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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臻没心思跟他开玩笑,而是将下午的事情,让他详细的说给自己听。
  随着高原的叙述,段臻渐渐握紧方向盘,那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他的手术台上,面对极其危急复杂的情况时。
  可现在,他竟然是那样的担心,甚至可以说是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该将那些是告诉她。
  一定是靳溪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所以回去跟商元浩闹了一场。
  而且,那个男人的脾气,段臻多少也有点了解。
  靳溪一定会吃亏的。
  段臻冷静的想了想,对高原道:“你帮我一个忙!”
  ……
  深夜,别墅。
  商元浩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了。
  靳溪是被烟味和浑身的疼痛呛醒的。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商元浩阴郁的面容隐在昏暗的灯光下。
  他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即便她醒了,他也没有停止。
  无声的沉默,让整个房间仿佛沉浸在一潭死水中。
  靳溪撑着酸痛而疲惫的身子起来,踉踉跄跄的下了床。
  “去哪儿?”
  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
  靳溪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道:“我去洗澡,太脏了,要洗干净点。”
  商元浩刚平息下来的愤怒,又因为她这句话而点燃。
  他狠狠摁灭了烟蒂,抬腿跟上了她。
  靳溪前脚进浴室,他后脚也进来了,顺势将门也关上。
  “刚好,我也要洗澡。”
  商元浩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来,直接放在了洗手台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靳溪毫无波澜的眼神终于掀起了一抹恐慌。
  “我求你,别碰我,别再碰我!”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厌恶至极。
  可商元浩不仅碰了,还逼着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好好看看,我是怎么要你的?”
  他咬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的道:“溪溪,你乖一点,只有你听话,我才能对你好。看看,你那么美,我怎么舍得放手?”
  靳溪紧紧闭上眼睛,她刚才看了镜子一眼,从镜子中,她看到了那个悲哀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驯服她,还是为了寻找刺激?
  商元浩就这么开着灯,对着镜子做,时不时地,还要逼她睁开眼睛。
  靳溪领教过商元浩的变态,尽管她知道他的手段很多,可她还是无法承受。
  她觉得自己像大海中一只小船,被海浪撞的千疮百孔,却仍旧顽强的撑着,没有沉下去。
  是的,她不能沉下去。
  她才25岁,她还有母亲要照顾,她得离开他,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只要离开商元浩,她才可以过有尊严、有自由的生活。
  整整两个小时的折磨,靳溪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却一声不吭,不让商元浩满意。
  从头到尾,商元浩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玩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
  他气得要命,却又无从发泄。
  最后,他狠狠一拳砸在镜子上。
  随着砰的一声响,玻璃的碎片嵌入了他的血肉里。
  他深深蹙起眉头,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弥补心里那块空荡荡的缺失。
  浴室的洗手台上顿时被血液染红。
  靳溪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拖着狼狈的身体,从浴室里出去。
  她不再会心疼,也不再会担心。
  他的血,对比她哥哥的死,对比他毁掉了她的一切,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片刻之后,商元浩从浴室里出来,那只受伤的手还在流血。
  他的唇色泛白,坐在沙发上也没准备处理伤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靳溪打开抽屉,拿出之前段臻借给她的那本书。
  书的封面已经有了深深的开合痕迹,她整本书都已经看完了两遍。
  她浏览着书里的字,脑海中却隐约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样子,还有他带来的温暖。
  可是很快,靳溪便开始唾弃这样的自己。
  她有什么资格去想?
  她的清白,她的人生都被商元浩毁了个彻底。
  像她这样,脏到里面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会接受?
  况且,还是段臻那样的男人,各方各面都很优秀,他的出现,就像是高岭之花,只能欣赏,却让人望而生畏。
  靳溪只能用那雾蒙蒙的眼睛,翻看着他借给她的书。就好像,那段时间,商元浩不在的日子,她和段臻相处的轻松自如还在。
  虽然那段时间很短,虽然,靳溪知道,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在看书,商元浩就这么盯着她,视线一刻都没有移开过。
  手上的伤口再疼,好像也比不过心里的疼。
  他不知道为什么,靳溪没有一点心疼的样子,她好像是把他当做空气。
  商元浩原本以为,靳溪那句“我不爱你了”只是气话。
  可现在她这样冷漠,对他毫不关心和心疼,远比那句‘我不爱你了’更残忍。
  看了一会儿书,靳溪似乎有点疲惫了,便将书放在了一边,准备关灯睡觉。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过问商元浩手上的伤。
  就在这时,商元浩阴冷的声音响起,“靳溪,我给你一个离开我的机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