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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书冲她微笑。
  “我肯定不拆车,但我可能会打你。这次看你大姨的份上,不打你了,以后绕着我走,知道吗?”
  沈佳妮倒吸一口气,太嚣张了!
  “大姨,你听到了!她是什么人,你应该看到了,离她远点!”
  锦书也懒得跟她争辩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用膝盖想都知道沈佳妮肯定会在背后往死里说她坏话。
  她现在说什么宋教授都不会信,不如来个痛快。
  “你男人干那么危险的活,早晚会死——啊!”
  沈佳妮捂着脸,锦书给了她一巴掌。
  宋教授眼睛都圆了。
  锦书在她跟前一直笑眯眯的,各种讨好,还以为这丫头没脾气呢,打人是真利索!
  “你干什么打人!”沈母见女儿吃亏了,气得上前想推锦书。
  被锦书一个眼神斥退。
  “你女儿有今天,你作为家长难辞其咎,你有时间跟我哔哔赖赖,不如回去关门,教她怎么好好做人!”
  锦书犀利地怼完,一转身,对着宋教授又变成了亲和力超强的样子。
  “让您见笑了,改天我再拜访你。”
  宋教授点头,锦书优雅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
  “宋教授,我跟你推荐的那个地方,就在前面那条街第三家铺面,你跟她说是小于推荐你来的,她还能免费送你个手工鞋垫。”
  “你面子这么大?”
  “她儿子在我厂里工作。”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闲聊,再次激怒了沈佳妮。
  她不敢靠近锦书,怕再次挨揍。
  于是冲着宋教授大吼大叫。
  “大姨!你是我大姨,她打我,你跟她聊什么!”
  锦书冲宋教授点点头,这次是真走了。
  虽然她表面装成没事人,心里早就慌得一批。
  宋教授要是听了沈佳妮母女的话,那她以后怕是更难争取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姐,你也看到了,那个姓于的不是个东西,我们家现在这么惨,都是她害的。”沈母等锦书走了,才敢说。
  “不提这些,你们是买结婚的东西吗?”宋教授问。
  “是啊,妮妮要结婚了,她对象年纪轻轻就是副科长,前途无量。”
  沈母喜滋滋地炫耀起女婿,滔滔不绝,拽着宋教授炫耀了快半小时,突然看到宋教授手里的袋子,脸色变得尴尬起来。
  “你要做被?”
  “妮妮结婚要陪嫁八床被,我帮她出一床。”
  宋教授一心关注学术,这些民俗还是她特意跟人打听的。
  “大姨,这就不用了吧——”沈佳妮刚想抗议,她妈赶紧拽拽她,示意不要说了。
  等宋教授走了,沈佳妮才跟母亲抗议。
  “妈!你干嘛拦着我!我根本不想要她的被,太丧气了,谁知道盖她给的被子,会不会跟她一样,不孕不育当寡妇!”
  在沈佳妮看来,她大姨就是最不吉利的人。
  如果不是爸妈逼着她套近乎,她都懒得跟那个怪老太太说话,怪老太太还跟可恶的于锦书走那么近,可恶翻倍!
  “你知道什么?天福的领导是她死鬼男人的师弟,同门师弟!你跟她搞好关系,天福才有好未来!”
  “可是,好晦气!”沈佳妮还是不想用。
  “你傻啊,她做完了给你,你笑呵呵收着,甜言蜜语说着,等她走了,你扔了谁知道?妈多给你做几床就是了。”
  宋教授面无表情地听着。
  隔着一辆小轿车,沈家母女没发现对话已经被她听到了。
  她折回来,是想问问沈佳妮婚礼细节,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听到了这些,就觉得手里这包棉花无比嘲讽。
  锦书再次找宋教授,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她烤了点蛋糕,想着给宋教授送点。
  进屋就看到宋教授拿着一把大剪刀,准备对一床做了一半的花被下手。
  “刀下留被!”锦书赶紧过去把剪刀抢了。
  “好好的被,你剪它干嘛?”
  “反正也没人要,毁了得了。”
  锦书看针脚缝的歪七扭八,半是怀疑地问。
  “这该不会是您亲自做的吧?”
  “是又怎样?全乎人做的被没人要,那我这个‘全缺人’做的,剪了又怎样。”
  宋教授听了沈佳妮母女的话,越想越气,也不找什么全乎人做被了,拎回来自己做。
  没想到,做被还是个技术活,做了一半弄的难看,没法入眼,想毁了,锦书过来了。
  “别剪啊,给我吧。我要!”
  “你?你要干嘛?”
  “给肚子里的孩子用啊,学术大神的被,盖了多好!不过我这是两孩子,就一床不够......要不您再做一床吧,我可以给钱!不行,给钱俗气......”
  锦书直接坐被上了,她是真怕这个倔老太太一气之下剪了这么好的东西。
  “我出材料行不,手工费咱就定十个蛋糕,我每天给你送一个,十天,你差不多就做完了吧?两床被,嘿。”
  锦书笑的狡黠,宛若是占了什么天大便宜。
  “你就不怕盖这种被,孩子倒霉?”
  “倒什么霉?多好的事!”
  她的话,宋教授是不信的,以为锦书是故意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