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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心实在看不下去,回了里卧。
  景元钊吃了三大碗鳝丝面,终于把肚子填饱了。
  他吃出一脑袋热汗,索性又去洗了个澡。
  依照他的脾气和习惯,大冷天的十天半个月都懒得洗一次。军中也是一个月发一次药粉洗澡,他都勉强算勤快的。
  景元钊只见过他舅舅大冬天的日日洗澡,他为此没少嘲笑他。
  现在好了,为了颜心不厌恶他,他今天都洗第二次了。
  见他吃了饭,乖乖收拾好了自己,颜心不和他计较。
  她晚饭吃得清淡,但花样不少,景元钊逗了好一会儿狗她才吃完。
  “散散步,消食。”颜心说。
  两个人走出角门溜达。
  “你回来,先跟督军府说了吗?”颜心问。
  景元钊:“还没。”
  “要说的,姆妈很担心你。”颜心道。
  景元钊:“这次平乱,要汇报的军务太多,估计两天都说不完。我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颜心:“……”
  “我先陪你两日,后天傍晚再回家。你别赶我,我都快想死你了。”景元钊说。
  颜心任由他牵着手,果然不再催他了。
  这天夜里,景元钊因白日睡得太多,忍不住折腾颜心,闹到后半夜才睡。
  他又被颜心逼着去洗澡。
  短短时间洗了三次,他抱怨说:“我快要洗脱了一层皮。”
  “你都要生虱子了,脱层皮也是应该的。”颜心说。
  景元钊:“我再服侍你一回,咱们一起去洗,别浪费……”
  颜心:“……”
  她来不及惊呼,他已经娴熟剥落了她刚刚拢在身上的衣衫。
  第320章 小时候喜欢她,现在不喜欢了
  颜心这两天除了吃就是睡。
  她和景元钊都没说任何正经事。
  比如郭府的刺杀,比如盛柔贞的订婚。
  到了第三天傍晚,景元钊不情不愿从松香院离开,赶往火车站。
  军政府有人去接他。
  颜心让白霜送送他。
  他离开后,被窝又凉了,颜心第一次觉得冬天好难捱。
  以前没过过好日子,冬日的被窝全靠自己,也就没这样的失落。
  她轻轻叹了口气。
  景元钊回到督军府,先去见了他母亲。
  夫人看向他。
  以往从驻地回来,衣服邋里邋遢、人也脏兮兮,要夫人逼得他先去洗洗,他才不情不愿去了。
  这次回来,居然拾掇过了,干干净净的,夫人有点意外。
  “有没有受伤?”夫人问他。
  景元钊:“小鱼小虾,我闭眼收拾他们,哪里还会受伤?您太小瞧您儿子了。”
  夫人:“不可得意忘形。”
  “在战场上,不会;在您跟前,得让我嘚瑟嘚瑟。”景元钊说。
  夫人:“……”
  她扬起手,在他肩头不轻不重打了下,说他:“这么大的人,没个正经。”
  “姆妈怎么瘦了些?看着都老了。”景元钊道。
  刚赶过来的督军:“……”
  好小子,老虎的逆鳞也敢碰,还要不要命?
  夫人则深吸好几口气。自己生的,造孽。
  不过他全须全尾回来了,夫人放了心。
  她一一问了平乱的事,细节都问到了。
  和以往一样,夫人只问、只听,并不会开口多说什么。
  督军则是一边听一边评价,偶然骂景元钊几句。或说他轻率鲁莽,或说他惩罚过重、心狠手辣。
  景元钊不痛不痒听着。
  少帅凯旋,军政府又是开会。
  正如景元钊说的,他两天都没离开会议厅那栋小楼。
  这是景督军的习惯,什么都要掰开揉碎扯清楚。
  景元钊性格大大咧咧,旁人以为他很不耐烦。可他十几岁在军营,习惯了督军的做派。哪次巡查回来不开会,他反而觉得有什么大事没落定。
  他把军政府繁复的会议,看做公务的一部分了。
  “……窦民卫没什么异常。不过,这次殉职的人中,他官位最高。”景元钊私下里和督军说。
  此事还没有定论,不宜宣扬,就他们父子俩说了起来。
  景督军:“他女儿死在郭家,难道只是个意外?”
  “一件事叫意外,两件事就不会如此凑巧。您猜测得不错,窦民卫有点问题。不过他死了,死无对证。”景元钊沉吟。
  又说,“除了窦民卫的女儿,窦家其余人不知内幕,否则那场刺杀就不是在郭家,而是在窦家了。”
  景督军:“这条线断了……”
  景元钊嗤了声:“怎么会断了?受害者死了,主谋又没死。找个错处,把郭袁抓起来审一审就知道了。”
  景督军瞪一眼他。
  像郭袁这样劳苦功高的老将,没有铁证,都不能动他。
  上位者并不那么好做。快意恩仇是江湖客,隐忍妥协才是政治。
  随便动一个有军功的老将,会寒了其他将领的心,从而动摇军政府的根基。
  “阿爸不愿意绑了郭袁,那就把这事放下。有时候,死人也有开口的机会,就看咱们的眼睛是否雪亮。”景元钊道,“且等等看。”
  景督军叹了口气。
  “我姆妈看着瘦了,都是因为郭府刺杀?”景元钊又问。
  lt;a href=https:///tuijian/minguo/gt;"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minguo/gt;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