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禾答应道:“好,就依你。”
陆景墨顿了顿,道:“还有一个条件……”
叶佳禾愤怒地瞪着他,道:“陆景墨,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别忘了,是你妈先害了我们,是她对不住我们!”
陆景墨过去,强势地把她搂进怀里,语气却是柔软又失落,“我另一个条件就是,不许动不动就不理我。不要殃及无辜,好不好?”
叶佳禾本想挣开他,可又不忍心。
她又何尝不知道,他也是无辜的?
陆景墨的下巴抵在她额上,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是刚知道我妈做了这种事,我也已经把她送到很贫瘠的山里去做苦力,让她悔不当初。如果不是你哥找人放火把她烧伤,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去看她一眼。”
叶佳禾这才明白,原来,苏萍并不是去乡下享清福,而是去山里做苦力了。
她没想到,陆景墨并没有包庇他母亲。
只听男人耐心地解释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会让你凭白受委屈。但你要知道,那个人她终究是生了我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看着你哥去要她的命。”
想到这种混乱又无奈的关系,叶佳禾只觉得无力感再一次的袭来。
她推开陆景墨,赌气的说:“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我哥反目成仇,好好在你妈面前尽孝喽!但是陆景墨,你要尽孝,你尽管去。我是绝不会原谅那种人,更不可能叫她一声‘妈’!”
陆景墨将她拉了过来,道:“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又生气了?医生已经说了,她伤得并不严重,等她伤好了,我就立刻让人再把她送回山里。大不了这次,我多找几个保镖看着,只要保证她没有生命危险,就够了。”
叶佳禾瞥了他一眼,问:“你舍得?”
陆景墨苦涩的说:“比起失去你和孩子们,我有什么不舍的?反正那是她自己造的孽,这样的后果对她来说,已经是轻的了。”
……
医院里。
当苏萍得知自己病好后,还要回到那个山里,她立刻就崩溃了。
“你说什么?”
苏萍怒瞪着肖明,愤声说道:“这是景墨的意思?还是叶佳禾那个小贱蹄子的意思?”
肖明看着眼前这个老女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种汪柔的影子。
他轻蔑地哼了声,道:“太太和陆总本身就是一体,谁的意思并不重要!太太的意思,就是陆总的意思!”
苏萍愤怒地捶着床,大吼道:“景墨呢?去把景墨给我找来!我就不相信,天底下还有儿子不认妈,看着亲娘受苦受难的!”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破农村回到海城,好不容易才找到翻盘的机会,现在告诉她伤好之后就要回去,她怎么能认命?
肖明不屑地说:“我劝您啊,还是省省吧!总裁说了,不想见您。至于您的生命安全,完全有保障,我会多派几个人手好好保护您。您就安安心心在山里赎罪吧!”
苏萍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太狠了!她的亲生儿子居然对她这么狠!
如果是这样,她以后更找不到机会回来了。
不,她绝不能回到那个村子里。
再这样下去,她会活不下去的,日复一日地做着苦力,每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可无论她再怎么哭闹,也见不到儿子。
肖明也不再理会她,只是吩咐门口的保镖看好这里,就匆忙离开了。
医院门口,陆景墨的车正停在路边。
肖明走过去,汇报道:“陆总,事情办好了,我已经把您的意思传达给她了。还有,医生说,再过一周,她的伤就完全没问题了。”
陆景墨眸光冷彻,点点头,道:“那好,一周后,就送她回去。”
“那商元浩……?”
肖明犹豫了一下,道:“还要继续追查吗?”
陆景墨沉思了一下,吩咐道:“查一下他的手下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还有,再去那个村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例如之前村子里有没有进去什么陌生人?既然那些人要放火,之前总该有人去踩过点,才能这么精确地找到位置。”
肖明得到吩咐便立刻去办事了。
陆景墨深深地望着车窗外的医院大楼。
几次三番想下车去看一眼那个人,可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想到作为母亲,她却残忍地抛弃他,利用他,他就没法不恨苏萍。
那种担心和怨恨交织在一起的感情,像一把火,让陆景墨的心也跟着煎熬起来。
终究,他还是狠心将车开离了医院,没有再偷偷看他的母亲一眼。
路上,陆氏集团的电话打了过来。“总裁,你赶紧来看看吧!”
那边的秘书十分紧张,颤抖着声音道:“刚才有个姓商的先生,闯进您办公室,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您办公室砸了个稀碎!他带了很多保镖,我们也出动了保镖,双方现在打起来了。这……需要报警吗?他说他是您的大舅子!”
陆景墨握紧了方向盘,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恨不得让这个姓商的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居然赶跑到陆氏砸场子,他真觉得他不敢动他吗?
可是,想到叶佳禾,他还是冷静了下来,语气中透着几分隐忍,道:“先别报警,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