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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灵知道,自己永远都说不过他。
  他好像做什么,都能说得出令人无法反驳的道理。
  但是,他做的事,永远是那么冷、那么狠。
  夏灵点点头,道:“那你告诉我,你今晚过来,是什么目的?帮你未婚妻来验收成果的?好,这下你看到我有多狼狈了,你可以走了!”
  慕司沉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去白家提退婚的事了,对于白雅慧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退……退婚?”
  夏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慕司沉深深地望着她,道:“是的,你没听错,我会跟她退婚。就算你回到我身边,也没有人会说你是小三。”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夏灵,心跳莫名剧烈起来。
  心中有一种冲动,这么想了,她要这么做了。
  “慕司沉,如果……”夏灵哽咽了一下,心一横,道:“如果我回到你身边,你会娶我吗?”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可是,她不想再自欺欺人,她恨过他,但更多的,是崇拜、是爱慕,是想和他在一起。
  慕司沉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愣住了,这与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完全不同。
  他沉默了良久,望着夏灵那张充满期待的脸,语气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凉薄与冷硬。
  “夏灵,这种事,你不该想。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想不现实的事。”
  说完,他站起身,步伐匆匆地离开她家里,再也没有说别的话。
  夏灵回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嘴角划过一抹微笑,眼泪却忍不住从通红的眼中落了下来。
  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去自取其辱。
  她早该知道他的答案的,不是吗?
  ……
  海城的初春,夜里还是很冷。
  一阵阵凉风钻入慕司沉领口,他孤独地走在大街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清醒一些。
  他越发厌恶如今的自己了,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就像以前那样,把她当一个玩物,把她当作报复夏东天的工具,不好吗?
  要是他真来硬的,无论她是否心甘情愿,她也只能像以前那样取悦他,在他身边做一个听话的小女人。
  可现在,他对她莫名的心软,越来越没有办法去强迫她。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他走回了医院。
  慕夫人被医生打了镇定药物,还在熟睡。
  医生将慕司沉叫到办公室,道:“慕先生,您母亲曾经患有双相情感障碍,后来控制住了,但是停药了三年,目前只吃的保养神经的药物。她这个病就是狂躁、惊恐与抑郁交替发作,如果控制得好,不受刺激,那还好说。但现在很显然,她又复发了!今天幸好你们发现及时,若是她突发癫痫的时候,周围没有人,有很大的风险会窒息而亡。”
  听到“复发”这两个字,慕司沉的头都大了。
  母亲这个病,是二十年前嫁给那个人之后,被殴打、被羞辱,才患上的。
  离开那个人之后,慕司沉带着她四处求医,用药物控制住了病情,但后面也复发了很多次了。
  上一次复发还是三年前,没想到,现在,又一次复发了。
  慕司沉自责得要命。
  这些年,他一直很孝顺,母亲曾经为他受的苦,他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所以他极尽所能对母亲好,孝顺她。
  可这次,他终究还是伤害到了母亲。
  医生提醒道:“你母亲这次醒了之后,一定要找人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因为她很可能抑郁和狂躁交替发作,哪怕是自残的行为,也会有的。你们做家属的,也不要再刺激她了,有什么心结,尽快打开。她这个病,最主要的就是保持心情舒畅。”
  慕司沉揉了揉眉心,对医生道:“那拜托你们了,我明天会把我母亲这些年的病历拿过来给你们参考。该怎么治疗,你们尽管去做,花费不用担心。”
  ……
  翌日一早,白家心虚,一家三口,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来到了慕夫人的病房。
  可医生昨晚给她注射的镇定剂剂量大,慕夫人现在还在睡着。
  慕司沉看到他们过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白父和白母到底是长辈,他们实在拉不下面子去道歉。
  白雅慧扭扭捏捏地走到慕司沉面前,小声道:“司沉,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我们今天想看看伯母,她怎么样了?”
  慕司沉冷冷说道:“她在休息,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不便见客,你们走吧。”
  白雅慧看了眼父亲,示意他说句话。
  白威尴尬地走上前,将贵重的补品放在地上,道:“司沉啊,昨天我们雅慧的确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说到底,我们也即将是一家人了,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动不动就退婚的。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商量嘛!”
  慕司沉脸色一点都没有缓和,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背对着他们,道:“退婚不是我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很抱歉,白小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她没感觉。”
  白雅慧没想到,这都过了一天了,他还是坚持退婚。
  她胸中涌出一股愤怒,质问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夏灵那种会陪你睡觉的烂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