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智力，还能提高吗？”
路朝本打算问苏迷的记忆能不能回来，但想到那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于是换了个问题。
“不一定，不过可以多做些这方面的训练，说不定会有效果。”
医生不敢把话说得太绝对，他看向坐在沙发里撕着纸的女人，眼神怜悯。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苏迷抬起头，咧着嘴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
医生顿时觉得越发惋惜了。
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成了傻子。
路朝走到苏迷面前，他把手递过去，对方自觉抓住。
她手下不知轻重，将路朝的手攥得发白。
“谢谢医生。”
路朝向医生道谢后带苏迷离开，苏欢正在外面等待，她看到两人出来，立即上前。
“医生怎么说？”
“让她多运动。”
路朝言简意赅，他牵着苏迷走在前面，没做停留。
苏欢小跑了两步追上去，她再牵苏迷的手，这次对方没有躲开。
苏迷看看路朝，又看看苏欢，也不知乐个什么劲儿，笑得十分灿烂。
“咱们什么时候回潮汐城？”
路朝语气淡淡，“今天下午。”
“我姐的东西都在宜人苑，还要收拾吗。”
苏欢问得小心翼翼，私心的话，她更想让姐姐跟自己住一起，不过想也知道那不太可能。
“不要了，买新的。”
“嗯。”
苏欢点点头，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沉默。
机场一向狗仔众多，路朝防止苏迷被拍到，把她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苏欢就戴了顶帽子，不过帽檐很大，把她大半张脸都遮了起来。
时隔几个月再次回到水云间，苏欢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始终低垂着眉眼，收敛呼吸，尽量将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你住以前那间，没人动过。”
“谢谢你。”
苏欢眼神复杂的看着路朝的背影，她知道他不是因为大度才收留自己，对姐姐，他确实爱的吧。
路朝没有停留，左手始终跟苏迷牵着。
他很早就养成的习惯，无论拎着多少东西，他都会空出一只手来给苏迷，现在右手骨折，他索性不要那些东西，干净利落的回来。
接连转换几个陌生环境，苏迷看起来十分不安，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让她吓得如临大敌。
路朝电话吩咐秘书准备日用品，他用余光瞥着苏迷，见她在他们的房间里如此戒备，心底情绪斑驳。
结束通话后，路朝并没有到苏迷身边，他在沙发里坐下，然后招手。
苏迷见了，赶紧过去。
她坐在路朝腿上，手臂用力圈住他的脖子。
“阿敲。”
“是阿朝。”
路朝纠正苏迷的读音，他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
路朝拍了下苏迷的手臂，后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抱得越发紧了。
“你是想勒死我吗。”
路朝轻笑了一声，干脆放弃挣扎，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腹里渐渐有团火在烧。
可路朝什么都没有做，任由它越烧越旺，最后归于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