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屁的缘分。
林无眠讪讪地闭上嘴,不再说话打扰盘膝打坐的边关月和唐浅浅。
背对着云黛兮的边关月勾了勾唇角,这才是她认识的‘淑女’云黛兮,一张嘴就让人下不来台,深得她的真传。
温和精纯的灵力从边关月的指尖流入唐浅浅的体内,化作一股暖流,滋润唐浅浅衰败的身体。
唐浅浅紧闭的双眼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不属于她的灵力太过纯粹清灵,让她枯木般的身体一下子就焕发了生机,身体各处争相抢夺这股养分,宛若枯木逢春。
像是老树生出了新的枝丫,带来勃勃生机。
就是太痒了,痒得她想轻呼出声。
唐浅浅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只是为了自己一贯维持的形象,今天她莫名就是不想展示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
靠着这股莫名的坚持,唐浅浅硬是撑完了最痒的那一阵。
身体从未这样好过,淤塞的经脉好像也全部被疏通,灵力流转也快了起来。
搭在手腕间的指尖顷刻间退去,唯有残余的温热触感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唐浅浅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林无眠异常高兴的脸庞,她感到了一股由衷的失落感,失重感牵扯着她的心脏。
“小浅,你感觉怎么样?舒服些了吗?”
唐浅浅看向一旁臭着脸,和云黛兮说话的边关月,在边关月看过来之前收回视线,温柔地看向林无眠,瓷白的脸上也多了些红色,“小眠,我好多了,不痛也不想咳嗽了。”
她的病弱是娘胎里带来的,要不是林无眠这些年精心养护着,她早就化作一堆枯骨,就算这样,也是时常咳嗽咳血,只是她忍耐力极好,再想咳嗽的时候也可以忍住。
林无眠一下子笑开,“真好!我们要好好谢谢明灯。”
唐浅浅在舌尖上研磨明灯两个字,不由自主地向名字的主人望去。
另一边,边关月正若无其事地和云黛兮说话,“那什么,你今天是正常的云黛兮吗?”
云黛兮养气功夫愈发的好了,此刻还能反问边关月,“正常如何,不正常又如何?”
边关月条理清晰地说道:“正常的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正常的话,我尽量让其他人离你远一点。”
“……为什么不是你离我远点?”
“我怕你发疯咬人,我得制住你,不让你祸害到无辜的花花草草……”
话还没说完,云黛兮一拳就砸过来了,边关月跳着跑出帐篷,身形无比灵活,熟练得像是躲了千百次。
云黛兮冷笑地追出去,眼里燃烧着怒火。
林无眠见她跑走,慌忙追过去,“明灯,我和小浅还没向你道谢。”
边关月的声音从外面远远地传进来,“有事以后再说,现在忙着呢。”
帐篷里的人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混蛋,你完了”的声音。
林无眠傻眼。
早在边关月凑到云黛兮身边的时候,奴真和贾小宝就悄然远离了那个角落,果不其然没多久就看到了逃窜出去的边关月和追杀出去的云黛兮,一点都不意外。
云黛兮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被边关月惹生气,不想搭理活人,而边关月实在不忍看到奴真和贾小宝被牵连,只能舍生取义让云黛兮活泼起来,虽然她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惹云黛兮生气的,满心觉得自己无辜。
奴真老成地叹了口气,对着林无眠和唐浅浅说道:“姐姐做事全凭心意,并不在于别人是什么看法,对她感谢或是怨恨都无所谓,你们也不用找姐姐道谢,毕竟我们借助了你们的地方,这就算是我们的房费了。”
说完,她就招呼贾小宝和刘海粟去找外面跑没影的俩人。
林无眠被这一番话说得愣神,见她要走,连忙站起身说:“这怎么能行,不能一概而论,住帐篷不过是友人间的搭把手而已,我的初衷并不是索要房费,明灯也可以不帮小浅疗伤,她既然帮了我们,我们自然是要道谢的。”
奴真早就跑出去了,这一番话也不知道是和奴真说,还是要说服她自己。
“小浅你说呢?”
唐浅浅望向帐篷外晴朗的好天色:“小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
林无眠笑起来,过于文雅书卷气的脸庞都泛上亮光,“我就知道小浅你最好了。”
唐浅浅垂眸淡笑,没有再说什么。
*
边关月怕云黛兮再被无良艳鬼上身,只好耐心地陪着云黛兮打了几个回合,就是挥剑的姿势颇为敷衍,放水的姿势太明显。
直把云黛兮气得柳眉倒竖,紧紧盯着边关月的胳膊、肩膀、脖子,似是在考虑哪里好下口。
边关月心满意足地说道:“还是这样的你看着舒服,我的眼睛和耳朵不会太遭罪。”
云黛兮死死地盯着她,忽地转身就走。
边关月有些莫名其妙,一个闪身,挡住云黛兮的路,好奇地问道:“你要去哪?”
“看有没有认识的熟人。”
“啊?”
“找你的仇家,联手弄死你。”云黛兮言简意赅。
边关月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话,乐得哈哈大笑,在云黛兮发飙之前,仗着自己比她高,一把揽住云黛兮的肩膀,强行绑走她。
“小兮兮,你可是越来越好玩了。”边关月诚心诚意地感慨道。