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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他们一个宿舍,都不知道?
  张展斜眼看他,微微一挑眉,“莫非你……”
  “去!校花再漂亮,老子也是直男!”
  “我问了沈熠天才知道的。”他说。
  这段时间的软件杯,刘青和张展也在参加,但一个队伍要三个人,他们就拉上了沈熠天。
  而沈熠天跟陆渝一个宿舍这件事,他们也知道。
  刚刚刘青私下和沈熠天问了句,问陆渝知不知道刘教授喜欢怎么样的学生,毕竟他是传媒学院的,然后顺便问了一句有没有认识的同学也报了那一门《中国传播学概论》的。
  沈熠天就告诉他,陆渝也报了这门课。
  张展哦了一声,一脸没吃到瓜的表情,忙着赶ddl去了。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不大,但却让本就偏冷的天变得更加阴寒了些许。
  门廊里传来伞尖落地的有节奏的笃笃声。
  寝室门被人从外推开,伴随着陡然放大的雨声。
  夜风裹挟着秋日的寒凉,冲淡了屋中的暖氲,一层水雾迅速爬上了贴在门旁的玻璃镜。
  走进来的人身形高大,进门几乎都要微微低头,他披着夜露的潮气,黑衬衫挂着几缕风吹上身的雨痕,布料半贴着身体,勾勒出二十多岁男人精壮的轮廓。
  盛曜浓而纤长的睫羽挂着水珠,高挺的鼻梁泛着淡红,一路延伸到眼下,相比起今天下午放学时的寻常打扮,此时的他换上了一身西装革履,莫名透着股禁欲的味道。
  刘青听见声音歪头看了过去,支着腿摸起了下巴,想起学校论坛说的什么一米九总攻渣男脸衣·冠·禽·兽。
  现在的小女生喜欢这款?
  要不自己也弄套西装穿穿?
  张展刚拖开椅子坐下,脸侧掠过一缕冷风,他鼻尖动了动。
  “喝酒了?”
  闻这味道,量还不少。
  刘青慢半拍地吸了吸鼻子,“诶还真是,盛哥,你这喝了得有两斤吧?”
  盛曜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将手里装着便装的袋子随手挂到了一旁的衣架子上,往桌上放了一只大塑料袋。
  “宵夜。”
  刘青嚯了一声,伸手拽过塑料袋,“京城酒家?够义气啊,兄弟。”
  盛曜抿着唇,沉默地将冗沉的穿着脱下收拾好,带着一身酒气出了阳台,收衣服准备洗澡。
  张展手指搭在键盘上,半晌没动。
  盛曜创业的事情全校皆知,他们俩作为室友自然更加清楚。
  自己这位兄弟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喝酒应酬也是常有的事。
  但盛曜平日回来也不见酒气这么重啊?
  而且看他刚刚的状态似乎也有些奇怪。
  张展想了想,出于室友兼好兄弟的关心,还是放下了手头压近ddl的作业,走出了阳台。
  盛曜收好了衣服,正站在阳台上吹风,他脸上被酒染出来的红已经退了不少,眼神也比方才清明许多。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盛曜微微偏过头。
  “还好不?”张展说道。
  盛曜点了点头,“嗯。”
  “噢。”张展应了一声,伸展了一下坐久了有些僵硬的四肢,望着天空。
  空气中有些安静。
  突然,盛曜道:“对了,你选课结果如何?”
  张展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没掉,不过刘青那小子掉得可惨了,你不知道,在你回来之前,他鬼哭狼嚎了一晚上。”
  盛曜挑了挑唇,似乎想象到了那个场景。
  但他的眼里没什么笑意,只映着天空中的那一弯冷月。
  “你呢?”张展顺着这个话题问道。
  盛曜眯了眯眼睛,“掉了一门,公选。”
  “再筛选看看?有没有不冲突的。”张展拍了拍屋檐上落下来溅到自己手臂上的水珠,语气比方才轻松了不少。
  “有。”盛曜点了点头,“有一门不冲突的。”
  张展:“哪门?”
  “中国传播学概论。”盛曜抱着手臂,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胳膊,说道。
  张展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笑声引来了屋里的刘青,他嘴里还叼着一块炸羊排。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刘青碰了碰张展,含糊不清地道,“快去吃羊排,一会儿冷了,哦对,要不搞瓶啤的?”
  张展忍着笑,拍了拍刘青说道:“诶,你跟盛哥一起上公选吧。”
  刘青一愣,随即叼着羊排猛地扭过头,“你也只剩传播学那个能选了?”
  “好啊好啊,咱俩一块儿呗。”刘青激动得眼睛都放光了,连嘴里的羊排都忘了啃。
  他想要伸手去勾盛曜的肩膀,但瞄到自己油乎乎的手指,还有盛曜身上那件虽然低调但明显价值不菲的衬衫,还是作罢了。
  刘青眼睛滴溜溜一转,“咱俩还可以拉校花组队,他毕竟是专业的,直接带飞。”
  盛曜依旧抱着胳膊,修长的手指敲得更快。
  刘青……什么时候认识的陆渝?
  “你怎么知道的?”
  阳台突然传来的问题,让刘青“啊?”了一声。
  “哦!你说校花啊?”刘青反应了过来,“沈熠天告诉我的啊。”
  他把刚刚和张展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讲了一遍。
  末了,还举起手里的羊排骨头自证清白地道:“我可不喜欢他啊,虽然校花是很好看,但我铁直,钢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