘广告吗
?”
惠的话所言不虚。
几天后,以前在登坂铁工所的前辈找利根到他现在上班的公司,和以前一样都是铁工厂。由于是员工介绍,面试很顺利,而且这位前辈不知道利根有前科,这对利根更加有利。只是工厂位于距此相当远的香津町,利根若被录取了,无论如何都要远离惠家,在工厂附近租房才是实际的选择。
2007年4月,利根搬到香津町的公寓。
新职场对利根而言可以说是新天地。虽然是只有十六名员工的小铁工厂,却相当忙碌,几乎人人都很勤快,有种舒适的紧张感。或许利根的个性适合这种气氛,他觉得待在这里如鱼得水。
只是,待得舒服与实际收入不见得能兼得。工作虽忙却是小企业,利根是新人,所以薪水也低。再加上租的虽是四坪一间的廉价公寓,房租加上水电费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因此不吃早餐成了利根的生活常态。
刚开始上班的时候,利根仍天天到惠家报到,但交通费累积起来便成了负担。搭公交车来回,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待到深夜十二点多,自然而然就变成只有周六晚上才去惠家。工作累了一整周的时候,甚至连这一趟都懒得跑。
原来出了社会的孩子越来越少回老家就是这样吗——利根没有一天忘记惠对他的恩惠。一个人在房里吃着便利商店的便当时,总是会想起三人围在桌边的感觉。
每周
一次的到访,渐渐变成两周一次,最后变成一个月一次。利根没有停止回去,无非是因为他把那里当自己的老家。
“感觉好像没断奶的长男哦。”
一个月不见,利根被官官这样说。
“一出社会就急着离家,结果却因为待起来舒服就每个月回家一次的长男。”
“……是不是想吃吃长男的铁拳啊?老幺。”
“打这么可爱的弟弟,手痛,心更痛哦!”
不久,连官官也没办法天天去了。由于之前那件事,久仁子领悟到自己的工作会对儿子造成不良影响,便换成白天的工作,官官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出入惠家了。
虽然见面的频率降低了,三人的关系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变化的是屋里的状况。当初利根认真打扫,三人共同生活时并不显眼,现在却渐渐显得荒凉了。
当两人开始较少前往惠家时,利根和官官几乎同时买了手机。官官与母亲、利根与老板和同事联络都必须用到手机。
最先发现异状的是官官,他立刻打电话给利根。
“前天,我去了惠婆婆家。有点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垃圾少了很多。”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都不像以前那么常去了,垃圾当然会减少啊。而且也许是惠婆婆现在在认真打扫也不一定。”
“不是的,是厨余少得异常。像是菜渣、鱼骨、内脏之类的,全都没有。”
“所以啊,那很可能是因为惠婆婆
认真打扫……”
“不只厨余,装熟食的盒子也很少。我有一阵子常常一个人吃晚饭,所以我知道。就算是一个人住,也会产生一些厨余的。”
“你去的时候是不是垃圾车才刚收过厨余?”
“胜久哥哥,那边是星期二收厨余。我是星期一去惠婆婆家的,应该是垃圾积得最多的时候。可是,我绕到后门却只有一点点厨余的味道。胜久哥哥,你记得吗?惠婆婆家的后面是朝南的,垃圾会受到阳光直晒。这么热的天,垃圾直接被太阳晒着,只要有一点厨余就会臭得不得了。”
“看你这么坚持,一定是还有别的理由吧?”
“……调味料减少的程度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