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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击证词呢?晚间七点的区公所大楼前,行人应该还很多才对。”
  “可能是太多了。路上的行人多数是购物和下班的人,也很少有店员从店里向外看。我们对邻近店铺进行访查,但目前尚未有死者的目击情报。”
  “从死者失去踪迹的地点到发现尸体的现场,如果是步行,大马路上装设的摄像机应该会拍到。”
  “目前正在解析该路径所有的监控摄像机,但还没有找到死者的身影。”
  “所以也可能是开车到现场,是吗……”
  “晚间七点左右的时段正值下班时间,出租车也很多。我们也询问了车行,但没有得到发现可疑车辆的说法。”
  由此也可以预见,要找出证人会相当耗时。地震发生之后,来自其他府县的人力、物资、钱款虽然都集中在仙台,但换个说法便是外来人口激增。因此车辆中也常见其他县市的车牌,要找出可疑人物和可疑车辆并非易事。
  东云大概也料到了,只见他眉头开始紧蹙。
  “那么,接着报
  告尸体发现现场的状况。”
  这次由县警鉴识课的调查员作答。
  “遗体是在‘日出庄’的三号室被发现的,该室已有好几年无人居住,残留了大量的灰尘和毛发。但除了死者的毛发,这些毛发全都没有毛囊,所以很遗憾,无法进行dna鉴定。”
  “鞋印呢?”
  “从地板的状况和尸体上附着的灰尘来看,凶手是抬着死者的上半身,拖进屋内的。而离开时,也是沿着拖痕走的。”
  “但至少会留下一点平面足迹吧?”
  “关于这点……”
  鉴识课员说到这里话就变少了。
  “虽以als(鉴识光源)和dip(化学试剂)验出了新的鞋印……但似乎是无纹的拖鞋所留下的。”
  一听这话,东云便半张开嘴。
  “公寓玄关虽散乱放着满布灰尘的拖鞋,但与现场残留的鞋印尺寸不合,所以拖鞋多半是凶手事先准备好的。玄关的硬泥地上有凶手扫掉足迹的痕迹,经过精密检查,也验出是相同拖鞋的痕迹。然而,这拖鞋的痕迹也只到玄关,到路上就消失了。若行凶是在十月一日,那么距发现尸体的十五日已经过了两周,即使凶手是开车将死者带去的,也不得不说,要验出轮胎痕迹极为困难。”
  鞋印之所以有助于办案,是因为能够从残留的鞋底图案筛查出制造商,缩小嫌犯范围,然后再从附着于鞋底的微量证据推断嫌犯的行动和部分生活环境。
  但遇
  上无纹的拖鞋,能够得到的证据便大幅减少。
  “拖鞋与一般鞋子不同,只套在前端,所以也显现不出步幅等个人特征;尺寸方面,如果不是完全与脚符合,在身高的推算上也会产生很大的误差。”
  鉴识课员过意不去似的行了一礼后就座。
  坐在前台上的东云等上司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无论是地缘关系还是科学鉴识,在初始调查阶段线索便如此匮乏,前景堪忧。
  “现场附近的监控摄像机呢?”
  仙台中央署的饭田站起来。
  “现场若林区荒井香取距离开发区有一段距离,向来是住宅区。近几年该区的犯罪率一直维持在相当低的水平,在检查监控摄像机的架设地点时,也很遗憾地都不在重点区域内……”
  “说重点。”
  “……‘日出庄’附近没有监控摄像机。”
  东云短短叹了一口气,视线回到县警调查员所坐的前排。
  “那么,报告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
  苫篠缓缓站起来。终于轮到他上场了,但不巧的是,笘篠的报告也没有值得注意之处。
  “死者与妻子两人居住于青叶区的自有房屋。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三岁,在东京的化妆品公司上班,上一次回家是中元节。死者本人与邻居的来往仅止于点头招呼,从未发生过纠纷。一般认为他个性温厚。在工作地点也是如此,向上司与部下问话的结果都表示他很照顾下属,也绝不会下达不合理
  的指示和命令。风评方面,人人都说他是个好人。总之,无论问什么人,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好人之死,是吗?”
  “他也没有特定的嗜好,每天便是往返于家中和事务所,交友圈很小,但在其中也找不到怀恨或嫉妒死者之人。他是个好好先生,又不深入他人的生活,生活方式也极其平凡,找不到令人妒羡之处。”
  “换句话说,仇杀的可能性也很低了。但从杀害方式来看,却能感觉到非比寻常的杀意。”
  不久前和莲田的讨论在此重现。
  “若因刚才报告的人际关系便立刻排除仇杀的可能,属下认为似乎有些轻率。依属下之见,有必要与其他动机并行调查。”
  “金钱方面的可能性是吗?”
  于是,东云要求负责资产调查的调查员报告,结果也与莲田所述相同。三云虽然有些资产,却没有非于此时被杀害不可的积极动机。若等到三云退休,说得阴狠些,等果实成熟了再执行,显然更加甜美。
  东云再度一脸忧郁。
  “所以金钱、财产方面也找不到积极的动机吗?情况如此,却选择如此迂回的杀人方式,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
  这个疑问并非针对特定的人提出,却也没有任何人答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