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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叶老夫人面前,一字一句地问:“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摊上官司的?他到底撞了谁?”
  “呵,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叶老夫人怒道:“要不是你爸爸为了给你出气,去撞那个叫什么汪柔的。他能变成现在这样吗?都是你,你这个丧门星,我们叶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摊上了你?”
  叶佳禾从叶老夫人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亲祖母,却让她感受不到一点亲情。
  可是刚才叶老夫人的一番话,印证了她的猜测。
  眼泪在眼中打转,她哽咽着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还不是陆景墨,他威胁我们不让说!”叶老夫人气急败坏地道:“他说过,会帮我救出朝明,我看,全是缓兵之计!都这么久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他啊,肯定是心疼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恨不得我们朝明牢底坐穿才对!”
  叶佳禾的心狠狠沉到了谷底。
  陆景墨怎么可以这样?
  他自己瞒着她,也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她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她昨晚,居然还投怀送抱,腻在他怀里。
  自己风花雪月的时候,父亲却在暗无天日的狱中受苦。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叶佳禾心如刀绞,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是那么信任他,他却一次次地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让她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叶老夫人恨恨地说:“你给我滚!要是救不出你爸爸,你永远也不要再回来!我们叶家,没有你这样的东西!”
  在叶老夫人的痛骂声中,叶佳禾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叶家。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模糊,就连她的脑子,此时几乎都变做了一团浆糊。
  太多的疑问和撕扯交织在心里,她不明白陆景墨为什么要骗她?
  正如她不明白,叶朝明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去撞汪柔。
  她不相信,一向仁慈善良的父亲,会这么糊涂。
  叶佳禾自责极了,想了很久之后,她终于拦了一辆计程车,朝慕司沉的律师事务所去了。
  听秘书说,外面有位叶小姐来访,慕司沉意外极了。
  他亲自出去,这才确定,居然真的是叶佳禾。
  “慕律师!”
  叶佳禾也看到了他,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慕司沉一时间有些头痛,想跟陆景墨通风报信,已然是来不及了。
  他让秘书去倒茶,而自己带着叶佳禾进了办公室。
  “叶小姐,今天过来,是有事吗?”
  慕司沉表情平静,不露声色。
  叶佳禾忍着哭腔,问:“我想知道,我爸爸到底还能不能出来?”
  慕司沉是个律师,他奉行的守则一向是谨言慎行。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叶佳禾的问题,而是道:“你过来这里,景墨知道吗?你爸爸的案子,我把基本情况都告诉他了,你可以回去问他。”
  “他不会告诉我实话的!”叶佳禾急得哽咽着,说话都快不完整了,“可那是我的父亲,我比任何人都拥有知情权。求你了慕律师,你告诉我,我爸爸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以后会判什么样的罪名?对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让我亲口问清楚?其实,我根本就不相信我爸会撞汪柔。”
  慕司沉知道,今天自己不跟她解释清楚,这女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因此,他只好说道:“你爸的这件事,是很棘手,现在证据很确凿,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
  “那你带我去见见他,可以吗?”
  叶佳禾抓着他的衣袖,恳求道:“我只有听我爸爸亲口承认,我才会相信。”
  慕司沉道:“叶小姐,你爸爸的事情属于刑事案件,现在他人在看守所,除非是律师,家属是绝对不可以见到他的。与其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找汪柔,让她出个谅解书再撤诉。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爸爸,将他先保释出来。”
  叶佳禾的心都揪了起来,让她去求汪柔。
  可是汪柔那么恨她,又怎么可能答应放叶朝明一马?
  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为了不节外生枝,叶佳禾请求道:“拜托你,慕律师,不要告诉陆景墨我来找过你。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好吗?”
  慕司沉也心虚,若是被陆景墨知道,自己跟叶佳禾把什么都说了,不跟他绝交才怪!
  他点点头,道:“你也不要太着急,回去跟景墨好好说。他瞒着你,也是不想你担心,他以为这件事可以很快解决。只是汪柔那边,死活不松口,所以事情就僵在这儿了。”
  “嗯,谢谢。”
  叶佳禾道了谢,立刻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路上,她问了卢倩汪柔住院的地址和房间,立刻赶到了那边。
  ……
  她的到来,是汪柔意料之中的。
  此时的汪柔,不似之前那样挑衅,反而抹着眼泪,看起来十分脆弱。
  叶佳禾看到眼前这一幕,也震惊了。
  虽然之前,她讨厌汪柔,可是,现在的汪柔,双腿都缠上了绷带,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叶佳禾是医生,医者仁心。
  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的心有些发颤,小声道:“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